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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孽缘】05-08

    第五章靡靡红尘

    火红的灯笼,悦耳的鼓乐,为热闹的府院里增添了许多喜庆。寂静的新房里,

    金台红蜡暖毯软床,一派新婚景象。

    小龙女与左剑清等候多时,却久久不见来人,不紧心中疑惑。

    「那贼子为何还未出现?」

    「仙子稍安,待我前去查看一番,想来那孟老贼贪婪好色,定是在哪个小妾

    闺中逞能施yín。」左剑清言罢,转身走出洞房。

    小龙女心中轻叹,渐渐静下心来,想方才的急躁,不禁暗暗惭愧,自己功

    力骤降后,定力也大不如前。想到此去临安路途遥远,又逢魔教作乱,不知前方

    有多少艰难险阻,自己已不复昔日功力,切不可再焦躁大意。想到这里,小龙女

    盘膝坐好凝神守心,默默等候。

    左剑清再次混入前院,一番查找无果,心中疑惑重重。那孟老儿分明好色如

    命,如今大婚之日,却始终不见踪影,端的蹊跷。左剑清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料

    想那老儿八成如自己所说,躲在某个小妾的房中忘乎所以。他本不愿在此多留,

    心中略一思忖,便往偏房潜去……。

    小龙女守在房中,静心打坐,刚一入定却听得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稍

    加分辨,判定这是个女人。小龙女屏息凝神不动声色,却见窗纸上伸来一根细长

    的竹梗,淡黄色的烟雾徐徐喷出,不一会儿便弥漫了整间新房。

    「是迷药!」小龙女呼吸一滞,暗道自己不善于闭气之术,不出半刻定会吸

    入。正思索间,忽见屏风后一个盛水的大浴桶正缓缓冒着热气,小龙女连忙走去,

    取出一面手帕,蘸水覆在鼻下。

    迷烟缓缓消散,一位中年妇人推门而入,只见她四十上下,风姿犹存。见房

    中空无一人,妇人稍一愣神,随即将房门掩上,便迈步往床榻走去。

    小龙女躲在浴桶后,见妇人举止异常,心中暗暗惊疑。静得半晌,见她从袖

    中取出一支蜡烛,点燃后插上烛台,一股淡淡的香味再次弥漫整个房间。又见这

    妇人除去身上的衣物,赤身裸体站在床前,柔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

    迷恋不已。

    小龙女不明所以,却隐约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想到和过儿重逢后,二人便

    往来奔波,盼望早日了却凡事隐居终老,不想过儿却在决战金轮法王后一病不起,

    想这几年来,二人竟是无一夕之欢,不禁暗自悲苦。

    蜡烛缓缓燃烧着,小龙女正唏嘘感叹,却没注意到那妇人不知何时滚躺到床

    上,蜷曲蠕动,满面春意。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何时行来了一辆马车,满脸刀疤的大汉端坐车中,

    悠闲行至孟府。

    大汉抖了抖精神,跳下马来,看着寂静的后院,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yín笑。

    「这偏僻的小镇,美人可不多哩,虽说远远不能和深渊仙宫中的佳人相比,却也

    别有一番滋味……」大汉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

    香气扑鼻,满室春意,大汉深吸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当看到那宽大

    的欢床上,早已在被褥中滚成一团的赤裸身躯,眼中渐渐炽热起来。那孟老儿

    倒也有心,定是怕被小美人识破,竟已用春药将她弄了个神魂颠倒,妙哉妙哉。

    「嘿嘿……,让小娘子久等了。」大汉呵呵一笑,将房门掩上,便往床边行

    去。

    「可是……相公来了?」帐中女子闻得笑声,柔声问道。

    大汉听得心头一热,料想这小娘皮怕是早已饥渴难耐了,他手掌一挥,一股

    劲风将蜡烛吹灭,整个房间霎时间漆黑一片。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传来,大汉

    转眼间便一丝不挂,只听他yín笑一声,猛地扑到床上,一时间,yín声浪语,满室

    春色。

    原本安静的新房,此时却已yín浪之极,两具赤裸的肉体在欢床上翻滚纠缠,

    尽情交欢,放浪的呻吟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啊!老爷……用……用力,妾身……好舒服……」

