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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预告:汴梁血战其之一

    骸耆、鼠彘等庞然大物心安理得地从行尸头顶踩过。他们踩烂那些挂在拒马天罗上的人型走肉,就像挤爆一堆熟透了的果实,然后用那堆红黄褐白的尸块当做脚垫,翻越已经变要变作屠场肉钩的拒马鹿砦。偶尔会有几团腐肉聚合物因为粗心绊倒,随即便会被后续的什伍踩进蒺藜堆,爆出一团乱窜的肥遗或者花白蛆虫。但它们的同伴或者率领这些邪物的殇帅,完全没有余暇往自己身边,或者地上随便瞅上一眼。乱葬岗的腐臭气息扶摇直上,肉搏战,几乎就在眨上两眼的功夫,爆发了。

    最先被邪物碰触到的,是已经被自家药烟熏黑的鸟枪手们。这些兵丁披着单薄的皮甲或是棉甲,除去那杆烧的滚烫的火铳,大部分人只在腰间悬了一把单手腰刀,各伍支灶做饭时,拿来切肉都嫌勉强。有些时候,冷酷的指挥官会把他们作为肉盾,强行留在阵前拖延时间,然而比较幸运的是,指挥第一梯队的将领并不是这样的冷血混蛋。于是,就像校场演武通常会做的那样,混杂着竹哨的独特鸣金声准时响起,几乎与干瘪饿殍脸对脸的上千名鸟枪手慌慌张张地后列变前列,在队主与什长的喝骂乃至踢打中,沿着长枪方阵两侧预留的通道,争先恐后地拔脚撤向北方。

    长兵随即顶上。盾橹手们稍稍拉开间距,自盾牌结合处的缝隙用力递出素木双钩枪,从侧面拦住步履蹒跚的还魂败军,把这些尸傀拦腰钩到地上。长枪队幢由静转动,一个个整齐方阵迈步向前,身披厚重札甲的前三排老兵吆喝声声,仿佛森林倾倒般俯下全长丈八的四棱锥枪,将成百上千只饿殍当胸扎个透心凉。这些在妖邪当中冲锋最前的行尸走肉,就像是迎面撞上一堵坚硬铁墙,当初怎么冲进来的,现在再按原路怎么退回去。

    然后,腐肉聚合体稳稳地接住了它们。这些腐烂流脓、墨绿色皮肉结满尸蜡的庞然肉块,轻轻一晃便有千钧之力,哪怕是被铁枪刺得肚破脏流,照样抖一抖漏出的肠子,满不在乎地继续压前。

    骸耆撞裂二指厚的铁沿大橹,将咬牙坚持的盾橹手们像弹珠一样轻易碰飞,令那些坚持放箭的弓弩手,就像脆弱的剥壳鸡蛋一样暴露在邪物面前;鼠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向长枪队幢,将成排连片的步槊锥枪故意扎进胸口,咆哮着与长枪手们玩起了顶牛……上千只鼠口喷出臭烘烘的兴奋尖叫,尚未与主体完成融合的一群群巨鼠,就像有生命的乌云一样跃出鼠彘躯干,黑压压涌向后排士兵的脚背。久未磨蹭的黑黄板牙争先张开,利如刀钩。

    长枪阵中传出短促的惨叫,一杆杆步槊如同蛀空的大树一样栽倒。在队列中央待命的刀斧手立即俯下身子,用长短铁斧、长柄大刀、蒺藜骨朵乃至短刀匕首在内的各种兵刃狠戳狠剁,打起了一场真正的老鼠战。污浊的红黑血肉很快洒满战场,阵阵恶臭就连已经习惯腐朽气息的城楼观众,也是忍不住地阵阵作呕。每一个心跳,每一次眨眼,都有数名乃至数十名凡人倒下,临终的惨叫声与高亢的喊杀声同样触目惊心。他们每人都能拉上五个、甚至十个邪物一起陪葬,但在那片狼藉的障碍区,随时都有数倍于此的妖邪现身补上。

