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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林子里,慕容雨霜拥着褚瀞,怒色未减。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她沉肃启口。

    他目光深沉的望向她。「你想问我是否真有谋反之心?」他一针见血道破。

    她极分认真的注视他。「您有吗?」

    「有!」他毫不犹豫的说。

    她倏然一惊。「可是,这是……」

    「这是逆谋,篡国,背逆祖制!」

    她一室。

    「您明知如此还……」她以为他并无此意,是外界误解,想不到他真有此野心。

    他忽而仰头大笑。「冬弛王朝皇室祖制,传位传长,若皇上体弱担能力强,我辅他也无妨,可惜他不只体弱,个性也愧弱无能,这样的人如何令冬弛强盛?难怪契丹人始终觊觎冬弛。若由我掌位,冬弛绝不可能只是偏安而会更壮大,褚雀儿,我图的是冬弛的未来,而不是单纯的皇位。」

    望着眼前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她竞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收起笑,又道:「宋太医瞧我的心思了,防我防得紧,每次皇上病发必请我入宫陪驾,我都乖乖前往。但我的势办何其大,扣留我在宫中也阻止不了我想做的事,宋太医逐渐明白这一点,于是……」他瞧她的眼神变得莫测高深,令她忽地感到胆颤,猜不透他正在想什么?「褚雀儿,你定也想问,这宋太医是何许人也,竞能妨碍得了我?他收回深沉的目光,转而问。

    她强自定下心神,暂不去猜测他方才未完的话中可有埋怨,可有怪她成为他的负累?「她不单只是一名太医对吧?

    他脸上出现了阴毒的表情。「没错,事实上她是皇上的……」他说出宋太医的真实身分。

    当他说完后,她惊讶极了。

    「那老太婆见我这一年来对你宠爱不减,又曾自己跳进鸿沟里救你,她认为你能绊住我,让我不敢轻举妄动……」他再次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她,直教她感到呼吸困难。

    男人可以宠女人,爱女人,可若一旦阻碍了他,他会……

    一滴冷汗瞬间滑过她后背。

    在他若有所思的多变目光下,她下意识地推离他的怀抱,往后退去。

    瞧见她的反应,他一楞,正要开口说什么,轿外己传来李维生的声音——「王爷,咱们回到王府了。」

    他扬起唇,脸上又出现宠溺的神色,重新揽过她僵硬的身子。

    「瞧你这脸色,今日在宫里让你受惊了,回头我叫苏婆给你煮安神汤,让你定定神。」以为她是教今天发生的事吓着,他温柔地将她抱下轿,又一路抱回寝室。

    「王爷,派去监视契丹使臣的人回来了。」才刚路进寝房,李维生就又匆匆向主子附耳说。

    他脸一沉,朝李维生领首后,转而对苏婆吩咐道:「让符莪过来陪她。」本想亲自陪伴她的,现下是不可能了,只好让符莪过来相伴。他亲吻了褚瀞冰冷的脸颊。「你受惊了,与符莪说说话或许情堵会好些,我有事去去就回。”见她脸色依旧苍白,他虽不放心,却不得不离开。

    她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让他放心去办事。

    不久,符莪过来了。

    「瞧你惊吓的,进宫有这么恐怖吗?我这一辈子没进过宫,有机会倒想进去瞧瞧,开开眼界。」符莪打趣说。

    她苦笑。「那地方有什么好?金碧辉煌的背后是一片污秽,没你想象的美好。」她感叹的说。

    符莪不以为然的撇嘴。「阿褚,你那男人权势滔天,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可就不同……」发觉这话似乎不得体,符莪一顿,偷瞧了她一眼,见好友没什么表情,才又继续说:「阿褚,以那男人目前对你宠爱的程度,你若开口,王妃位置非你英属,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成为王妃,甘愿当个身分不高的舞娘?!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是在找退路。」

    「退路?」褚瀞的回答让符莪感到讶异。

    「嗯我清楚他目前是爱我的,可我也说过这是个赌注,有古帝王多薄情,情意难长久,虽然他不是帝王,但出身之高贵也差不多了。我这是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若一朝恩宠不再,以舞娘的身分我便能自由离开,但王妃……符莪,我终究……」害怕赌不到最后。

    褚瀞想起方才在轿里时那男人野心勃勃且不容阻就的阴鸷神色,内心不由得微颤起来,她若成为他的阻碍,他会怎么做?

    再有下次,他会如这回一样立刻就进宫去救她,还是……还是……

    那样心怀天下的男人,牺牲一个女人,甚至孩子,于他……也许……也许觉将值得……

    「阿褚?阿褚?正说着话呢,你神游到哪去了?」见她陷入沉思中,符莪摇着她的身子唤她。

    她恍然回神,「对不起,我……」

    「罢了,以我看是你想大多了,你现在过的是沙河村的姊妹们想都不敢想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偏要祀人忧天的想什么退路。」符莪边摇头,边走到不远处衣架上的一套新舞衣前。「瞧,这多美啊,王爷要宫中的御裁用金针镶丝为你缝制出来的,可是所有舞娘梦寐以求的舞衣,这世上恐怕再无第二件了……”符莪爱不释手的抚上那瞪贵的舞衣,神情掩不住渴望。

    褚瀞刚由王府林里的床上午憩醒来,这吊床与沙河村的那张相比,毫不逊色,且更加舒适,因为那男人还命人在上头铺了鹅毛软垫,睡起来当然更舒服。

    不过她每次跑到这来睡时,都将忍受苏婆不赞同的目光,苏婆认为女子不可以在无天化日下大喇喇的在户外睡觉,有失身分也不成体统。

    但她仍是我行我素,并不在意这些,而那男人既为她造了这张床,当然也就认可了她这不良的小习惯,因此,她睡将可自在了。

    然而今日说也奇怪,醒来竞不见苏婆在身何叨念,她伸伸懒腰,发现长发散落,这才想起梢早时去了趟舞场练舞,发带落在那里了。

    她跳下吊床,打算去舞场找回发带。

    可当她去到舞场时,见到的景象却教她心脏猛然急跳,整个人惊愕住。

    舞场里,那两个抱成一团的男女竞是竞是……

    她全身颤抖不己。

    「小姐您来了!」不知跑哪去的苏婆原来在舞场里,惊见她出现后,突然大声问安,提醒了里头正厮磨的两人。

    符莪闻声大惊,慌忙离开男人怀里,男人回过身后,却是一脸的无事样。

    「褚雀儿来了吗?」慕容雨霜向褚瀞走去,像往常一样要搂她入怀。

    褚瀞慌乱地退了一步,没让他靠近。怎么可以?他们怎么能让她见到……

    见她面容雪白,拒他于千里,他皱了下眉,视线往符莪投去。

    慌张的符莪立刻上前去拉住褚瀞的袖子。「阿褚,你可别误会,方才是我练舞时差点不小心跌倒,王爷刚到,才适时扶了我一把,我与王爷没什么的。」她赶紧解释。

    褚瀞心跳如擂鼓,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手一抽,连看也不看符莪一眼,转身就要快步离开。

    但她才走没两步,身子就教人打横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她怒不可遏,奋力要挣脱男人的怀袍。

    慕容雨霜不发一语,任她捶打也不肯放,霸道的抱着她离开舞场,行经之处奴仆们皆纷纷惊愕躲避,直到回到寝房,他才将人丢上床。

    「你闹够了没?」他恼怒问道。

    「没!」她怒视他一眼,推开他又要下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