    「呼呼……骚货!老子……干死你!」

    yín声浪语间,一男一女忘我交,这边翻云覆雨春色无边,屏风后却又是另

    一番景色。

    只见一位天姿国色的美娇娘依靠在浴桶旁,她朱唇轻咬欲语还休,明媚的眼

    眸中含情迷离,却比那床上的浪女诱人不知凡几。

    小龙女玉齿紧咬,暗自忍耐,那蜡烛中的春药不易察觉又难以压制,再加床

    上那对男女yín浪不休,药力早已弥漫全身。她双腿紧夹娇喘吁吁,只觉那羞人私

    处已是渐渐湿润,不禁暗自羞愧,她多年未行房事,如今一朝动情,再难抑制。

    yín乱的大床上,男欢女爱声声入耳,小龙女闭目喘息,仿佛有一幅幅活春宫

    在脑海中上演。醉眼迷蒙间,一只玉手不知何时已探到臀胯,两片肥美的臀肉越

    夹越紧,忽而丰臀一抖,一股浪水喷涌而出,打湿了洁白的裙摆。

    「啊……啊……老爷……不……不行了……要来了!」

    「喔……骚货……给老子夹紧了……肏死你!」

    小龙女娇躯颤抖,用力蜷缩着,靡靡的幻想充斥脑海,恨不能跃上大床,委

    身那男人胯下云雨交缠,一解心中空虚。「不……不可以,怎能这般去想……」

    小龙女玉齿紧咬,暗暗自责。这样下去可不行,左剑清随时会来,自己却在此

    窃听男女交媾,成何体统。

    小龙女集中精神,却猛听一声高亢的呻吟,哀婉撩人,销魂之极,听得她玉

    体轻颤,湿滑泥泞的阴户一阵鼓动。又是一声长吟,紧接着男人也发出一声射jīng

    的低吼,小龙女轻吟一声,仿佛置身其中,缭绕的欲望一时间如火上浇油,丰嫩

    的臀股猛地一颤,温热的浪水汩汩喷出。「嗯……」小龙女抑制不住,发出一声

    动情的呻吟。她满面潮红,娇体颤颤,纤手紧紧抓住桶沿,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小龙女长舒口气,尚未过神,却听一声惨叫传来。小龙女心中一惊,连忙

    抬头望去,只见那大床上,「孟老贼」的身影躺在那里剧烈抽搐,他的喉咙处破

    了一个大洞,滚烫的鲜血喷涌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而妇人正举着剪刀厮竭底

    地笑着,披头散发,状若疯狂。

    「哈哈,死了,死了,老爷死了!就剩我了!哈哈……,谁也别想夺走老爷!

    我找老爷去了!」妇人狂笑着,举起剪刀一把将自己喉咙戳破,便抱着「老爷」

    的身体抽搐了一阵不动了。

    轰!

    一声大响,房门被撞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小龙女凝目细看,不是左剑清

    又是谁?