    神机军撤到了第二梯队当中,登上预先修好的十八个土垒,支炮架铳继续射击支援。大将军炮调低炮口,石砲与床弩换上毒药烟球,这些重火力索性把目标统一改成拒马障碍,省却麻烦的瞄准调整环节,只管对准那片越积越厚的血肉之环,开炮轰击。

    火势很快腾起。浓厚绵密、饱含炭渣的烟雾升腾翻滚,红黄色的焰苗就像莲花一样若隐若现。被炮火包围的妖邪,在高温烘烤下很快变成一支又一支或大或小的移动火把,尸臭味、焦糊味以及无比诡异的下烤肉香味打着旋飞入垛堞,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令我极其羞愧地产生了食欲。愿这恶劣的罪行得蒙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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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览:...紧啃上两口肉馅馒头或者黍米团子伴避瘟丹,然而与此同时,另一些军幢却在侧翼遭遇了成倍压力,莫说吃饭饮水,连呼吸能否继续都是问题。第二梯队,或者说里坊民兵的问题则要更大,食人魔是各个方块——那实在不能称之为方阵——的抵抗核心,石砲则是众多辅兵力夫的心灵支柱,这些高大物件每倒下一只,都会在周遭掀起整片的惊呼,令得恐慌霎时间扩散。如果附近的山精不能及时探出长爪,如果豢养食人魔的厉鬼没有马上填补空缺,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和并肩作战的凡人落得同一下场,转眼间被黑铁与腐朽分食干净。虎妖被蜚兽开膛卸肢,艳丽的毛皮......

    下二章预览:...重的一铲煤灰渣就进了洞口。“我想问一下,”他一面麻利地铲送,一面没有具体点名地接着发问:“这里是不是曾被秦宗权屠戮奴役的许蔡行台?这里是不是埋葬着战乱中殒命的众多亡灵?这里是不是曾经荒芜到荆棘遍地、妖邪日行?有没有人回答?有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没有人自高奋勇举手答话。哪怕是平时又愣又横、说打架就打架的曹孬。窃窃私语开始在人群中出现,微弱得仿佛水面气泡,一阵细微的凉风、几下窣窣的衣料摩擦,都能让这些胆怯的交流迅速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众人的沉默没有让大先生出现类似失望之类的神......

    下三章预览:...地请罪再请罪,生怕被别人抓到把柄。天保七年那次手稿被窃,对他的影响看起来仍然没有消除,高殷对此表示十分的同情,但现在肯定不会表达出来,因为后面还排着足足五位重臣要商量,而午膳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司徒”,他转向只比自己大八岁的九叔高湛,强忍那股排斥与不适,主动开口搭话:“前日朝会,司徒曾说许蔡之地太虚泛滥、民风桀骜,日后恐生变故。朕观王使相所上奏折,类似文字亦有不少。这许蔡行台,看来确是需要关注了。”“圣明无过陛下。”高湛立即压低脖子缩起肩膀,像只讨主人欢心的波斯狗一样,露出灿烂......

    下四章预览:...“太后殿下早年曾言,‘酸涩之物,安可与茗汁并称!’。然天保五年之后,每膳亦是无酪不欢,甚是有趣。”/这时候从你嘴里说出来,那可就一点都不有趣了。/高殷嘴角抽动几下,一言不发地举起酪杯,三口闷掉。太后殿下,或者说,皇帝的生母李太后,早在父皇远征之前,就一二再再而三地逼迫儿子早娶太子妃,尽快诞下后代好稳固李家地位。但她选谁不好,偏偏要选自己的亲侄女李难胜,一个仅仅才十一岁的小女娃娃,图的就是人小好调教。为这事,李太后光是流泪强逼就闹了不下三次,骂的最多的一句话,高殷任何时候想背,立刻就能背出来:“没见过面?没见过面又如何?本宫要你娶,你便娶!”宫里宦官,提到皇太后与太皇太后时都要尊称一句“圣人”。然而,高殷现在觉得,自己的祖母和母亲与这个称呼之间,都差着不近的一段距离。他没有搀和杨愔与斛律羡接下来的辩论,任凭河间王高孝琬去居中劝和,至于九叔高湛关于选妃的建议,他......

