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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觊觎

    觊觎

    (——徒有一张脸就敢占据这个位置,同义词就是找死。)

    如果两人都恃才傲物、针锋相对时,争执总会不可避免;有第三方在场时,作用要么是化干戈为玉帛,要么是“打起来打起来”的积极搞事啦啦队,然后将争执上升为暴力冲突。不过在两位当事人都是沉着冷静、严肃镇定(重读)的领导者的情况下,打起来的可能性似乎也不是很大。

    ——才怪啊!

    就像养猫一样,家里有一只领地意识强烈的猫,如果再带回去一只猫,那非要打个你死我活不可。

    不过这两家伙比猫杀伤力大多了。五分钟前,里德尔一个“手抖”用咒语把格林德沃坐的沙发化成了一团灰烬,随即格林德沃“不小心”把他的烟头按在了书架上里德尔的收藏书籍上,然后茶几轰隆塌了,碎片四溅像是小型爆炸现场,而我一脸麻木缩在墙角扶手椅上,手里端着刚刚抢救下来的唯一一杯幸存红茶。

    这两个人在黑魔法的高端领域时有观念冲突,互相不能说服时就会上升为实际咒语交流,好在两人都有分寸,既没有弄坏建筑也没有造成伤亡,我也就当做看不见(并不是因为他们中不管是哪个我都打不过!)。

    反正他们友好交流后,(看在我的面子上)总会把房间里复原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从那以后没过几天,食死徒里关于那晚魔法部那个少女的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衍生出无数个越来越狗血的版本;那些试图用联姻获得利益的家族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话里话外总是把自家漂亮年轻的纯血女孩挂在嘴边,似乎只要黑暗勋爵略有意向就会立马把人送到他床上。

    我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格林德沃听,他十分愤怒叫我滚远点,别在他一个单身孤寡老人前炫耀。我反驳说我并不是炫耀,格林德沃盯我半晌,一脸嫌弃转开目光,似乎是用德语爆了一句粗口,接着又回头对我骂,“下次别让那小子把印子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好吗?碍眼的很!”

    我莫名其妙十几秒钟,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去看旁边镜子,随即也用蛇语爆了一句粗口——里德尔这王八蛋,昨天晚上趁我没注意在我颈侧留了个吻痕,我自己是看不到,可是别人一眼看去不注意都难。

    旁边格林德沃还在继续嘲讽,“多大的人了,还幼稚的跟小狗一样,咬个牙印做标记啊?生怕他的手下看不出来他终于开窍了啊?他怎么不干脆把你装兜里随身带着?”

    我刚想开口,里德尔恰好回来,从门廊拐进我们闲坐的露台。他应该是听到了格林德沃的嘲讽,因此冷冷看格林德沃一眼,再看向我时眼里冰封化作万千温柔,“……霓,我很快就会把你的身份宣告众人,让食死徒都知道他们的女主人是谁。没有人能阻碍我们,我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好吗?”

    我被他这个诡异的态度弄得毛骨悚然,然而一看旁边格林德沃像是吃了一盒芥末多味豆的脸,我就瞬间跟上了里德尔的思路。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我甜蜜蜜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我发誓。”

    “操!我靠!”格林德沃惨叫,“要不要脸?恶不恶心?!你们两个狗男女能滚远点吗?我tm做错了什么要听这种白痴对话?!”

    里德尔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冷哼一声示意我跟他出去。我朝外走了老远,还听见格林德沃愤怒的声音。

    我们在花园里散着步,我一想起刚刚的事情就想笑,里德尔本来还板着脸,最后也没忍住笑出声。

    “你同意我那么做吗?”他突然问。

    “什么,什么?”我还是笑个不停,“你叫我‘霓’的那部分吗?我应该把这段记忆保存起来,简直是……”

    “别笑了!”里德尔有点恼羞成怒,“那是在演戏,你不是也配合的挺好吗?别笑了!再笑我就要——”

