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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逸水之畔忆往昔

    仙人自有仙人道,凡人自由凡人道,修辈之上其实不分仙凡,虽说有些是说沾了人气,落了下层,可还是有我辈修士说这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好自琢磨其间道理,就如那魔也不会轻易伤害凡人,凡人集天地命数。

    可这修士间也是有其沟通之道,正如那《聊斋》书中杜撰的“鬼市”一般,书中记“惟危楼一座,楼五架,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

    虽是被人称不过是一山市蜃楼,但秉着这无风不起浪之理,还是引起世间多番争执,世间真有如此之多的精怪?但翰林评其书“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虽是以此抨击其间诸多黑暗,但与此同时世人见其书更加觉得其间诸多蹊跷,诸人都觉世间无仙,就是那修士,或许穷尽一生也见不着,那神鬼精怪更是不用说,这鬼市也被人说成乃是仙人精怪所聚会之处,有人误入,等了诸多好处。

    就是那《聊斋》作者蒲松龄其下落更是引起了诸多猜测,其书对外人称是其于梦境所著,光怪陆离,神鬼漫天,让人古怪的便是其一生科举不中,但于十九岁之时却是扬名于州府之间,搏了个应试第一的彩头,其后郁郁不得志,著书,愤慨抨击社会黑暗,而后郁郁而终,其死后尸首下落不明,有人说是被精怪女鬼追去,有人说其本是道门中人,来此人界不过是为了入世,总总,说之不尽。

    为这世间一奇,也就是百余年前的事。

    世人承道千千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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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完衣服还是被打了一顿,林逸当时声色泪下,道:“师傅,您就将就下穿吧。”

    虽是静静打坐,林逸可谓是心潮澎湃,一直琢磨着这药该是如何,小孩儿的心思就是单纯了些,想着想着就笑了。

    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若是再大些呢?

    迷雾内的落霞是真美,一抹红云烧透了天,周围蒙蒙雾色,落日隐入山间,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景。老头悠远而唤,算是一试炼,听声辩位,乃属道门中必练之法。

    闭眼达听息境,万物意,百态苏,入得微观,以小见大,就是那落木萧萧也要辩的出来,声由河岸而来。

    林逸莫名,这河岸上可是妙地,烟笼寒水月笼沙,逸水之畔听晚霞,那是见得着的美景。

    这老头换上一袭长袍,静伫河边,手持一紫竹箫,这箫声若出,声音悠远空旷,见其面容不喜不悲,说不出的风轻云淡。老头不惺惺作态,箫停嘴边,腹中清气一畅,可听得箫声传出,紫竹乃是竹中之贵,出南海普陀,干细而色深紫,段之可为管箫,奏出音律非凡。

    世间就是这音律也可分个得闲,上下中,音调若高,其气入内,杀人无形,音波所至,更是可深至人心,音若低,更可感人至心,让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此物但是凡尘就有数门功法,用于征战,还是屠人皆是有其独到之处。

    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

    音色甚是清亮,初闻便融入心间,而后抑扬一变,顿时凄婉哀怨,声音宛若千里之外,饱含着低沉、浑厚、悠远、苍凉,哭泣极尽于无声处,层层叠叠,恍若隔世。

    河水倒映出老头样子,加之水气烘托,和这奏出哀乐清逸气质,恍若谪仙,不知是否深秋夜如此静逸,月光清白,白的过分就是惨淡,或是说透彻多一些,落叶随风而落,停于水面,流淌而下。

    都是知这一叶知秋!

    林逸不敢打扰,老头再是不凡,你也要吃肉,吹牛!林逸虽是感触心生,但他学的只是皮毛,音全无用,常被骂徒具形,没有意。

    音由心生,所以动人。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此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

    一曲箫声闭,飘荡空气中凄凉苍劲之声顿时消失,今夜老头显得尤为不同,沉稳如山般浑厚,听得他淡淡道:“你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未平。”

    林逸走至老头边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真是一反常态了

    老头嘴中倒是咕哝着几声,道:“林逸,灵逸。”

    林逸不解,道:“叫来叫去不都是这二字。”

    老头露齿一笑道:“就是这名也是有个由来的,就不想听听有何意?”

    林逸茫然道:“这名不都是这样,取着好听,叫着就自在了,像我这名,普通的很,花名未闻,便知其意,那才是境界。”

    老头打趣道:“你这是想和我参禅了?还有些个境界!”

    林逸赶忙摇头道:“不敢,不敢,这耳语之禅,哪敢于你的大禅比。”

    老头懒得理会他这羚羊挂角的马屁,轻声道:“你知道这条江是从哪流过来的?”

    林逸点头,自然是知晓,书中有百理,读万卷书,知天下!若是说不知,那一会又得悲壮一些。

    老头继续道:“逸水发源于陈国的飞燕山,水流向西,那是由山间雪水所化而成,初流寒冷彻骨,初冬之雪,过山阴,绕山阳一周,贯穿陈国,最后流到我们目前所待的迷雾林。”

    迷雾林对外人来说是一处绝地,但其中灵气非同一般,诸多猛兽在此吸取灵气,强大己身,以窥探天道。

    老头继而长篇大论道:“而你我就在这迷失林中间位置,世人都知迷雾林凶险无比,有怎知中间有如此美景,世间诸多事皆无绝对之理!后人给这条母亲河起了个好听名字,逸水,轻灵,飘逸之水。当年为师云游天下,也是于这林外不远处,拾得你的。”

    老头可记得当时有股极为恐怖的气息,强中带邪,不可小觑。

    老头轻轻道:“这林是我本家姓。”

    老头突而有些煽情,搞得小子多愁善感,脸上颇为认真点头道:“我说师傅,你不是把药偷偷吃了吧?感觉今儿你有些不大对来着。别跟我说是吃坏了,我记得你跟我说有个使剑很是厉害的不是叫二狗,我觉得那名字霸气的很呐,你咋地不一时糊涂给我起这名字,这姓甚名谁对我来说并无差异,小小狗娃都可逆天而行啊,若不是被你突而一失足捡到,培养出这一身伟大的道德节操,估计早在鱼肚子里面了,哎,我也是书中看到了一些,不过你别太感动,我就这么说说。”

    老头又是一脚朝,无语道:“你想叫狗娃就自个改了,出去别说认识我。”

    林逸学着老头的样,昂首跨步道:“想当年。”

    “啊!”

    又是一脚。老头的至理名言,林逸虽是调皮,对师傅不尊重,心里还是十分崇敬这老头。

    老头对着徒弟还是有些满意,遥想自己曾经光景,还不得学其一半,这些年囫囵吞枣的倒是给这小子灌了好些个东西。

    师傅声音甚为悠远道:“于你说个故事!”

    林逸喔了一声,并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