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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人放了水鸭子

    有意思。

    叶寻花明白这猫明显是在等自己跟上去。

    看来是山神显灵了!

    “彪子!你和漏斗扶着胖子跟着我,我们有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前面这只猫无限信任,比对任何一个人都要信任。

    狸花猫迈着轻捷的步伐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看看叶寻花,若是看他没有跟上,就停下来等等。

    果然,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前面树林渐稀,已经能够看到一条大路就在不远处。

    更让人惊奇的是,大路上还停着两辆马车,正是被官兵夺去的那两辆。

    叶寻花的眼睛亮了!

    若说这不是神仙所为,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第一辆马车里的东西一件不少不说,还多了许多财物。第二辆马车里的东西更令他惊喜,立春和金剑躺在里面,头上身上受伤的地方都做了处理,抹了金疮药,已经止血开始愈合了。

    他挠了挠头,转身去找狸花猫,没找到。

    狸花猫不知何时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跟在后面的三人也看到了马车,钱胖子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四个人吃喝一顿补充了体力,没有理由不继续前行。

    “胖子,你现在还有什么愿望吗?”

    郑漏斗居然还有心思调侃钱胖子。

    “我希望你能考上武状元!”

    钱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谁怕谁啊!

    由于立春和金剑伤势较重无法动弹,钱、周、郑三人也行动不便,只好辛苦叶寻花一个人了。

    他只好用一根绳子把马车和马串联起来,自己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此时古道漫漫西风飒飒,日已西斜。

    叶寻花一夹马镫催马急行,若是再耽搁,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南乐城。

    这一通急行,可把后面马车上的几个人颠的够呛,虽说是官道,却也坑洼不平,行的快了难免颠簸。

    “老大!老大!你慢点!把肠子都颠出来了!”

    叶寻花没有理会,你们知道啥,晚上赶夜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儿!

    上次遇到那个黄姨,差点把咱们团灭了,若不是……对呀,安月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不会是她救了我吧?

    不可能,她怎么会那么厉害呢。不过她一脚把我踢飞出去,甚至飞过了房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哪来的那么大劲呢?

    这几天不是逃命就是拼命,一直没来得及思考一些反常的事,现在静下心来细想,还真有许多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还有之前在景阳冈,为何狼群和老虎不来伤害自己?刚才那只狸花猫,怎么就会给我们引路?立春和金剑是谁救的?这一切都是一个谜。

    想到这里叶寻花恨不得马上去问问立春和金剑,可看看日薄西山的太阳,只好忍着加速赶路。

    终于,在夕阳沉入远处的西山之前,看到了南乐城高大的城楼。

    南乐城是大名府南边的门户,建的墙高沟深,驻军一个厢,人数两万五千。如果遇到敌国进犯,比如西夏、辽国,可以快速集结,数日就能拉到前线上参战。

    南乐城值守的士兵队长郑文杰正在烦恼,午后一个京师骁骑营过境,飞扬跋扈不说,还嫌他们放行的太慢,又说没奉上茶水、水果,被那个一撮毛校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马鞭,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看看天色已晚,正想着关闭城门早点回营休息,抬眼一瞧,打远处来了一行车队。

    前面一人一马,白衣飘飘,自有一番出尘气质。后面跟着两匹马另有两头健骡拉的厢车。

    郑文杰可没有耐心等他过来,指挥手下士兵关闭城门,要想进城,等明天吧。

    叶寻花老远就看到守城的士兵在关城门,急忙在马臀上加了一鞭,一边加快了速度一边高喊:“且慢关闭城门,我有重要东西要交给你们队长!”

    这一声果然管用,守门士兵停止了关城门,想看看这个远来的人究竟有什么重要东西给队长。

    叶寻花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守门士兵瞄了一眼,接过来掂了掂,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郑文杰打开锦囊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锭十两的元宝。他揣入怀里,道:“上司有令,盘查一切可疑人员,马车里有什么?”

