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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父饮酒病生变,孝儿寻医误贼船

    却说众人本想打杀了崔、丘二人,谁想西溪村村民为二人求情,又加上二人断指血誓,便放二人离去。这边事了,晁盖请几人到他家里暂歇。又摆了酒席,款待众好汉,席间,众人把些江湖之事讲来下酒,十分热闹,这般许久方罢。

    第二日,高忠怕宋太公惦念,孙传也担心老父病情,几人就向晁盖辞行。晁盖挽留不得,只得一再相送他们出村外。直到看不见了,晁盖低声自语道:“果然是盛名无虚士,不知小香孩儿又该是何等风采,可惜无缘,不得一见!”感叹良久,方回转庄上。

    高忠一行几人回转石碣村,告知太公他们此行结果。太公听说将二人放走,不免问道:“如何就放走他们?”

    高忠道:“因是有左近村民来替他们求情,他们是晁天王乡邻,不想让天王太过难做,才教二人立了重誓离去。”

    太公道:“你们却大意了,以后难免有再添波折。”

    高忠不解,问道:“伯翁的意思是指这两人以后还会出来生事?”

    太公道:“正是!你且想想,依着他们犯恶作怪的性子,能安分做个善民吗?他日怕是仍要在别处犯事!”

    李助道:“有那么多人替他们求情,又吃了好一番教训,想来也能诚心悔过。”

    太公道:“只是有人替说几句人情话便能脱身,他们自觉保命来得轻易,哪会真心悔过珍惜?”

    宋清道:“这个应该不会吧,他们可是发下血誓毒咒的,若再作恶,还如何人前立足?”

    太公不以为然,说道:“誓约之说,只针对君子正人,似他们那样不堪的东西,哪里会把这些放心上!前时在这里,他不也作咒发誓,结果如何?”

    高忠醒悟过来,拜道:“是侄儿大意,失了计较,让贼子轻易走脱,留下祸患,还请伯翁责罚。”

    太公说道:“你且起来。这事也怪你不得,谁能把所有事都考虑的仔细周全?走脱就走脱吧,不必太过自责。下次遇见了,直接打杀了便是。”

    高忠这才起身。太公虽是有些许憾意,但见到子侄的声名得证清白,心里仍是十分欢喜,叫宋清准备了饭食,请大家来用。

    只说大家入席说话,席间自是好一番觥筹交错。孙老将军也是高兴,难免就多吃几杯,熏熏醉了,自回房舍休息。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孙传进去拜安,却见老父亲侧趴在床榻上,面上尽汗,呼吸粗重。慌地上前,以手搭额,却烫手的紧。孙传焦急问话,老将军直说后脊疼痛难忍。孙传赶忙掀起衣衫去看,啊呀惊叫一声,原来老将军后背伤患那里,生了好大一个鏊子,黑紫的吓人。孙传见老父痛苦,一时也是慌措,喊哭出声。

    听得他这里动静,大家都来探看。见老将军背上病重的厉害,高忠忙叫人去请了村里医师过来。那医师查验患处,按上去如触铁石,老将军吃痛,忍不住额头汗涌,嘴里出声。孙传见了要上前时,被李四娘拉住,摇摇头,示意不让他去妨碍医师诊治。

    医师诊查一番,请大家外面说话。孙传关心老父亲安危,一出门就把住医师臂膀,开口询问是何疾症。医师也不怪他失礼,说道:“小人也不知是何疾,想来非痈即疽。”

    孙传忙道:“既这般,相烦诊治,好去了俺父亲的痛楚。”

    医师摇摇头叹道:“痈疽有多种,不敢胡乱治疗。小人不知此疾是如何长生来的,也是无能为力。”说完拱手致歉。

    孙传听了,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是好。医师见了,于心不忍,道:“你也莫丧气,小人一个乡野郎中,治不得顽疾。但这天下也有几个名医圣手,何不去请他们来诊治?”

    只见宋清说道:“家父以前也曾得过背疾,百人难治,千药不医。听人说仙源县孔氏旁支,有兄弟二人,都有好医术,就请得了兄长孔宽,手到病除。感念他医助之恩,也有书信往来。今见老将军此症类像,不若寻他来治如何?”

    孙传听了,忙拜谢道:“多谢哥哥提点之恩,俺这就去拜寻孔神医!只是放心不下家父,还望诸位能看顾一二,不胜感激!”

    宋太公道:“你不识路,就让我儿宋清和你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也不必担心老将军,就请医师这里用药压住病疾,等候神医早晚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