    下五章预览:...了皮由每天都会准备的清凉汤饮,连忙把钿满金丝的细口银壶拿起来,给自己和灵狐各倒一杯:“若是不嫌麻烦,姑姑尽可以向朕进言。朕知道,山精不喜束缚,有时候朕也幻想匹马执鞭、腰跨宝刀游历四方,只是现今这形势——”“尊敬的陛下。你什么也不知道。”灵狐冷漠地作出评判,看也不看年轻皇帝端来的饮料,拢袖起身。单是她周身透出的冷酷,就让整件卧室刹那间回到了寒冬:“瀛海之上,近年多有船骸、巨鲸集聚为城,派遣潜水活舰劫掠四方,连那些狂妄的维京——阿兹海盗也不得安宁。三月以来,侦察活舰更是在扶......

    下六章预览:...抖,激动得想要挥手大吼了。/大先生不能是这样,大先生不会是这样,咒天怨地的大先生,不是大先生!/“大先生,我啥都不懂,也管不到别村人。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俺们跟着你,也都是好人!只要有咱这些好人在,你说的那些灾啊荒啊,就一定成不了事!”“……”大先生扬起下巴,几乎是惊讶地平视着苏然。他的双眼突然间不再显得疲倦,而是像作出好文章的士子那样,因为欣喜而闪现出点点亮光。“你让我想起了刚到这里的时候。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一定早就——”“大先生大先生!”张栋成就像一股旋风一样闯进市内,上气不接下气喘得活像一匹老马。但那杆锋刃雪亮的梨花枪,却要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握的紧。他粗暴地解开头盔系带,连着保护脸颊与喉咙的顿项一起撤下,胸口剧烈起伏,夸张的活像铁匠铺里扇风箱:“西门,西门有急事报过来。县里头,还有州里头——大先生,廖使君跟吴县君,他俩都过来了!”...

    本章精要词条分类:堕入虚荒邪道的著名人物,武将,著名战役

    汴梁血战魔君的终结

    我曾在特兰西瓦尼亚的高山,见过滚滚而下的盛大雪崩。而这声席卷污秽军阵的嘶吼,竟令古老山脉在记忆中的那次暴怒,刹那间变得黯然失色。多瘤结节、连畸形肢体都缀满爪牙的几位殇帅,就像猪羊逃避掠食猛兽一般飞速逃离中军,口中发出阵阵含混尖叫。“喏!是!!”它们惶恐地接下命令,惊惧地躲进属于自己的那片行尸腐肉,再也不敢与高大的魔君对视分秒。

    南薰门,城楼上那些家世尊贵、视百姓黎庶为自家婢仆的达官贵人,壮胆似地发出几声嬉笑。然而,仅仅过了一个心跳的时间,所有人的笑纹全都凝在了当场。是的,殇帅们敬畏魔君,这种压力是如此可怕,以致于他们会像生前那样两股打战、重拾恐惧,以至于他们宁愿背对那片扭曲的钢铁荆棘,闷头冲向炽烈的台军火网。而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

    曾经徘徊不前的腐烂之潮,在许蔡牙兵的战鼓声中汹涌上涨,火色的旱魃与脓绿的瘟疡,在殇帅们清晰明确的驱使下,全线北进。两里地。一里地。两百步。一百五十步……望着不断逼近的庞大敌群,台军半月形的军阵陷入空前沉默,城楼上的重臣们更是顾盼无言,抠在垛堞上的手指不住颤抖,一个接一个几乎要滑出女墙,在连串的扑通声中栽进冰冷的护城河。无数扑翼发出嗡嗡蜂鸣,猫狗大小的食腐溃蝇穿过蝗群、飞越饿殍,带着对生鲜血肉最原始的渴望,逼近矗立阵外的最后一批散兵……

    忽地一瞬,台军阵中令旗摇曳、号角吹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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