    “禀上官,马车里是我的几个同伴,一同去大名府赶考的学子。路上遇到强盗受了伤,行动不便,只好在马车里歇息。”

    “无论是谁,都要下车接受检查,否则一律不准进城。”

    郑文杰可不会因为收了银子玩忽职守,如果马车里面真有敌国奸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外面说话的可是二叔?”

    郑漏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在夕阳的余晖里盯着郑文杰。

    郑文杰上前几步,突然“哈哈”一笑:“还真是你小子!我说小鸥啊,你咋来了呢?”

    郑漏斗赶紧从马车上爬下来,纳头就拜。口称:叔父大人在上,受侄儿一拜。

    郑文杰伸手拉起他来,见他身上包着绷带,鼻子一酸,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说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到这儿来干嘛?伤的重不重?”

    郑漏斗把胸膛一挺,道:“二叔,我是来赶考的!”

    “啥?”

    郑文杰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侄子什么德行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小就是个捣蛋包,长大了也不安心读书,就知道喝酒胡闹。要说他能参加科考,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搞笑。

    “你是喝酒喝多了吧?科考?是你爹逼你来的吧?”

    “二叔,此事说来话长,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馆子边喝边说?”

    郑文杰一拍额头,把郑漏斗、叶寻花等人马放进城去,关了城门,让手下先回营替他告假,就说来亲戚了,晚点回去。

    然后领着叶寻花一行找了个客栈住下,吩咐店小二开一桌席,他要好好和这个不省心的侄子聊聊。

    立春和金剑由于无法动弹,叶寻花特意安排了一个店伙计照顾他俩。他也问过他俩是怎么被人救的,他们说醒了就在马车里了,啥事也不知道。

    夜半,郑漏斗干了一碗酒,问二叔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郑文杰老脸一红,其实他的脸因为喝酒都红透了,根本看不出来。

    “是这么回事,京师蔡太师的亲戚蔡猛带领骁骑营路过这里,他手下一个脸上长着一撮毛的校尉嫌我怠慢了他们,这不就……”

    “我xxx的!”

    郑漏斗急眼了。

    “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欺负我二叔!我饶不了他!他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叶寻花一听“一撮毛”,心中明白了,原来想杀了我们劫财的是京师骁骑营。难怪那么胆大妄为,还不是仗着太师蔡京的权势。

    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唉!”

    郑文杰叹了一口气:“小鸥啊,不能冲动,人家是谁?身后站着的又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二叔,您也别小看我,我们现在有神灵保佑,也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

    郑文杰只当这个侄子喝大了说酒话,根本没当真。

    第二天,叶寻花决定出去买两个仆人,现在几乎都是伤员,没人伺候还真不行。

    来到伢行,老板问明白了需求,答应午时带人去客栈供叶寻花挑选。

    果然,没到午饭饭点,伢行老板领着两个人来了。

    一个是健壮憨厚的青年,叫牛大力,附近村上的,自愿卖身给母亲治病。

    另一个是相貌普通的村姑,叫小月,来南乐城投奔亲戚,结果亲戚家早就搬走了,只好自卖自身,只求跟个稳定的主家,有一口饭吃就行。

    这两个人叶寻花都很满意,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价钱也算公道,就都留下了。

    伢行老板拿着二两银子走出客栈,心里美的不行,这一笔买卖赚的可不少,不光买家出手大方,就连那个叫小月的女孩,事先找到自己要卖自身,也给了他一锭元宝作佣金,足足有五两。

    叶寻花给新来的两个人安排了一下工作,牛大力负责赶马车,做些粗笨的活。小月负责照顾伤员,给他们换药喂饭啥的。

    现在距离科考开考还有九天的时间,从南乐城到大名府仅有半天的路程,一切都来得及。

    唯一让叶寻花担心的事,就是周德彪的伤,虽说他伤的并不重,但势必会影响到发挥,若是因此不能通过武举考试,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把小月叫了过来,先把一把碎银子递给她,让她以后做饭多买些鸡鸭鱼肉,给伤员增加营养,让他们尽快的恢复身体。

    小月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嘴里低声答应着,等叶寻花说完突然来了一句:“我能给他们吃我家祖传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