    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我。

    我们在浓绿低垂的树荫下交换了一个长吻。再分开时彼此都有点气喘,我脸红着不敢看他眼睛。周围似乎是起风了,头顶有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飘落下来,穿过树叶间的光斑时明亮炫目,随即落进青草间融化不见。

    “我会宣告天下,”他的低语也如此缱绻,温凉手指擦过我的脸颊,“你将光明正大站在我的身边,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蓝楼的女主人、是我的伴侣;我们拥有独一无二的默契,我们也将站在最高处……”

    我吻他的手指,以我此生最严肃庄重的神情起誓。

    【——那么,我将永远陪伴你,生生世世,灵魂不灭,轮回不负。】

    其实把我介绍给大家这件事没什么难度,毕竟不可能会有食死徒敢光明正大跳出来说“这女人不配”或者“Voldemort做错了”这种等同于遗言的意见。

    至于暗处使坏,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当天晚上蓝楼召开了盛大的舞会,璀璨华灯点亮了夜空,乐曲回响在殿堂楼宇之上,香槟和鲜花的芬芳气息萦绕不散,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食死徒都抵达了这里。

    我站在旋转楼梯拐角处的水晶珠帘后,随意打量着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格林德沃在我身后调整他的领结,对我嗤笑,“你紧张什么?那小子不是说有事他担着吗?”

    我看了一眼远处那几个年轻的身影,那不是食死徒,而是我曾经的同学,潘西,格林格拉斯姐妹,诺特,和其他几个斯莱特林同学。

    “只是有点不适应用新身份和大家重新认识罢了,”我喃喃,“倒是你,一但有了‘突然空降的高阶食死徒’这个身份,肯定会有不甘心的家伙来挑衅……”

    “你叫我忍着?”格林德沃挑起眉毛。

    “不,我只是想说,下手轻点,别出人命——至少别在蓝楼。”

    “……”

    “……那么,相信各位都明白这次晚宴的主角并不是我。”大厅里闲聊告一段落,里德尔提起了新话题,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注视着他,“而真正的主角,我很高兴能将她介绍给各位。我知道一直以来某些人对于我的女伴这一问题甚为关心(大厅里大部分人都发出友好的轻笑声),所以此刻,我终于可以让她——”

    他转身微笑着,朝楼梯走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挑开面前华光细碎的珠帘走了下去。我走的很慢,手里拎着长裙裙摆,高跟鞋踩在黑曜石阶梯上发出轻轻咔哒声,黑色长发散在裸.露出的肩膀手臂上,凉凉的痒。

    我听见大厅里发出一瞬间的喧哗声,随即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有的目光羡慕嫉妒,有的目光挑剔刻薄,有的目光冰冷仇视——

    但那都不重要了。

    那个人看着我,像是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我将手放在他手心,于是他再次笑了,握着我的手转向众人,接上了刚刚那句话,“——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我环顾四周,露出自认为最端庄温和的微笑,“初次见面,也许大家对我的身份有些疑惑,也许有些人觉得我十分眼熟。没错,我就是曾经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学生,棘霓.迪斯洛安。”

    大厅里彻底安静了。

    我继续说了下去,“曾经我隐藏真实容貌身份留在霍格沃茨,收集情报,作为内应;而如今我恢复原貌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我真正的阵营立场。我将和大家一起,我将和他一起,”我看向里德尔,他点点头以示鼓励,我便提高了声音继续说下去,“为我们共同的利益和荣耀而付出一切努力!”

