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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江湖寒客

    邓俊书也突然想起,冲口而出,几乎与钟士奇异口同声:“凤潜岛主。”二人同声说出,同时住口,又同时向龙竞秋望去,似在看她有什么反应。

    龙竞秋却摇了摇头道:“不是。”

    邓俊书道:“普天之下,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选,非他莫属,难道说天下还有谁的文才武功能强过了丁浩天吗?再说昆仑派掌门云阳真人之死,极可能与他有极大的干连,当世之中,除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龙竞秋不答,却转头问钟士奇道:“钟二哥你怎么说呢?”

    钟士奇道:“我与三弟的看法一样;‘南龙中铁北玉真,东海有凤西游月’,五人之中只有风潜岛主文武全才,所以······还是龙姑娘且说说你的看法。”

    龙竟秋想了一想,忽然问道:

    “听三哥之言,是这丁岛主杀了云阳真人么?对了,小妹正要请教两位哥哥,不知因由何事来到这里?昨日三哥一曲《金缕曲》情致郁郁,壮志难酬,好生感人;只不过至台湾归降以來,朝廷捕风捉影,如若被当官的听了去,只怕又要不妙。”

    邓俊书知她关心自己,于是随口说道:

    “至明亡以來,旧臣每伤亡国之痛,家父是亡明旧臣,虽职任偏偏卑,但却时常自责当年没战死沙场,每念即此,家父必痛心疾首,说朝廷奸妄当道,忠臣良将无出头之日,大明气数尽矣!在下一时想起往事,得意忘形,让秋妹见笑”。

    他 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对龙竟秋的关怀之情充满感激。

    钟士奇道:“我这三弟生性儒雅,吟诗作赋,那是家常便饭;对了,龙姑娘可曾听说昆仑派掌门人云阳真人十多天前突然一夜暴毙之事吗?

    龙竟秋道:

    “听说过了,这几天传的很疯,说是有一个高手将他打死,不过这云阳真人武功高绝,当世少有匹敌,真想不出还有谁能夜闯昆仑派,在这高手林立的昆仑派里取了掌门人的性命而不为人知,当世之中,小妹实在想不出此人是谁。”

    钟士奇道:“我也正要问问三弟呢,可巧他这一趟正是从昆仑派中下来,三弟,你说給我们听听”。

    邓俊书道:“是东海凤潜岛主,丁浩天”。

    “是丁岛主么?是昆仑派的人这么说的吗?”

    龙竞秋知他从不道听途说,把一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乱传,这是他幼年时的习惯,如今他这样说,必然是亲眼看见或亲自从昆仑派人口中听來。

    邓俊书道:“此事说來话长。就是七月二十五日,那天,我师父把我和二师兄叫来······”

    龙竟秋心中想道:“江湖上盛传云阳真人之死,应该正是从那时开始,却不知三哥因何却适逢其会。"

    邓俊书接着道:“当日我师父把我们叫到天龙寺,对我二人说是要我们代他为昆仑派掌门人云阳真人和三清观掌门人玉真子贺寿。”

    “莫非他二人是同一天生的。”龙竞秋有些好奇起来:“也真难为了你师父跟他们做朋友。”

    钟士奇插口道:

    “是啊,他们一个在东,一个就在西,云阳真人的生日是八月初六,玉真子的生日是八月初七,虽然不是一天,但相隔何止千里,师父一人分身泛朮,所以每年都叫我们师兄弟代劳”。

    他停一下,接着又道:“我师父说:这样虽然有些不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八月初六啊,时间有些紧迫,只不过以你们‘天龙四子’的名头,那也算不了什么。”天龙派的“天龙四子”近年來在江湖上名头极响,所以龙竞秋这样说。

    邓俊书道:“是呀,当时我与二哥也是这样想的,时间太紧,我们一商量,当日便收拾行李上路,并约好八月十五那天在洞庭相侯。”

    “原來三哥到这里來,是为了等侯钟二哥的。“龙竞秋道:“后來呢?”

    “正是如此。”邓俊书接口道:

    “当日我与二哥分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去天山,八月初四那天中午时刻,我便赶到了昆仑派总坛驻地云阳谷;来到青羊宫时,但却看见人人都身穿素服,披麻戴孝;內设灵堂,灵牌上写得分明:天山昆仑派第十一代掌门云阳真人神位。”

    说到这里,看了看龙竞秋,这一次龙竞秋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当时,我也是一头雾水,便向一个小道士打听是怎么回事,才知道云阳真人昨夜已经归天。”

    “主灵的是云阳真人的几个弟子和他的师弟云虚真人,于是我恭敬的上了香,向他道声“节哀”;正当此时,三清观的灵虚子郑朴山也來到灵堂,原来他也和我一样是来贺寿的,匆匆赶到后才知道云阳亡故。”

    “之后大家问及原因,那云虚真人恨恨地说:”我师兄死于飞花寻穴手。”

    龙竞秋不禁大奇,“啊” 了一声,不禁问道:“飞花寻穴手,那是不是一种飞花伤人之类的暗器功夫?”

    钟士奇接口说道:“这个我曾经听我师父说过,飞花寻穴手原是神龙派灵宵公子夏雨行的绝活,当年曾威震江湖。”

    “原来此啊,我师父只说一百多年前曾有个灵宵公子名动江湖,却不曾说这飞花寻穴手,回去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龙竞秋道。

    钟士奇道:“这也不能怪你师父不说,至夏雨行死后,就再没有人会使这种功夫。”

    “这就奇了,难不成那灵宵公子一夜复活,来取了云阳真人的性命。”龙竞秋大是不解,“然则这与东海派丁岛主又有什么关系?”

    邓俊书道:“秋妹可知道东海风潜岛的‘梅花点穴功’吗?”

    龙竞秋道:“我听说过,但不知道这丁岛主的梅花点穴手与当年灵宵公子的‘飞花寻穴手’有什么关系?这‘飞花寻穴’又有何厉害之处?”

    邓俊书知她好奇心起,便道:“这‘飞花寻穴’与‘梅花点穴’, 名称虽异,但却被江湖中武功极高的几位宗师指认便是同一种功夫。”

    龙竞秋大感新奇:“如此说来,莫非丁岛主却是那个灵宵公子的徙弟,又或是徒子徒孙什么的?”

    邓俊书道:“这倒不是,我曾听我师父说过,这丁岛主与灵宵公子无论师承还是家世、都是风马牛不相及,但这一种功夫却是同出一撤,也不知这个丁岛主从何处得來。”

    “是吗?”龙竞秋向着钟士奇道:“钟二哥你可曾见识过?”

    钟士奇·微微一笑,道:“没有,丁岛主是前辈高人,何等身份,我辈岂能轻意得见;当年我师父曾说,这套功夫别具一格,与人动手时,身形异常诡异,飘浮不定,其手法如双环扣月,环环相扣,且奇快无比,更兼寻穴奇准无比”。

    龙竞秋道:“如此说来,只怕真的是那位丁岛主所为也未可知,难道丁岛主与云阳真人有仇不成?却要千里迢迢地去杀一个晚辈?想不通啊。”

    邓俊书道:

    “是啊,当时我听了云虚真人的话,也跟你一样的想法,但后来又想: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往往很难说得清楚,况且我曾听师父说过,那丁岛主行事不依常规,高傲得很,不管那云阳真人是否真的是他所杀,只怕他从今以后,便难脱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