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收工，涂月溪思忖着，既然有人去年在千暮城见过她父亲，或许刚巧与他错过了，该回去打听打听，便想着要不要找老板娘打个招呼回去看看，正踌躇着，大董那边招呼她过去。

    他一边查看着当天的账目，一边说：“今儿这事儿我就不跟老板娘提了，亏得她今儿个不在，你以后机灵着点儿，也别跟着帮倒忙了，懂不懂？”

    涂月溪知道是为这事儿找她，心思却还恍惚着，嗯了声点着头也不说话。大董抬眼看她木在那儿，放下手中的笔，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又啰嗦了她几句：“你这个孩子，一看就经事儿太少，今儿也不全怪你，以后看见这几个人来，你躲着点儿。早点儿回去吧。”说完转身要走。涂月溪看茶楼正好没什么人了，犹豫着想问问她父亲的事儿。大董回头看她还杵在那，问：“还不走，干嘛呢？”

    “董叔，我问您个事儿呗。”

    “你说，磨磨唧唧的。”

    “他们说的关于涂千面的事儿是真的吗？您听说过他在哪儿吗？”

    “他是你家什么人吗？”知道两人一个姓，他随口问了句。

    涂月溪刚要张口回，大董赶紧上前一把捂了她的嘴，皱起眉头：“行了，你不用回我，我也不关心，这个人名声一般，你最好不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至少在这茶楼里提都不要再提，也别去跟那四个人打听，他们说的估计八九不离十吧。”

    “您是说他真的被心幻师控了心智？——”

    “快别说这个，怎么这么没记性呢。”大董看她懵懵懂懂拿起话就说，不跟她把今天的事儿说明白只怕以后她还得吃亏。于是接着说：“你看今儿这事儿怎么了得？”

    “多亏了董叔你。”

    “咳，你也得多谢邻桌那姑娘。要不是她，你今儿的骂逃不了。”

    “是啊，我都没来得及谢她。要换作我根本不敢言语，哪里敢管这闲事。”

    大董撇了下嘴道：“你以为她光是为了替你说话啊？你忘了她临走撂下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