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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屯留之乱

    沈洛伊马不停蹄赶往屯留,终于在第十日抵达屯留成蟜军营。守营士兵将洛伊带往成蟜大帐,此时长安君正跪坐席上阅读兵书,见洛伊来了自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也不回答成蟜的问题,只问:“樊於期发布声讨秦王檄文,你同意了?”成蟜点头,“想必樊於期告诉你大王不是先王子嗣,而是吕不韦之私生子,可对?”

    成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说:“举国皆知吕不韦和太后私通,当今大王乃吕不韦私生子,非嬴氏血脉!我秦国,决不能落入吕氏手中!”

    “长安君真是糊涂了,难道先王不知道当今大王是否为自己的血脉吗?假若大王是吕不韦之子,先王又怎会让异姓之人登上秦国王位?先王就是再宠信文信侯,也断不会把秦国几百年打下来的基业拱手送人吧!成蟜,切莫中了别人的奸计啊!”

    成蟜略一思索,又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实!况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为何不及时回头?况且……”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被樊於期打断:“长安君万不可听信女子之言,此人必是秦王政或者文信侯所派,欲巧言迷惑于你!”

    洛伊冷笑一声,又对樊於期说:“樊将军被人戏耍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可笑至极!”

    “樊於期只知道吕不韦秽乱宫闱,我秦国不能落入吕不韦之手!本将拥立长安君,是为拨乱反正,何谈戏耍?”

    “您又如何知道大王非嬴氏嫡子?”

    “举国皆知,此事毋庸置疑!”樊於期朝成蟜拜了拜,“长安君,此女子必是吕不韦之人,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成蟜面露难色,他把洛伊当朋友,怎能因此杀她呢?“樊将军,她跟吕不韦没有关系,成蟜深知,樊将军还是把她交给我吧!”樊於期听从,不过也不肯放沈洛伊走!

    樊於期四下传布檄文,秦人多有深信其语,然畏惧文信侯之威,不敢从兵,大多有观望之意。时彗星出东方,先现北方,十六日后又先西方,夏太后薨。

    秦王嬴政以天子所享的礼制“天子驾六”独葬夏太后于杜东。天现异象,占卜者皆说国中将有大乱,人心惶惶!樊於期将屯留周围县的壮年男丁全都编入军队,随即攻下长子、壶关,兵势汹汹!

    自成蟜出征,秦王嬴政日日惴惴不安,又加之沈洛伊去到屯留,心里越发担忧起来!张唐得知长安君成蟜滞留屯留,又遣樊於期传布檄文声讨秦王,拥兵作乱,于是星夜赶回咸阳通知变动,秦王政见檄文大怒,召见文信侯商议。

    吕不韦说:“长安君年少,此必是樊於期所为!樊於期有勇无谋,派兵擒拿即可!臣会与太后商议,取得兵符再行发兵!”

    “不可一拖再拖,即刻派兵擒拿!”秦王大声喝道。

    “无兵符不能发兵,这是惯例!”吕不韦亦争道。

    秦王大怒:“兵符乃为国君所制,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调动军队难道还要兵符吗?”

    吕不韦见嬴政如此恼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于是拜王翦为大将,王贲、桓齮为左右先锋,率领十万士兵前往征讨长安君!

    蒙骜与赵相庞煖相持日久,始终等不到成蟜的后军前来接应,正犹疑之间,突得檄文,十分震惊:“我与长安君共同伐赵,今伐赵不胜,而长安君又反叛,我该当如何呢?”于是下令班师,将兵马分为三路,亲自断后。

    庞煖探知秦军动态,预先遣三万精兵,使扈辄埋伏于太行山老林之间,说:“蒙骜必定亲自断后,尔等待秦军过后,从后袭击,必能大胜!”

    没多久,蒙骜大军果然从此道过,一时伏兵四起,扈辄与蒙骜交战,庞煖又从后路轻袭,双方交战几个回合,秦军溃散。蒙骜力战,身受重伤依旧斩杀数十人,砍伤庞煖肋下,最终死于赵军乱箭之下!一代猛将,就此陨落!

    王翦、张唐驻军屯留,成蟜大惧,樊於期极力安抚成矯:“如今骑虎难下,况且我三城之兵不下十五万,胜负尚未可知,何惧之有?”于是在城下列阵以待,王翦也列阵相对。

    王翦单车立于阵前,对樊於期说道:“秦国不曾负你,为何诱导长安君叛乱?”

    樊於期对:“嬴政乃吕不韦私生子,举国皆知!吾等世受国恩,不忍国家被吕氏所篡。长安君乃先王骨血,理当立之!尔等何不与我一同攻入咸阳,杀伪王,拥立长安君,匡扶正统!事成,将军诸侯之位不失,共享富贵!”

    “秦王乃太后妊娠十月而生,必是先王骨血无疑!尔等散布谣言毁谤大王,行此灭门之事,还敢在此巧言如簧,迷惑军心!碎尸万段亦不为过!”

    樊於期怒目而视,挥刀直入秦军阵营,斩杀数人。几次被围,都能杀出重围,秦军折损严重,于是双方鸣金收兵!沈洛伊又劝说成蟜:“成蟜,此时回头还不晚!我可以向大王求情,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赶紧停止与秦军交战吧!”

    成蟜自知势难回旋,不想拖累她:“洛伊,成蟜已经没有退路了!况且樊将军耿直,为我筹谋至此,我不能如此无情,你赶紧离开吧!否则一旦形势有变,我怕不能护你啊!”

    沈洛伊不能眼睁睁看着成蟜死在屯留,她想改变历史:“为何不能听洛伊一言?大王是你的王兄,他与你是至亲骨肉呀,怎么能听信樊於期之言!我不会走的,你不必再说了!”成蟜甚感无奈,然也无计可施!

    王翦知樊於期勇猛,必得用计,于是问帐下:“有谁认识长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