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沅掌心攥着医院的挂号单，挤在一堆高龄妇女里，满脸尴尬。

    一旁一个年轻点的姑娘打量着黎沅。

    虽然他戴了口罩和帽子，但从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和挺直的鼻梁，依稀看得出是个五官俊秀的男孩子，便好奇道：“你来陪女朋友看医生呀？”

    附近就黎沅一个男的，他听到对方的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踌躇两秒，才隔着口罩闷闷地点点头。

    周围的妇女都笑呵呵的夸他，说他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

    直到进了看诊室走廊，附近人少一点，黎沅才松了口气。

    “咔哒。”黎沅打开门，看里面是个戴老花镜的女医生，暗自高兴，摘下口罩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医生抬着眼睛看了一眼黎沅，没太大反应，看来经验丰富：“去后面，把裤子脱了。”

    “啊？”黎沅懵逼。

    “你不是看妇科吗？不脱裤子我怎么检查？”女医生拆了张单子下来，顺便取了个管子塞到黎沅手里，不耐烦地吩咐一边的护士助理，“过去躺着。”

    黎沅赶紧边摇头边往后退：“不是，我就是肚子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得上去躺着！”女医生前一秒还还算平静的脸突然变得凶神恶煞，吓得黎沅赶紧窜上去。

    从检查室出来后，黎沅感觉自己比五分钟前苍老了十岁。

    “没什么大问题。”女医生扶了扶老花镜，看着手里的检查单对黎沅解释道，“就是受了凉，你们双儿的生理期只有一天，没女性那么麻烦，但你得注意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性器官成熟期还没到一年，以后好好保护，千万别在低温环境到处跑，这么冷的天做好保暖，否则今后可能会影响生育。”

    黎沅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性生活吗？”

    附近两个小护士盯黎沅的眼神像是两个闪闪发亮的大灯泡。

    “……没有。”黎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女医生又交代了点注意事项，黎沅才被放走。

    ……太尴尬了，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黎沅扶着额叹气，因为这两天小腹酸疼难忍，他考虑了大半夜才决定鼓起勇气来医院看看，没想到会经受这么多折磨，还花了一大笔钱。

    没有接到试镜成功的通知，拿不到大学学历也很难找到正式工作，黎沅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黎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走累了就停在原地发呆。

    “小哥，小哥！”旁边的声音让黎沅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