    「仙子,你没事吧?」左剑清将小龙女搀扶起,问及屋中情况。

    小龙女不知如何言语,想到自己方才欲念横生,不紧羞愧难当,只道:「左

    少侠可有何发现?」

    却说左剑清遍家眷房舍,果真发现了那孟老头的踪迹,只听里面莺莺燕燕,

    便知是一场一龙多凤的好戏。左剑清暗暗诽谤不已,新婚燕尔不去抚慰新娘,却

    在这里折腾,外面说这孟老头年过花甲,现在看来,定是天赋异禀,驻阳有术。

    只可惜本钱虽好,却无用武之地,不如收归魔教,物尽其用。左剑清心中一动,

    深渊仙宫人手欠缺,莫先生虽有鬼神莫测之神通,却不能无中生有,何况污奴寿

    元短暂,也需及时补充。想到污奴以及那些个魔怪妖煞,左剑清不禁对那神秘的

    莫先生心生敬畏,融魂派传承千年,如今走上这条路,也不知是对是错。

    左剑清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戳开窗纸小心看去,果见那孟老儿天赋异禀,

    七寸长鞭威风凛凛,是一具上好的材料!要知「女极近七,男极为九」,女性秘

    道深度有限,再如何挺进也不超过七寸之深,而男性阳物却可以进行后天培育,

    若是天赋异禀再兼修行有方,便可达到九寸之巨!这在yín道中,被称为「卧蟒」。

    七寸阳物已是千中挑一,「卧蟒」更是只在听闻了。

    左剑清嘴一探衣袖,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孔盒,将木盒打开来,里面静卧着三

    只乌黑的小鸟。鸟儿羽毛油亮,肥胖异常,只是一动不动,仿若死物。左剑清取

    出石墨纸条,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写罢,便卷起纸条插进鸟腿小筒。只见他将鸟

    儿置于手心,捏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在左右腋窝一扎,原本昏死的鸟儿便猛然间跃

    将起来,展翅飞走。

    看着鸟儿飞远,左剑清过头来,向新房行去。匍一潜到后院,那男女欢爱

    的呻吟声顿时让他面色大变,李家闺女早已被他和小龙女送走,现在洞房里只有

    小龙女,那这声音……?左剑清心中一惊,又忽而听到了里面的惨叫声,不及多

    想,将内力运于双掌破门而入,于是便见到了眼前的一幕。

    左剑清将自己所见择言道出,虽然不知发生何变故,好在小龙女没事,左剑

    清也放下心来。静默了片刻,便道:「孟老贼已伏诛,仙子,我们走罢!」

    小龙女点点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二人,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浅草马蹄轻如云,月色西行,想觉中,断肠相约十六年,恍如一梦。花前

    月下,良辰美色,不知怎的,却是引人惆怅。

    第六章老汉举阳

    轰……!轰隆……!!

    黑云压城!

    乌云如墨汁般抛洒在天空,越滚越浓,越滚越厚,仿佛整个天要压将下来。

    电闪雷鸣中,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将整个襄阳城淹没在水的世界。

    「该死的雨!偏偏在这时候下!」刚刚进城的马车里,传来了人的抱怨,

    似乎他此刻的心情也跟外面的雨一样。

    「这位老爷,避避再走吧!」车夫有些上了年纪,不愿遭受雨淋,这年岁,

    一场病痛缠身,便会要了他的命。

    「少废话,快走!耽搁了大人的事,老子要你狗命!」

    车夫打了个寒战,不敢多言,咬了咬牙压低斗篷,策马扬鞭而去。

    宽敞气派的郭府中,一场大雨也使得少了些往日的忙碌,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一位绝美的妇人端坐在侧席上自斟自饮。她倾城的容貌动人心魄,手臂随意地搭

    在胸前,却远远不能遮挡那团硕大的隆起,盈盈一握的柳腰下,多肉的肥臀胀成

    惊人的一大团,圆滚滚的压在椅子上,弹性十足。

    「老爷走多久了?」

    「夫人,已有十日了。」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答道。

    美妇没有再说话,侧过头看着外面的雨幕,渐渐入了神。不一会儿,一阵噪

    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事?」

    「老奴去看看。」老管家急急走出,不一会儿带来两人,黄蓉抬头看去,认

    得是郭靖贴身侍卫。两人搀扶着走进大堂,其中一人更是只剩一条腿了,看起来

    极为凄惨,他脸色苍白,眼睛半闭,显然一路缺乏治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拜见夫人!」两人踉跄着跪下。

    「不必多礼。」黄蓉连忙将他们扶起,看那断腿侍卫伤情严重,不宜耽搁,

    急急吩咐管家将他带下治疗,才对另一人问道:「发生何事?」

    「夫人,近日边关变动异常,斥候有去无,十日前我等随大人亲自查探,

    不料与小股敌兵狭路相逢,折了几个兄。大人发现了一些线索,便决定继续深

    入,我等伤员返报信。」侍卫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小李子跟随

    大人多年,今虽落下残疾,却有幸救得大人一。大人感怀,留得书信一封,许

    我衣锦还乡。」

    黄蓉接过书信匆匆阅罢,施礼道:「诸兄相救之恩,妾身感激不尽,你且

    去静心修养,我会亲自安排的。」

    侍卫退下后,黄蓉重新坐下,仔细阅读了一遍书信,心中仍是不能平静。靖

    哥哥武功高强,竟然也有性命之危!究竟遇到何方神圣?

    这两年边关战事日益吃紧,蒙人吞金灭辽,已经统一了整个草原,就连罗刹

    等地也已经被占据。如今蒙人兵分两路,一路向西进发,直驱色目本土,一路屯

    兵关外,虎视眈眈。中原大地内忧外患,又逢魔教复出,四处搅风搅雨,如今的

    天下,早已脱离大宋的掌控,一场战乱在所难免。

    山雨欲来风满楼,黄蓉看了看外面的滂沱大雨,要变天了!

