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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阳台的窗户没关好,祁桑蹲在墙角铲猫屎,风一吹,猫砂盆里的灰尘直冲他的眼睛和鼻腔。

    一旁秋千摇椅上,少年闭着眼喝养生壶里的热茶,一条腿踩着摇椅边儿,一条腿架在窗户框上,猪蹄仰躺在他腿边露着肚子睡的正香。

    “我……”祁桑将铲子扔猫砂盆里,侧过头打了个喷嚏,“关窗户。”

    少年后背抵着秋千摇椅,架在窗户框上的腿改成踩着窗框往他那边推。

    “你懒死算了。”祁桑起身关上窗,雨点带着一股土腥味儿打在玻璃上,他看着躺在秋千摇椅上的一人一猫,头回有了老父亲看孩子不容易的感觉。

    “明天要出差,去黎州。”祁桑说,“你弟要去漫展。”

    “问去漫展干什么了吗?”少年坐直身体给他倒了杯热茶。

    “没问,”祁桑洗完手坐下,“难道有陷阱?”

    “你最好还是问问,”少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虽然不一定是坏事。”

    “你吓我吧,”祁桑不以为意,“不怕。”他抱起猪蹄放在自己腿上,手揣在猫肚子下取暖。“要去三四天,说是白天出发,不能带你去了。”

    “嗯,猪蹄让封杨来喂?”少年盯着飘到窗户上再下坠的雨滴问,“还是放到西洲里给项深?”

    “放西洲就算了,”祁桑说,“你怎么认识项深的。”

    “发小啊,”少年动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哥商业奇才,我们买什么股票基金都要找他哥掐指一算,从来没赔过。他家有他哥顶着,他活得随心所欲也是情理之中。”

    “嗯……”祁桑低头给封杨打电话。

    “怎么了?”封杨接通电话后问。

    “明天出差去黎州,要走个三四天,你有空来帮我看看猪蹄。”

    “这几天黎州有什么大事吗?一个二个都要去。”封杨声音里有些不满。

    “嗯?还有谁?”祁桑问。

    “张文远呗,说是要去开会。”封杨说道,“要不把猪蹄接过来放我家吧。”

    “算了,怕他在陌生环境里会有应激反应。”祁桑喝了口热茶,“你来一次多倒点猫粮就行。”

    “嗯,没问题。”

    黎州离西成不远,直线距离大概二百公里,但因为隔着几重高山,历史上发生过数次地震,改变了道路结构,致使断头路很多,实际行程大概四百三十公里,开车不到六个小时。

    周四上午,许风之提着皮蛋瘦肉粥灌汤包准时来敲祁桑家门。

    “哥,有点早。”祁桑闭着眼靠在门边,又是裹着被子光着脚出现在他眼前。

    “昨晚几点睡的,现在都十点多了。”许风之捏了捏他的右脸说,“起床吃饭,一会儿小流开车过来接我们。”

    “嗯。”祁桑重重点头,走到床边把猪蹄薅醒,“别睡了,赶紧起床,你大伯来了。”

    许风之:……

    “你俩先互相玩会儿。”祁桑打了个哈欠走进浴室,许风之给猪蹄添上猫粮蹲在一边看他把猫粮嚼的嘎嘎作响。

    正午十二点,两人站在青桐小区门口的路边上,许流之还没到。祁桑点开宫斗游戏继续升位分,许风之在旁边看着他的操作问:“这条故事线里,你选的是皇上还是六王爷。”

    “啊?”祁桑说,“什么意思?”

    许风之手指点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说:“你看御花园里你跟六王爷说的那几句话,俩人绝对有事儿。”

    “……”祁桑想了想,“六王爷不会为了我谋反吧。”

    许风之笑道:“我看你还挺兴奋的。”

    “感觉有哪儿不对,看跟六王爷的对话,感觉更像是认错人了,再说这游戏刚开头,剧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说着,不远处一辆路虎揽胜朝两人驶来,祁桑将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许流之恰好把车停在两人跟前,副驾驶上他的包占着位子,许风之和祁桑便一起坐在后座上。

    真是亲弟弟,许风之给了许流之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你晕车吗?”许风之问祁桑。

    “没晕过。”祁桑拆开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问他俩,“吃棒棒糖吗?”

    驾驶位上伸过来一只手,他顺势想将刚拆开的递过去,却在要动作时,被许风之低头咬住,接着许风之神态自若的从他兜里拿出两根新的,一根拆开塞进他嘴里,一根直接放在了许流之手上。

    祁桑:……

    “对了,去黎州干嘛?”他问。

    许流之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两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去了就知道了。”

    没穿女装的许流之总给祁桑一种冷美人的感觉,可这笑却让他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他直接在微信上给许风之发消息问到底怎么回事,许风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他又敲了一行字说:如果要卖了我,那一定要卖个高价,不然我宁死不屈。

    许风之:……

    车上了高速,祁桑埋头研究宫斗游戏,经过两个穿山隧道前一切正常,等驶入盘山公路,他忽然觉得有点想吐,便连忙将手机扔一边,拧了拧依云的瓶盖,手一滑,没拧开。

    许风之接过他手上的水瓶,拧开盖递回去,问:“你是不是晕车?”

    祁桑面色苍白,没说话。许风之摸了摸他的双手,冰凉,继而快速从包里拿出□□东莨菪碱片给他喂了一粒。

    许流之降下副驾驶上小半个车窗,冷空气吹进来,祁桑霎时清醒很多。

    “山路太绕,可能是有点晕车,以前没出过西成,一直不知道这茬。”他将额头贴在车窗上减缓头晕。

    “晕车药二十分钟起效,你先这样躺着会好很多。”许风之单手把他从车窗上捞下来,让他半躺在自己腿上。

    “嗯……”祁桑闭上眼,许风之接着并起五指放在他的眼睛上,替他挡光。

    许流之看着他哥一连串的动作,轻轻啧了声,许风之抬眼和他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用口型说道:“去~”

    本该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因为祁桑晕车硬是拖了近七个小时才到酒店。后半程他基本是睡过去的,许风之也一动不动保持那个姿势,于是,到达目的地时两人一个腰疼一个腿麻,一起在后座上不说话也不动。

    许流之停好车去办入住,留两人在车内。

    祁桑揉揉腰不太好意思地对许风之说:“我帮你按按腿吧。”

    许风之感觉腿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白马赛克,似是从腰部以下被截了肢,祁桑搓暖双手,小心把他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来回揉捏。

    跟想象中的手感一样,他脱口而出:“你腿还挺有弹性。”

    许风之睁着笑眼,斜看着他,“还又白又嫩呢,掀开看看?”

    “光看啊。”祁桑手上动作没停,顺着他的话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