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方大牛脸色铁青低吼打断老太婆。

    老太婆被吼得一愣，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闭嘴，都是你生的这个小贱蹄子让我丢脸，你还在这里跟我发脾气，你要是早听我的把这两个丧门星赶出家门我今天至于这么丢人吗？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该生你。”

    方大牛胸口悲痛。

    他知道娘喜欢的只有二弟，毕竟二弟争气会读书。

    为了让娘高看他一眼他只能卖力干活。

    可如今也只是换来这样一句“不该生你”这样的话。

    方晴看看老太婆再看看方大牛，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

    “爹，你才不是没用的人，你是我和娘的顶梁柱，咱们家要是没有你可不行的。”

    方晴的话瞬间温暖了方大牛心窝子，眼睛都湿润了。

    方大牛揉了揉方晴的脑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守护好妻女。

    “你还给我多嘴，今日这事都是你闹出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太婆逮着机会抓住了方晴。

    她们本来就站在井边，老太婆这样用力一扯方晴就往旁边幽深的井口倒去。

    在大家看来就是老太婆要把方晴往井里面推。

    “豆芽！”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方大牛反应迅速一把把方晴捞了回来。

    方晴抱着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别怕。”

    方大牛也一阵后怕，赵氏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王翠花你当真是恶毒，豆芽是你孙女儿你竟把她往井里推，你还是不是人啊。”

    村长媳妇骂她，旁的人也对她指指点点。

    老太婆这会儿还有片刻的恍惚。

    “我没有，是这个小贱蹄子自己往井里面倒。”

    “简直是没救了，她还是一个孩子，那井口那么深她怎么敢倒下去。”

    “就是她陷害我……”

    “够了！”

    方大牛痛斥一声，怒瞪着老太婆。

    老太婆何曾见过方大牛这般对自己，她顿了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混账东西，你竟然为了一个赔钱货这样跟你老子娘说话，简直大逆不孝！”

    方晴这时搂紧方大牛的脖子，带着浓浓的哭腔道：“爹，我们回家吧，我害怕。”

    说着身体都害怕地颤抖。

    方大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我们回家。”

    方大牛抱着方晴就往家走，老太婆伸手拉他。

    “你去哪里，我是让你来给我撑腰的，你就这样走了？”

    方大牛不想再搭理她，挣脱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赵氏赶忙跟上。

    这边已经没了自己人，老太婆心里一慌，连忙看向村长媳妇。

    “现在没人拦着了，不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跳井吗？我瞧这井不深，不妨你去跳你家旁边的水塘，清白什么的你也好去地底下跟豆芽爷爷说。”

    老太婆呸了一声。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才不死，我要好好活着，我二儿子还读书考秀才呢，到时候我就是秀才娘，比你们这群泥腿子高贵多了。”

    说着她甩了一个白眼扭着身子走了。

    “破鞋，就她儿子那样儿还考秀才呢，去烤他的大饼吧。”

    “还别说，方二有去年不是考过了县试吗？还娶了县城商户家的小姐，有他老丈人帮忙，说不定还真考上秀才呢。”

    “考就考呗，咱们清清白白做人，不求他的吃喝，还怕他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