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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厅闻流言将身行，门说善举候人归
家住苍松青竹间。丝毫功利不相关。卧席未梦闲作走，忽闻子弟误流言。沾晨露，早风寒。急嘶乱蹄荡尘烟。陋居听来侠义事，笑知儿郎非等闲。——鹧鸪天
随着话音，从后面转进一位老者。年近七旬之上，皓首堆玉雪，白须挂银霜，面目红润有光泽。头戴暖棉方巾，身穿厚缎宽衫，腰系絮布杂丝绦，足穿挽绒熟皮靴。好个长者人家：休说人老，耳聪亮星眼；莫道年迈，腿健劲松身。教海底老龙君，犹差三分刚毅；让山前都土地，更逊半成威凛。
厅上晁盖见了那长者，对另外四人说道：“几位随我一起见过老太公。”几人点头，准备起身上前。
在他们起身时，这边宋清早就急忙起身，奔至身前搀扶住老者，道：“阿爹，您怎地起身来，不在房间安睡？”
这时候，晁盖几个也来到身边见礼问候。老太公也和他们回过礼数，这才对宋清说道：“也好睡了些功夫，醒来一时睡不得，心里焦闷，就出来走走。”
就听晁盖说道：“敢问太公，可是因我等这里太过喧闹，扰了您老好睡？”
宋太公说道：“保正不必在意，是我自家事，和几位英雄无关。只因老朽年岁大了，起夜就多，觉少睡不得踏实。”
宋清道：“夜深天寒，父亲快回屋里歇着。有甚事，您差人来传孩儿便是。”
宋太公说道：“先莫管顾这些，你们方才所谈之事才最是紧要！他那里既有歹言恶语传出，说不得，老汉要去他那里走一回。倒要看看，他赵大郎是不是真个长了本事，忘了对他先父立许的诺，作出了恶行！”
宋清忙道：“如何能让父亲奔波，这事交给孩儿即可。您老且在家安坐，等孩儿消息就是。”
宋太公道：“出了恁大事情，我如何能安坐得住！休要多说，你快与我备整了马车，这就去他那里！”说着就要唤人准备。
晁盖几人见此事惊动了宋太公，更是准备连夜外行，当下心中就有歉意。晁盖忙道：“太公请住！扰您清静俺们已是心中不安，若再因着此事，累您老奔波，岂不是要愧煞俺们了！就依所说，您家中歇息，只四郎和俺们去便十分好。”
宋太公说道：“非是有意要拂天王好心，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他是老朽子侄，做长辈的有督导之责。若真如刚才所说，因我教诲不到，使他犯下过错，更害的乡邻不宁，老汉寝食难安！”
宋清道：“父亲请先莫着急，这内里怕是有些误会。”
宋太公道：“你莫要替他说好话。能有甚误会？须知‘空穴不来风’。他若没做，如何会有人传他恶言？难道是那些村民都说假话，来诓骗晁天王他们不成？”
宋清道：“那倒不会，只是我那兄弟最爱打抱不平，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定是有人背着他，打着他的名号在外勾当，要坏他名声。”
晁盖也道：“俺也是常听人说，赵大郎最是嫉恶如仇。他那般好人物，江湖里有好大名头，难免会遭人嫉恨。”
太公道：“若似你们说，是有人故意诬陷，要来坏他名声，那更不能不顾！他在江湖闯下些许微名不易，如何能让人作践！”
宋清道：“那也只孩儿去走一趟，便能问个明白。您老也莫动怒奔走，伤了身体却是不好。众人哪里能让一位长者辛苦费神，也都来劝阻。
宋太公急道：“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你们都莫来再劝，老朽一定要走一遭才行。”
见太公执意要去，劝拦不住，宋清只得说道：“就是要去，也不差这一时。眼下天也黑透，行不得路。再者，几位好汉也奔行了一日，甚是疲倦，不如家里歇一晚，明早动身也不迟！”
晁盖他们也劝道：“四郎说得对，夜色昏黑，行走多有不便，就住一晚养养精神也好。”
太公看几人脸上却是有些倦意，只得应了，安排了客房，请几人去休息。事关重大，太公不敢轻忽，又叫宋清差人连夜去县衙寻他兄长，让他明日一早也去石碣村，诸事安排妥帖，太公才回转房间，当夜无话。
次日天刚亮，太公就叫宋清准备好马车，等不及用饭，就带三五家丁庄客，领着晁盖几人，径奔石碣村而去。
太公倒是心急，直催促赶路。半路上碰到去县里归来的庄客。庄客告知众人说宋押司被知县相公派去外出公干，不能前来。众人听了，心里就觉遗憾，也没有欣赏沿途春景的心情，只是赶路，大半日方来到石碣村。又行百十步，来到一处院落。不巧的是，门虽未锁，但家中却不见有人。
庄客里有个新来的，低声道：“赵家郎君倒是宽心的很，出门也不上锁，就不怕家里遭贼么？”
有知情的家丁回道：“你怎连这都不知？赵郎君家从不锁门，是担心不在家时有人来投，进不得门休息。他家里备了一口水缸放在偏房，满满都是大钱，让有难落困的好汉乡民随时取来用。试问，谁能昧了心去盗这义气之财！”
庄客心内敬佩，道：“说的也是，都是江湖里的汉子，真动了这心思，还敢人前立足么？”
