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绍曾是娱乐圈最顶级的金牌经纪人，云景传媒也曾红极一时，只是后来得罪了人，被打压到几乎破产，云景传媒的艺人也都被高价挖走，只剩下一个十八线的女演员方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留在云景传媒，一个只剩下名字的公司的两个人硬是撑了五年，直到遇到棠玖。

    棠玖离开后云绍拿着合同又哭又笑，手都在发抖，好半天才想起给方菱打电话，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

    其实棠玖选到落魄的云景传媒只是因为懒，注册公司什么的，还是挺麻烦的。

    棠玖把银行卡铺了一茶几，连带着把储钱罐都搬出来了，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对着茶几发呆。

    这回是真的吃不起饭了……

    原主总共就剩下那些钱，全甩出去了。

    白祁端着一杯咖啡过来放在棠玖面前，脸色不怎么好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寄人篱下的气息，挺不爽的。

    作为一个背着巨债的破产少爷，白祁真的是兜比脸都干净，大冬天的还只能窝在公园桥洞，吃的都是路过大妈给的馒头，以前纨绔潇洒的公子哥儿，现在因为什么都不会，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洗盘子都能把人家的盘子摔光，赚的钱还不够赔盘子的呢。。

    棠玖怕这熊孩子在外面瞎跑碰上男主，为了防止熊孩子作妖，棠玖只能把人拎回来，怎么说也是云景传媒旗下的艺人了，作为老板也不能看着他睡桥洞，万一以后被扒出来有损形象。

    而在白祁能赚到钱之前，他要给棠玖当一段时间的保洁阿叔作为“房租”，庆幸的是棠玖的公寓很干净，几乎没有灰，甚至干净的没有什么人气，白祁最多也只是倒个水煮个咖啡，顺便记得饭点的时候点个外卖，当然，是用棠玖的钱。

    哦，对了，那是在今天之前，今天早上棠玖的所有卡全部清空，连一个煎饼果子都买不起了。

    棠玖没动咖啡，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头看向白祁，白祁背后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会唱歌吧。”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白祁：“？”

    “去天桥卖艺吧，那里人多。”说着还从沙发底下拽出一把吉他塞到白祁怀里。

    白祁：“……”不可能！人设不允许！

    白祁冷着一张送葬脸，悄摸摸的往后移了半步，背景板都写着拒绝。

    ——

    一个小时后，白祁带着口罩坐在天桥上弹吉他唱歌，前面还放着一个倒过来放在地上当碗的黑色鸭舌帽。

    棠玖裹着羽绒服，全副武装的蹲在不起眼的边上，冲着白祁竖了一个大拇指。

    被迫营业的白祁：“……”草！

    白祁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压住掏刀的冲动。

    雪花片片飘落，坐在椅子上弹着吉他轻哼的人嗓音低沉柔和，露出的眉眼间带着点不明显的锋利，鸦色的刘海半遮住额头，眉眼低垂，掩住眼中情绪，停下脚步驻足时，仿佛整个世界都禁止了，只剩下那个弹着吉他的人和纷扬落下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