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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和他的日常二三事

    —2102年3月9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是我23岁生日,季斐跟学校请了一天的假,安安静静地陪我跟客户谈合同。他一句话没说,一直等到我跟那位客户面谈结束。我们潦草的吃了一顿拉面,晚上送他回学校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他说:“你高兴了我也跟着开心。”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往我这边凑了点,在我耳边说了句“生日快乐,孟延。”接着,我的嘴角一热。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

    —2102年3月11日,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下午小朋友没时间陪我,他和高中同学有场局,而我在公司闷头加班。直到晚上九点,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这辈子非我不可。一阵嘈杂过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季斐醉的不省人事。

    我放下手里的文件,跟经理打了声招呼,飞奔到车库。

    我顺着那个人报的地址靠导航摸了过去。一进包厢门就看见季斐躺在沙发上,他身边有个人晃晃悠悠的替他盖着外套。

    我跟他说了句谢谢,抬着季斐的胳膊带他回到了车里。

    季斐大概是知道我来接他,一路上很安静。我提前订了酒店,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季斐嘟囔的说了句:“孟延—这辈子,我就认…呕—”

    我一手撑着卫生间的墙,一手轻拍着他的背,调笑的说了句:“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多。”

    他摇着头,跟着傻笑了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给他掖了掖被子,趁着外边夜色,我俯身打量着他。

    怎么说呢?一半温润如玉,一半冷若冰霜,恰巧被下巴中心的那颗痣中和了。19岁的季斐身上的稚气已经褪去的差不多了。

    在我想要抽身离开时,他突然就拉着我的手撑起了身子,眸子里透着酒后混浊,混杂着半分晴明。

    我问他怎么了,他摇头模糊不清的说了句没事,但手上的力气没有减半分。

    我掀开被子,坐在他的身边,十指紧紧相扣,我说我会陪着你,不管什么时候。

    他带着满身酒气,向我靠近,在我的颈侧落下一个吻。

    我好像也醉了。

    —2102年3月14日,星期一,天气小雨。

    最近总是会梦见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那个场景,心里有点酸酸的。我只有周末才能见到他。我把他的照片洗了出来,放在了钱包里,随身带着,想了就拿出来看两眼,偶尔也发两句微信,但都没面对面说心里话舒服…

    —2102年3月15日,星期二,天气多云转小雨。

    南方的天气阴晴不定,最近又降温了,一不小心感冒了,一闭眼脑子乱哄哄的。

    —2102年3月17日,星期四,天气多云。

    今天公司格外忙,看这架势应该是签下了一个大客户,今天周四,熬过明天,我又可以见到季斐了,有点小雀跃!!

    —2102年3月19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季斐带我去了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那里靠海,很安静,阳台正对着大海,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到大海的潮起潮落。

    他今天似乎很高兴,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他走到我身后,双臂环上我的腰,开口说了一句:“好看吗,这里?”

    我点着头,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他在我右手无名指上套上了一个东西,随后听见他说:“我预订了孟先生的下半生。”

    我说,所以呢?

    “所以,你要是敢中途跟别的人走了,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眼里满是认真,我在他下巴上的那颗痣亲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脸,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了句随便你。

    任杀任剐随便你。

    季斐,只要是你。

    —2102年3月20日,星期日,天气晴。

    今天睡了个懒觉,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我瘫在沙发上吃着季斐亲手给我剥的橘子,看着他抱着电脑忙碌打字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平衡:当代大学生这么忙吗?

    季斐扭头看了我一眼,搔了搔颈侧,说了一句:“啊,我在写论文。”

    好在他脑子很好使,不到两小时就写完了五千字的论文。

    说真的,海边落日真的美极了,我想在八十岁的时候,他还能拥着我,用着一嘴不太好使的破牙跟我有说有笑的…

    像我爸说的,我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贱到了骨子里。喜欢一个男的,还妄想跟他过一辈子。

    —2102年,4月1日,星期六,天气晴。

    今天是愚人节,我用短信给他发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短信发送出去的那一刻我很期待,他会回我什么,是“好”还是“嗯”。

    晚上十点下班回家我收拾好了一切,手机状态栏都是闲置应用推来的广告,微信里还有亲朋好友发来的问候。我和他的,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我给他发的晚安。

    我等了一天,一个字都没等到。

    —2102年,4月2日,星期日,天气多云转晴。

    我赖床了,一直睡到了下午,头昏脑胀的,鼻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似的,浑身难受,动都不想动了。

    手机里,二十多条未接电话,几十条微信消息还有几条短信,都来自一个人——季斐。

    我不自觉的笑了,鼻涕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说他昨天回了趟老家给爷爷庆生,下飞机的时候没有关飞行,忙了一天,收拾好一切后天已经黑了。

    他说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的信号,才想到飞行模式没有关。

    他说他看见了那条短信了。

    他说,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拿着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

    我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心里有只麻雀跳来跳去。

    顺着聊天记录往上翻着,才看到他说的那句:明天要回趟京城,爷爷的寿宴不能缺席。

    我在键盘上删删减减,最后发了一句:早点回来,一路平安。

    正要放下手机,他的消息来了:晚上八点的飞机。后边紧接着一句:孟延我现在就想回券城抱你亲你,怎么办?很想。

    我打出了一串乱码,又删了,这么来来回回。正当我在收藏表情里来回翻找想找个表情包发过去时,他给我录了条语音,用着不太熟练的法语说了句“jet"aimejusqu"auxos”

    我也爱季斐,爱他爱到骨子里了。

    南方春日的风,也想拥抱北方秋天的暖阳。

    —2102年4月3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凌晨一点多,我一直睡不着,在客厅里转了一会,顺便把殷总今天要要的资料给汇总了一下。

    一直到凌晨三点半,我闲的蛋疼给季斐发了一大串表情包。

    百无聊赖的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我的鼻子不再是我的了,我的脑袋已经离家出走了…无奈感冒加重了。

    我向上边请了一天假,披了条毯子抱着热茶给自己暖身子。

    一般上午九点季斐还在上课,我带着厚厚的鼻音给他发了条语音。

    刚要锁屏,季斐就回了过来,他说:“感冒了?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电流穿过我的耳膜,直击大脑中枢,堵的厉害的鼻子瞬间通了。

    我只回了一个字:家。接着问了句:没上课?

    等了半天,他没回。

    我歪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昏昏沉沉。

    他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的时候,我还在流口水。

    有点惊吓,还有点惊喜。

    他把我扶了起来,187的个子在我面前,我头昏脑涨的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迷迷糊糊的感觉他摸了我的额头,手有点冰。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更想睡了。

    忘了睡了多长时间,房间里很暗,大概是窗帘拉着的缘故,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着,动作很轻,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嗯了一声,坐了起来。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