家丁道：“哪个敢动歪心思！须知这村里的壮汉却不是摆设。村里阮氏三雄，那都是有好本事的人物！就连俺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以一当百，不在话下，谁敢来捋虎须！”
随着话音，从后面转进一位老者。年近七旬之上，皓首堆玉雪，白须挂银霜，面目红润有光泽。头戴暖棉方巾，身穿厚缎宽衫，腰系絮布杂丝绦，足穿挽绒熟皮靴。好个长者人家：休说人老，耳聪亮星眼；莫道年迈，腿健劲松身。教海底老龙君，犹差三分刚毅；让山前都土地，更逊半成威凛。
厅上晁盖见了那长者，对另外四人说道：“几位随我一起见过老太公。”几人点头，准备起身上前。
在他们起身时，这边宋清早就急忙起身，奔至身前搀扶住老者，道：“阿爹，您怎地起身来，不在房间安睡？”
这时候，晁盖几个也来到身边见礼问候。老太公也和他们回过礼数，这才对宋清说道：“也好睡了些功夫，醒来一时睡不得，心里焦闷，就出来走走。”
就听晁盖说道：“敢问太公，可是因我等这里太过喧闹，扰了您老好睡？”
宋太公说道：“保正不必在意，是我自家事，和几位英雄无关。只因老朽年岁大了，起夜就多，觉少睡不得踏实。”
宋清道：“夜深天寒，父亲快回屋里歇着。有甚事，您差人来传孩儿便是。”
宋太公说道：“先莫管顾这些，你们方才所谈之事才最是紧要！他那里既有歹言恶语传出，说不得，老汉要去他那里走一回。倒要看看，他赵大郎是不是真个长了本事，忘了对他先父立许的诺，作出了恶行！”
宋清忙道：“如何能让父亲奔波，这事交给孩儿即可。您老且在家安坐，等孩儿消息就是。”
宋太公道：“出了恁大事情，我如何能安坐得住！休要多说，你快与我备整了马车，这就去他那里！”说着就要唤人准备。
晁盖几人见此事惊动了宋太公，更是准备连夜外行，当下心中就有歉意。晁盖忙道：“太公请住！扰您清静俺们已是心中不安，若再因着此事，累您老奔波，岂不是要愧煞俺们了！就依所说，您家中歇息，只四郎和俺们去便十分好。”
宋太公说道：“非是有意要拂天王好心，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他是老朽子侄，做长辈的有督导之责。若真如刚才所说，因我教诲不到，使他犯下过错，更害的乡邻不宁，老汉寝食难安！”
宋清道：“父亲请先莫着急，这内里怕是有些误会。”
宋太公道：“你莫要替他说好话。能有甚误会？须知‘空穴不来风’。他若没做，如何会有人传他恶言？难道是那些村民都说假话，来诓骗晁天王他们不成？”
宋清道：“那倒不会，只是我那兄弟最爱打抱不平，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定是有人背着他，打着他的名号在外勾当，要坏他名声。”
晁盖也道：“俺也是常听人说，赵大郎最是嫉恶如仇。他那般好人物，江湖里有好大名头，难免会遭人嫉恨。”
太公道：“若似你们说，是有人故意诬陷，要来坏他名声，那更不能不顾！他在江湖闯下些许微名不易，如何能让人作践！”
宋清道：“那也只孩儿去走一趟，便能问个明白。您老也莫动怒奔走，伤了身体却是不好。众人哪里能让一位长者辛苦费神，也都来劝阻。
宋太公急道：“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你们都莫来再劝，老朽一定要走一遭才行。”
见太公执意要去，劝拦不住，宋清只得说道：“就是要去，也不差这一时。眼下天也黑透，行不得路。再者，几位好汉也奔行了一日，甚是疲倦，不如家里歇一晚，明早动身也不迟！”
晁盖他们也劝道：“四郎说得对，夜色昏黑，行走多有不便，就住一晚养养精神也好。”
太公看几人脸上却是有些倦意，只得应了，安排了客房，请几人去休息。事关重大，太公不敢轻忽，又叫宋清差人连夜去县衙寻他兄长，让他明日一早也去石碣村，诸事安排妥帖，太公才回转房间，当夜无话。
次日天刚亮，太公就叫宋清准备好马车，等不及用饭，就带三五家丁庄客，领着晁盖几人，径奔石碣村而去。
太公倒是心急，直催促赶路。半路上碰到去县里归来的庄客。庄客告知众人说宋押司被知县相公派去外出公干，不能前来。众人听了，心里就觉遗憾，也没有欣赏沿途春景的心情，只是赶路，大半日方来到石碣村。又行百十步，来到一处院落。不巧的是，门虽未锁，但家中却不见有人。
庄客里有个新来的，低声道：“赵家郎君倒是宽心的很，出门也不上锁，就不怕家里遭贼么？”
有知情的家丁回道：“你怎连这都不知？赵郎君家从不锁门，是担心不在家时有人来投，进不得门休息。他家里备了一口水缸放在偏房，满满都是大钱，让有难落困的好汉乡民随时取来用。试问，谁能昧了心去盗这义气之财！”
庄客心内敬佩，道：“说的也是，都是江湖里的汉子，真动了这心思，还敢人前立足么？”
家丁道：“哪个敢动歪心思！须知这村里的壮汉却不是摆设。村里阮氏三雄，那都是有好本事的人物！就连俺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以一当百，不在话下，谁敢来捋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