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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沈青耘在居委会实在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没有办法,他只得又去了辖区的派出所。

    到那儿之后,他拿出了团里开的介绍信,刚刚报出来杜长宇的名字,没想到对面的民警就猛然抬起头,一脸激动的问道:“同志,你是从那个什么先锋营来的吧?”

    沈青耘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答:“是的。”

    他知道,因为团里给的介绍信上面写的是番号,而只要不是一个系统里的,谁又能真的弄得清哪个番号代表着哪个部队呢?

    而对面的这位民警,能够一口说出先锋营,那必是了解一些情况的。

    听沈青耘说是从先锋营来的,那民警顿时变得热情极了。

    连忙站起来,将他领到了一个放着桌子,椅子,看着像是一个会议室的小屋,然后跟他说:“沈同志,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和我们所长说一声,让他来跟你说。”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沈青耘坐在屋子里安静的等待着,可是脑子一分钟都没有闲。

    能够在这里打听到杜长宇的消息,他当然很高兴。可是忽然这么受重视,又让他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总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事,还是大事,但到底是什么,他无从知晓。

    他一边琢磨着待会要怎么回答,一边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少说多听,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就立刻想办法抽身。

    总之,不能把祸水引到自己家两个孩子的头上去。

    沈青耘还在紧张的思索着,那边小民警已经带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了的老民警走了进来。

    看来这位肯定就是他之前说的所长了。

    沈青耘连忙站起来,和那位所长互相介绍了一下。

    在听说他曾经是先锋营的营长,现在已经调离。

    因为之前跟杜长宇认识,所以这次出差是抽空来家里想要看望一下他的家人,结果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才来派出所打听一下杜家的情况时,那个赵所长的眼中明显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等沈青耘说完,赵所长试探的问道:“沈营长啊,我想问一下,先锋营的地址你总是有的吧?”

    沈青耘怔了一下,连忙点头:“有。我和营里还有联系,有什么事吗?”

    一听他这么说,赵所长的表情一下子舒缓了许多,旁边那个小民警也变得高兴了起来。

    赵所长立刻催促那个小民警:“赶紧去拿纸笔,让沈营长把地址留下来,一定要记清楚了。”

    小民警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之后,他才对沈青耘说道:“沈营长,你不知道,为了找你们这个先锋营我们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劲儿,一直找不到!你们这到底是什么保密单位啊,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沈青耘被他问的彻底糊涂了。

    先锋营确实是保密单位,而且部队地址,对外也是不公开的。

    可这并不代表营里不能与外界联系。

    有什么事通过师里,团里,或者通过地方公安局,派出所,甚至革-委会也都可以对接上。

    怎么到了这个赵所长的口中,搞得跟与世隔绝了一样呢?

    别说先锋营了,就算是真有什么事找中山岛上的人,也不会找不到,不过就是手续更加繁杂了一些。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其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沈青耘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赵所长,不知道你们找营里是有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不瞒你们说,京城这边的事情办完之后,我还得回先锋营处理一点事儿。

    如果不是什么保密级别的事件,你看需不需要我帮忙给营里带个话,或者帮你们带封信过去?”

    一听说他还要回先锋营,赵所长更加高兴了。

    他激动的站起来,亲自问沈青耘的杯子里蓄满了水,这才说道:“哎呀,沈营长,如果你能够帮我们带个协调函回去,那就太谢谢你啦!

    不瞒你说,为了这个协调函,我们已经往你们市公安局,还有革-委会写了五六封信都不止了。

    让他们帮忙查一下你们营的具体位置,地址,可就是一直没有人回复。

    如果再没人回复的话,我们就得派人过去亲自查找了。可是你看看我们所……”

    说到这里,赵所长苦笑了一下:“真正干活的就加上我也就只有三个人,我是真的抽不出人手来。”

    沈青耘点了点头。

    因为现在社会的大形势所趋,很多地方的派出所已经和革-委会合并在一起办公了。

    而那些人,打打杀杀是能手,真干事儿是不行的。

    就好像他来这么久了,看来看去,外面忙的只有那个小警察,其他一堆人都在无所事事的聊天,打瞌睡。

    “什么协调函,方便告诉我一下内容吗?毕竟我回去也得跟团里领导汇报的。”沈青耘再次问道。

    “当然,当然。”赵所长连忙点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外事办的人打听一下杜长宇家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我们去居委会打听的时候,听老街坊说,他爹妈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儿子。也不知道那儿子还在不在了?”

    “打听他儿子干什么?外事办?杜家和外事办又有什么关系?”

    赵所长的话让沈青耘心里咯噔一下,他也顾不得这么迫切的询问,会不会让这个人怀疑到什么,一叠声的问道。

    好在那个赵所长并没有多想,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把这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听到沈青耘问,他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今年上半年京城来了一个美国的访华小组,级别还很高,需要由外交部接待的那种。

    在这个小组中有一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在访问结束准备离开之前,找到了接待人员,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说他有一个好朋友的父亲,委托他回来找杜姓的一家人。说想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是他们可以帮到的?

    那个人说,好朋友的父亲很担心他这家表亲,想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如果可能,希望政-府能够帮助他完成这个心愿。

    赵所长没有说的很清楚,可是沈青耘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口中这个在美国生活的人,应该就是当年害得杜长宇一家子分崩离析,家破人亡的那个表叔。

    他可能是这些年在国外,知道杜家受到了他的拖累,于心不安,可是又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联系都联系不上。

    然后现在不知道通过了多少关系,趁着中美两国建交,关系最缓和的时候,搭上了访华组成员这条路子。

    想用这样的方法和杜家的人取得联系。

    只是,在他想这些办法的时候,可能并不知道,此时的杜家几乎不剩什么人了。

    “外交部的同志跟那个美国人说,可以帮助他的朋友寻找杜家的人,帮他们了解杜家的情况。但是他们提供的帮助就不需要了。

    我们的国人,如果有困难,国家一定不会放任不管。也不会让他们沦落到需要向外国友人伸手的地步。

    在送走了那批人之后,外交部的同志就将这件事委托给了外事办,而外事办则找到了我们。

    说过完年,那批人可能还会再来,到时候这件事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回复。”

    说到这儿,赵所长叹了口气:“沈营长,你不明白我们的苦啊!这领导动动嘴,我们就得跑断腿。外事办就打了那么一个电话,给我们定了一个最后日期,就什么也不管了。

    可你说,我们就这几个人,哪儿有人能跑那么远去了解情况啊?再说了,经费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沈青耘算是全明白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这会儿,他已经将事情捋得差不多了。

    按照赵所长所说,他们之前往市公-安局和革-委会连续写了好几封信,可最后却没有得到一点回音。

    而按照之前小张所说,大宝的亲妈又找的那个男人在市里有点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