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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8.黎明前夕

    木娆娆的话就像连环套拳,打得宫驹仁无法反驳,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师傅为什么要练《灭圣心法》?

    见他怔住了,木娆娆接着说:“你师父办这事本来就没理,就算、就算你家满门跟我们有关系,我相公他才多大,跟你岁数差不多吧,他怎么杀你满门?穿着开裆裤去?你凭什么把这事扣他头上!就算是混轮教老教主干的,你去掘他坟啊,混轮教又不是世袭制,我相公又不是老教主生的,你师傅凭什么拿他祭奠你家满门?!”

    一句句反问,将宫驹仁问的哑口无言。

    木娆娆看火候,嗯,喷的差不多了,该给甜枣了。

    “你呢,是个正直的人,有侠义之心,有大爱,我们混轮教呢,早就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我们跟青鸾山下的农户都处成一家亲了,你可以去问问,混轮教找不找他们买种子。至于你师父做的那些事,你可能不信,但是吧,真相,大多都是残忍的。你可以自己去求证。”

    木娆娆心想,老流氓这些年一定干了不少坏事,估计坏的都跟筛子一样了!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不用多,让宫驹仁怀疑就够了。

    宫驹仁定定的看着她,脑中想起吕潇跟他说过的话。

    吕潇说,混轮教与江湖传闻很不一样,是一个很热爱庄稼的教派,连教主出关都选在秋收之际。

    宫驹仁刚要开口,忽然,他止住了话语,手指放嘴前:“嘘”。

    “梁上的人要回来了,你说的话我会去考证。”宫驹仁犹豫了一瞬,快速的补了一句:“混轮教教主似乎已经知道你在这了。”

    说完,宫驹仁与来时一样,推开纸窗,原路消失在窗外。

    木娆娆走到窗边,将窗子关好,眼睛凝视着白色的纸窗。

    心里“嘭嘭”的跳动。

    半晌,她抿抿嘴唇,不着痕迹的笑了。

    岑空,你快点啊。

    再这么吃了睡、睡了吃,你就抱不动我了……

    霍布昌并不知道,在木娆娆的怂恿下,他善良的大徒弟已经走在了发现真理的光明大道上。

    木娆娆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宫驹仁的心里,让他吃不香,睡不着,白日里看见师傅摇曳生风的向他款款走来,让他大白天就有活见鬼的惊悚感。

    终于,经过深思熟虑,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宫驹仁偷偷钻进了霍布昌的书房。

    霍布昌的书房里有一个暗室,只有他的亲信知道这件事,宫驹仁恰好是其中之一。

    没人知道暗室入口的机关,宫驹仁在房间里琢磨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开门的方法。

    人做过的每一件事,必然会留有痕迹。

    霍布昌这几十年偷盗了数十本武功秘籍,本来就不大的密室,堆满了武功秘籍和兵器,宫家武功心法的誊写版,当然也包含在其中。

    宫驹仁举着微弱的烛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盯在了宫家武功秘籍的书标上。

    或许,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几日后,深夜。

    木娆娆将头发散在枕头上,头发还没太干,她看着纸窗外朦胧的月光发呆。

    双手在肚皮上摩挲,这些日子吃的太好,她肚子都软了。

    不知道岑空现在怎么样了?

    婚后,岑空的睡眠情况改善了很多,不单是睡眠情况,各方面都好转了许多。

    一到晚上,就是新婚夫妇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体力角逐!

    岑空冰凉白皙的肌肉,宽阔的肩膀,总是不太热的体温,木娆娆摇摇头,停,就到这,不能再想了,明天还要和老流氓斗智斗勇。

    就在她要入睡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嘭”的一声巨响。

    木娆娆心再大,身处陌生的环境,不免还是会浅眠,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她猛的从床上坐起。

    入目先是一盏烛光,烛光后是一张面白无须的脸,衬托着深夜的暗幕,就像恐怖片中突然出现的幽灵。

    “夫人,您编的一手好功法,骗得老夫团团转啊。”

    听到这话的一刹那,木娆娆脑中灵光一闪,露馅了。

    霍布昌并不蠢,否则不可能干了这么多年坏事,也没有被人发现。他对《灭圣心法》的渴望,成了他疏忽的空隙,而木娆娆刚好趁着他脑袋不清醒,钻了空子。

    可练了这么多天,除了像是重返十八岁一样容颜回春,霍布昌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内功上的转变,为了缓解新功法与自身体质的冲突,他不得不疏散一部分真气,从而导致他的丹田一片虚浮。

    就在今天,霍布昌沐浴之后,坐在镜子前梳头发,他忽然有了一丝违和感,但他又说不出来在哪儿。

    直到夜晚入眠,他的睡梦中出现了数十名男子,无一例外都是他们青山派的弟子,他们赤果着上身,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练拳,健硕的肌肉透过被汗水打湿的外袍,看的霍布昌脸红心跳。

    当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那油光锃亮的肌肉时,身后传来震惊的女声:“掌门,您在做什么?”

    霍布昌猛的回头,容嬷嬷、吕潇,教中其他女弟子惊诧的望着他。

    “本掌门,没有、没有……”

    他没有做什么?

    一个激灵,霍布昌被吓醒了。

    一片黑暗中,他大声喘着粗气,他忽然想明白了睡前的违和感。

    他、霍布昌,一个大男人,从什么时候起那么重视自己的仪容了?

    毫无疑问,是在练《灭圣心法》之后,他不但开始注重仪表,还开始关注青山派男弟子们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