    清晨的阳光升起,炊烟渺渺,地势低洼的街区忙着疏通水沟,排除积水。早

    起的孩童在门口嬉戏打闹,不一会儿便浑身湿透,直到听到长辈的呵斥,才磨磨

    蹭蹭走进家门。

    郭府门口,此时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黄蓉在老管家的恭送下缓缓走出门。

    「夫人,多带几个侍卫吧!老奴放心不下……」

    「不必,最近边关情况异常,还是多留些人罢。你且将我书信交与守卫长与

    吴将军,务必注意城内外风吹草动,切不可大意!」黄蓉叮嘱道。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黄蓉点了点头,走进车厢。驱车老汉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车厢中,黄蓉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她本是要参加武林大会,临行前来襄阳

    看望郭靖,却遇到这般事情。虽然心中挂念,黄蓉却不能耽搁,还有两个多月便

    是武林大会,作为丐帮帮,定要提前赶到共商事宜,且靖哥哥临行前曾留下亲

    笔密函,务必要送到丞相手中。只是这两个侍卫带来的消息,却总令她放心不下。

    这断腿的侍卫,名叫李二春,外面的车夫是他的叔父,叫李老汉。李二春自

    小习得武艺,从军两年后被安排做郭靖的侍卫,如今也有五六年了。只是小伙子

    年近三十,竟还未成家,也是老李家的一桩心事。

    那李老汉,原本也不叫李老汉,只是他大字不识,叫着叫着也就成李老汉了。

    李老汉也是

    一个老兵,年纪大了便被安排做了郭府的车夫,如今已是知命之年,

    驾车颇为勉强,恰逢侄子衣锦还乡,他也跟着一并告老还乡了。

    黄蓉此行正好路过老李家,救命之恩,理当亲自送去。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着,转眼间便是一天。

    夕阳缓缓落下,官道也走到了尽头,一座简陋的驿站矗立在路旁,使得本来

    就荒凉的边关更添一份寂寥。

    一行人将马车登记,匆匆吃完饭,便去休息。

    黄蓉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靖哥哥又不在,已经大半年没有看到他了,

    此去临安路途遥远,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黄蓉心里叹了口气,只怪这冤家整

    日忧国忧民,却不知女儿心事。二人皆是出身江湖,逍遥自在,现在却被众多事

    物羁绊,以至于正常人家的夫妻欢爱也成了奢求。再这样下去,她几乎连靖哥哥

    的样子都要忘记了。还是过儿看得开,说隐居就隐居,有那女人陪着,现在定是

    逍遥快活着呢。

    黄蓉躺在床上,身躯越来越燥热,忽而侧过身,一只小手慢慢往下身探去。

    「嗯……」黄蓉一声轻哼,脑海中浮想联翩,她闭上眼眸,仿佛置身于一个

    昏暗原始的洞穴。熊熊的火堆旁,一个赤裸的男性将她压在一块巨石上,强壮的

    身躯,有力的臂膀,以及下身那坚硬滚烫、杀气腾腾的大肉屌,一切的一切,都

    要将她融化、撕碎。

    男人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丰臀,将她抬起又放下,雄壮的阳物趁机插进臀胯。

    哦!好大好烫!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得不扬起双腿,夹紧男人的腰臀。

    「哦,好难过,不可以……啊……」

    黄蓉蜷曲在床上,衣衫散乱,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她粉肩抽

    动,香臀微摆,声声娇吟从口中传出,显得春情四溢。她修长的双腿纠缠厮磨,

    细嫩的小手在臀间抚摸抠挖,忘乎所以,哪里还有一代女侠的高贵与端庄。

    也不知厮磨多久,在黄蓉靡靡的脑海中,步步紧逼的男人已是箭在弦上,蓄

    势待发。他一手将自己两只手腕握紧,向上提起,鼓胀的胸部暴露在男人面前,

    整个人被凌空悬挂。哦,好羞耻!黄蓉咬了咬嘴唇,两条腿用力盘在男人的屁股

    上。男女yínyín一笑,火热的大龟头对准黄蓉娇软的蚌肉,她的脚感觉到男人的大

    屁股绷紧了。啊,发力了!他要进来了!来了!啊……!

