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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奴役凤涵

    南荒大森林位于乾坤界东南,是落芬帝国闻名的凶险之地。

    因为这里不仅有凶兽无数,而且人也不乏险恶之辈。

    石城,大森林边缘处的一座普通聚落,人口三四千左右。

    因为地处偏远,石城并不发达,建筑都是偏向原始的木制和石制,人们穿的是最简单材料做的衣服,干的也是单调乏味的活路。

    它的体系建设也不完善,只有两个势力立足鼎立。一个叫风狼团,一个叫长枪帮,两者势均力敌,平时一般互不干涉,各自占据着石城的部分资源和人力。

    凤涵属于风狼团,不过这并不由得他,而是他生下来便已决定。

    同样他无法决定的,还有自己最底层的身份和命运,奴役。

    就算在石城这个再小的地方,也是以实力为尊。他的父母没有能力给他一个好的出身,所以他生来注定不会有好的生活。

    在风狼团的管控下,底层人的日子可不好过,因为高位者也不把他们当人看。

    烈日当空,高大浓密的林木丛中又闷又热,凤涵却得坚持他的工作。

    他肩膀上扛着一根刚锯下的粗壮原木,步履蹒跚地前行,豆大的汗珠,滑过他那张被晒得黑黑的脸庞,滴落在泥泞不堪的丛林小道。

    突然感到后背一沉,巨大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支撑不住撒开了手,这根原木“咚”地一声,沉重砸在地上。

    他也被溅了一脸的稀泥,显得更狼狈了。

    凤涵回头看,原来是身后和他一起抬运的同伙,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还被压住难以动弹。

    这是一个带着腿伤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却是一副老态的疲惫之态。凤涵平日叫他“安叔”,跟自己一样也是奴役。

    安叔好不容易才从重木下抽出身子,便突然遭到一个声音劈头盖脸地大骂:“真的是一个无能的废人,连根木头也搬不动!”

    一个手持皮鞭、凶神恶煞的大汉走来,不由分说,便是当头一鞭抽去,安叔疼得呲牙。

    安叔慢慢爬起,他那只还缠着药布的伤腿不住颤抖,带着一脸卑微的渴求,对那大汉道:“张大人,我这已经干了一上午,也没有得一粒饭吃,得一滴水喝,实在累得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吧!”

    大汉全名叫做张东,是风狼团里调过来监工的一个小头目。看他恶虎般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在他眼里,若是发现哪个奴役偷懒,不说将那人打死,也要他脱层皮。

    听了安叔的祈求,张东登时瞪起眼睛,扬起鞭子边抽边道:“休息!休息!你要是敢有一分懈怠的意思,我把你那个小丫头,送到团长手里去!”

    安叔本来不是奴役,只是一普通平民,但因为有一个女儿青青,长得倒是水灵,便被风狼团的团长盯上,欲对她图谋不轨。他哪里斗得过这个有权有势的恶霸,只得答应了以自身为奴的条件,换青青周全。

    他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安叔立刻恐慌起来,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张大人别打了,我好好干!”

    “他妈的,你这个废物,打死了也不可惜!”张东还是大骂不已,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安叔抵挡的双手,已出现一条条触目的伤痕。

    “张大人,你别打了,安叔因为腿上伤还没好,才搬不动的。”凤涵见此不忍,道。

    张东的鞭子立马停下了,凶恶的目光却向他投来。

    “你一个小奴役,要给这个瘸子求情是吧?你帮他说话,我连你一起打!”张东恶狠狠道,皮鞭凌空劲响,对着凤涵招呼过去。

    凤涵的脚没病,见危险来临,下意识就撤身躲开了。

    他的动作有几分灵巧,但张东已十分恼火。

    “你还敢躲?看来你是皮痒了欠收拾!”他一脸不满,脸大的巴掌直接向凤涵抓去。

    来者不善,凤涵第一反应想躲开,但张东岂是吃素的,动作迅猛,一把就掣住了他消瘦单薄的身体,就像老鹰叼着一只小鸡似的。

    “放开!放开我!”尽管自己是如此弱小,凤涵还是奋力挣扎。

    “凤涵是吧?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掐着他的脖子,张东冷冷地问道。

    凤涵不由得愣住,他永远忘不了,他的父亲,是死在这帮作恶多端的风狼团的人的手中!

    张东却带着得意的笑容,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个死人跟你倒是一个德性,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却又不知好歹,敢公然顶撞我们团长,便被团长下令丢在了森林里,给乱兽咬死!”

    “你要是敢蛮横,也是这个下场,你要知道,奴役的命可不值钱!”

    凤涵瞳孔放大,胸中憋愤,想不到这个名义上维护石城安危的风狼团,对他爹竟然如此狠毒!

    果然,奴役在他们眼中就是任凭驱使、随便要杀要剐的畜生,而不是一个人。

    “我…我爹不是废物。”抓住张东的手,凤涵艰难吐出这几个字。

    张东用力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凤涵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倒要看看,吃了我一套鞭子,你还敢不敢嘴硬!”

    “啪啪”的抽打声响起,凤涵只因帮人说了句话,便惹来一顿无情的毒打。

    他躲不了,他只能咬牙承受,因为躲的下场只会更惨。

    其他奴役目睹着,也只得熟若无睹地走开,没有管,也不敢管。长期暴力的压迫,已使这些人麻木了同情心、丧失了勇气,唯一的念头,就是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