    短暂的静默后,大家不管是否是真心实意都笑着恭喜我回归,就好像刚刚并不友善的目光都是我的错觉。那些纯血家族的家主们带着他们的夫人上前与我攀谈,里德尔将他们一一介绍给我(即使我作为纳吉尼早就把他们熟记于心)。

    有了我这个爆炸性新闻在前,接下来格林德沃的出场似乎也不是那么突兀了。里德尔宣布“格林先生”将成为新的高阶食死徒,拥有和卢修斯相同的权力等级,任何人不得干扰他的行动。此话一出大部分人的敌意都转移到了格林德沃身上——毕竟卢修斯几乎协助Voldemort掌管和监督着一半以上的食死徒,而格林德沃没有显示出任何功绩能力就和卢修斯平起平坐了——倒是把我的仇恨值拉低了不少。

    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不远处,等所有人都散开才走过来。卢修斯似乎有点想笑,食指抵着下巴努力忍着,纳西莎直接的多,吻了吻我的脸颊,由衷赞美,“棘霓,我敢保证今天你是这里最美的姑娘,你一出场大家都看呆了。”

    “那可并不都是赞叹的眼神啊,西茜。”我笑着说,“等着瞧吧,不等宴会结束,就会有嫉妒的魔女来审判我了。”

    “真是同病相怜啊,刚刚好几个人瞪着我就像是要把我切片似的。”格林德沃漫不经心搭话,“请大人您一定要保护我们两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新人啊。”

    里德尔看着我们两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无奈摇头,“我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不许闹事了,只希望他们能聪明点,别跑来找死。”

    不过遵纪守法这一项显然不存在于食死徒的信条里,我和德拉科在花蔓露台闲聊的时候,一位漂亮的夫人也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通往大厅的雕花木门。

    “迪斯洛安……小姐?夫人?”她笑语盈盈摇着手里的小花扇,“哎呀,请原谅,毕竟称呼您为小姐似乎不太合适,而称您为夫人的话,那位大人又没有给您一个冠以夫姓的正式仪式呢。”

    德拉科皱起眉头,冷冷接上话,“哈佳尼特夫人,那位能给她一个正式仪式的人就在大厅里。我希望您在和棘霓说话前,好好回忆一下那一位的手段。”

    哈佳尼特夫人僵住了,手里的小扇子攥得咯咯直响。

    我隐约记起这位夫人的身份,似乎是寡居的纯血家族独女,有几个情人,每个都身世显赫;还有三个美丽的未婚女儿,每一个都是她巩固自己利益的联姻筹码。这种情况下,惦记上黑暗君主身侧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是好心提示一下,”她哼了一声,“毕竟所有有适龄女孩儿的纯血家族都盯着这个位置呢……也不知道黑暗君主大人看上了您哪一点?难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迪斯洛安夫人您不明白么?”

    “可能是看上我的绝世美貌吧,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天生丽质。”我朝她挑衅一笑,“您说‘匹夫’?那您可看错了。我啊……”我压低了声音,语气一转冷酷恶毒,“用过的钻心咒比您用过的美容咒还多,杀过的人比您睡过的人还多——说我是‘匹夫’?恐怕在我的正式仪式前,您的葬礼就要先举行了。”

    哈佳尼特夫人被我吓住了,咬着牙看看我又看看德拉科,嘟囔一句“先告退”转身就走,走得太慌乱还差点踩到自己华丽的裙摆。

    我嗤笑一声,转头问德拉科,“怎么样?我像不像麻瓜童话里恶毒的皇后?”

    “白雪公主的后妈那个?”德拉科十分好笑,“比那可怕多了。我觉得那个女人绝对不敢再有其他念头了——对了,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他走进大厅,没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潘西。

    今天潘西的妆容似乎格外美艳成熟,头发长了很多,用碎钻花冠精心收在脑后,深蓝色礼裙勾勒出少女初显的身姿。

    我突然注意到,德拉科的领结也是深蓝色的。

    “我觉得你们应该单独见一面,”德拉科把潘西往前带了一步,“毕竟曾经也是熟人嘛。”

    “总觉得德拉科你另有所图哦?”我笑起来,伸手去拉潘西,她却触电般下意识躲开了我的手,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过分温柔的握住我伸过去的手。

    “这也算是重新认识吧?”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语气温和,“我走之后,你们都还好吗?”

    “还好,”潘西努力让自己直视我的目光显得不那么颤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