    「噢……」黄蓉一声呻吟,整个身躯也随着绷紧、颤抖,她肥美的肉臀一阵

    剧烈摇摆,一股滚热的阴精喷涌而出。

    良久,黄蓉绷紧的身子渐渐瘫软,一只秀美的小脚仍自蹬紧床单,下身泥泞

    一片。

    黄蓉叹了口气,潮红的脸上洋溢着些许满足与不甘。她支起身子,清理秽物,

    心中却想着何时能与靖哥哥自由自在双宿双飞。她毕竟是黄药师的女儿,这样沉

    闷的生活,怎能甘心?

    一阵响动打断了黄蓉的遐想,她侧耳倾听,声音是从隔壁的李家叔侄那边传

    来的。这么晚了,在干什么呢?想到里面还有个伤员,黄蓉有些不放心,便走出

    门去。

    黄蓉刚到隔壁门口,便听到里面呜呜的哭声,是那李老汉的声音,听着有股

    说不出的压抑与辛酸。她心中惊疑,推门而入,只见那李老汉正蹲在李二春床边

    泣不成声,李二春正不停地安慰着。

    应该是他们家事,黄蓉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既然来了,便走过去问道:「李

    伯何事如此伤心?」

    李二春见黄蓉走来,挣扎着要起身见礼,黄蓉赶忙将他扶下,开口询问。李

    老汉眼泪婆娑,一时间说不得话,李二春便道:「叔父是担心小侄落下残疾,乡

    中无女肯嫁,断了我李家香火。」

    「家中就你一子?」黄蓉问道。

    「嗯,家父早去,大哥和都死于战场,如今李家就我叔侄二人了。」

    李二春虽然说得平静,但黄蓉却可以感受到这里面的悲哀。想到李家几口几

    乎全部战死沙场,不禁心中歉疚。

    忠肝义胆,前赴后继!这样的家族,岂能无后?

    黄蓉想也不想,便道:「小兄,你且放心,老天不会亏待李家,我定给你

    找一门好亲事,让你李家子孙满堂。」

    李二春神色一动,欲言又止,李老汉却兴奋起来了,拉着黄蓉的衣袖便千恩

    万谢。他方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手上的赃物都蹭到了黄蓉的衣袖上了,黄蓉不

    以为意,心里也算却了一桩恩情。

    「夫……夫人,还是不必了。」李二春忽然吞吞吐吐地道。

    黄蓉还没说话,李老汉却急道:「二娃,说啥呢!夫人这样的仙女,给你找

    的还能差了?你,你这是要愧对祖宗咋地!」李老汉说着说着便骂了起来,黄蓉

    连忙劝解,又问道:「小兄,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老汉见李二春不说话,又不依不饶骂起来,传宗接代的事,一个弄不好,他

    可是死了都没脸向祖宗交代。李二春越是不吱声,他便越来气,骂了半响,自己

    却差点背过气去,缓了缓才哑着嗓子道:「到底怎么事,你倒是说哇!」

    「也罢,事到如今,我便实话实说了!」李二春见事不可瞒,咬了咬牙,道:

    「我参军第二年,再一次交战中被利物割伤,睾丸断裂,自那以后下身便萎缩不

    举,更不可能传宗接代了!」

    黄蓉听罢心头微惊,暗自惋惜,怪不得李二春年近三十,还没成家,原来竟

    是……。李老汉却直接呆若木鸡,紧接着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

    「三叔!」

    「李伯!」

    黄蓉连忙将李老汉头颅扶起,拇指运上真气,慢慢揉捏人中、太阳三穴。不

    一会儿,李老汉微微醒来,只见他两眼发直,下巴开开,竟有些精神失常。

    又揉得半晌,李老汉终于缓过神来,顿时长叹口气,老泪纵横,整张老脸似乎都

    皱到了一起。

    「作孽啊!」

    黄蓉看得心下凄然,只轻柔地按摩着,不知怎样帮得他们。

    「叔父且莫悲戚,我虽不能传宗接代,李家却还有你呢!叔父花甲未到,老

    来得子也未可知!」

    也许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被李二春这一说,原本奄奄一息的老人竟渐渐恢复

    了神采。

    「是啊,李伯,您老体格尚在,可是大有希望的呢。」黄蓉见李老汉有了点

    精神,不禁鼓励道:「我看您老宝刀未老,就算黄花闺女也是要甘拜下风。」黄

    蓉话一出口,自知失言,顿时俏脸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