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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生


    二十分钟后,房里安静了,刘婶儿吩咐拿盆倒水,他想把脑袋从门缝伸进去看一眼却没来得及,还差点把脑袋夹了。

    好不容易等到刘婶儿出来了,抢上前去,急急忙忙问道:“怎么样?”

    “你这憨货好福气,大胖小子,得有八`九斤呐,母子平安。”

    “好哇……好哇……刘婶儿等等,我得给你喜钱,这怎么也得小二百,你可帮了大忙了……”

    一个响雷,让孩子出生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

    诸事忙定,大宝叔不由得全身一松,出了一口长气,抬头看天,雨已经停了,而且满天星辰。不由在心里问道:老天爷啊,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生个儿子安排这么大场面,儿子是生了出来,却把老子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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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啦……好险呐!

    转念又一想,不管怎样,我胡大宝终于有儿子了!不过不能放松啊,我还得继续奋斗,争取明年再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也行,门丁兴旺啊!想到兴奋处,又在院子里撵起鸡来……

    大宝叔老树发新芽,喜得贵子,多年心愿得了,兴奋地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大宝叔双眼通红,却仍然神采奕奕。准备去请个医生来给家中母子检查检查,再顺便买些鸡鸭鱼肉、好菜好酒,街坊邻居们来了要好好招待。

    逢人要说:同喜、同喜呀,生了个带把儿的,以后都是街坊们的负担呐——电视上学的。

    大宝叔走出门前小街道,刚要拐上大路时,却遇见一个中年道士。本来这华山脚下真的、假的道士不少,本地人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有很多相互熟识的,就算有假道士骗人,也大都招子很亮,不会跟本地人搭讪,但今天这个道士却拦住了他。

    这道士中等身材,面相清瘦,颌下一缕淡须,也不见什么仙风道骨,充其量算得是斯文,却是跟大宝叔一样的双眼通红,难道也是一夜没睡?大热天的那道士却把双手拢在袖子里,说话慢悠悠、文绉绉的:“这位施主请留步,贫道有一事相询,耽误施主片刻。”

    大宝叔本来心情就好,又从来就对道士没有偏见,便停下脚步应道:“道长有什么事?”

    “恕贫道冒昧,施主府上昨日是否有喜事?”

    “同喜、同喜,昨天我生了个带把儿的,以后……不对!是我老婆生了个儿子,儿子,嘿嘿……呃,道长你咋知道的?”

    “施主不必吃惊,实乃机缘巧合,贫道不但知道你府上有喜事,而且连降生时间也清清楚楚。但以贫道之见,贵子命格非同一般,命中必有大起大落,凶吉难料哇!他与贫道有缘,本心所指,便前来相询。”

    “那道长说说我儿子是个什么命?”

    “这其中关窍,贫道却是一时间无法说得清楚。贫道便在这华山莲花峰出家,若是施主信得过贫道,在贵子满月以后,带他前来华山,贫道仔细看看,再为施主祥细分说由来;施主大可放心,贫道非是那江湖假道士,不为钱财,行此事实乃本心所指,并不取你分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大宝叔抓了抓后脑勺,不知应是不应:“这样啊,待回家后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她说行的话,就来华山找你。怎么样?”

    道士一怔,知道再说无用,只得留下地址走了,临行前又叮嘱说:“贫道所言句句非虚,事关重大,还望施主慎之重之、莫要忽视才好啊。”

    然后那道士便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什么生不逢时、福祸难料,叹息着、晃晃悠悠的走了。

    大宝叔怔在那里,脑子里想着那道士的话,心里嘀咕道那道士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我儿子非同一般呐!片刻后晃晃脑袋,自去请医生、买菜不提。

    晚上家中大宝叔把这事跟老婆讲了,由于那道士说话文绉绉的,大宝叔理解能力有限,只觉云山雾罩的,于是只将那场景复述了个三成真实。大宝叔老婆听后一想:那道士现在虽说不要钱,若真的去了,被他一通胡说八道之下,谁知道会怎样?若他说要花钱消灾,出钱还是不出钱?骗子不都这样嘛!虽说道士是真的,但谁说真道士不能骗人?于是家中太后给出结论、一锤定音——骗子!

    老`胡家喜得贵子,母子平安,大宝叔乐得整日合不拢嘴,满月那天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尽皆来贺,大宝叔真的逢人便说同喜、带把儿的如何如何……

    一顿酒喝的满面通红,意气风发,心想我胡大宝终于掀翻了压在头上的大山,喜得贵子!以后还有谁敢说(其实也没人说过)我胡大宝没用?真他`娘`的大大出了口气!不对,叫扬眉吐气!

    嘢,等等!扬眉吐气、扬眉……于是,大宝叔夜不成寐、搜肠刮肚想了一个月也没想出个名堂来的的小孩名字终于有了着落。抓住难得的灵感,大叔那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挥,果断宣布:亲自为宝贝儿子起了名字——胡扬。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过去了十一年。

    小胡扬也十一岁、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身材比其他同龄人略高,也很结实,小脸长得清清秀秀,算得小帅哥一枚。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天赋,不是那种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五岁就将圆周率背到小数点以后几百位的小变态;也不是传说中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六岁可以放倒成年人的习武妖孽。

    虽然头脑称不上天才,却也足够聪明,尤其是数学成绩好,计算能力强。生活中的他心思敏捷、心灵手巧,特别活泼爱动、伶牙俐齿,常常在跟他老爸辩论一个问题时说的大宝叔哑口无言;尤其喜欢吃晚饭时跟大宝叔划拳,一个喝酒、一个喝水,经常把那老头喝的溜到桌子底下。

    虽然不是天赋异禀的练武天才,但其体育天赋却很是难得,自小无病无灾,身体强壮;学校组织的体育比赛中,同龄孩子比他成绩更好的屈指可数,更难得的是足够全面,长跑、短跑,跳高、跳远,蓝球、足球样样一学就会。尤其是足球,自从一个来自港东的老板捐建了学校的那个足球场以来,他就没怎么放松过它,如果不是大宝叔一直强烈要求他好好读书、长大做官的话,几次都差点被体校教练带走了。

    在小胡扬记事以来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无数次听得大宝叔酒后说到他出生时电闪雷鸣、是被雷给劈出来的;又说起那个让他映像深刻的道士,大宝叔自作聪明在那句“命格非同一般”后面加上了一句“将来必成大器”。受年龄见识所限,他对此毫无概念。

    话说回来,虽说小胡扬出生后并无惊人之处,但从时间上来看,家里的确有了变化。华夏经济改革初见成效,有钱人多了,华山游客也就多了,华阴县也成了华阴郡。大宝叔借风使船,改行贩卖土特产,虽然人越来越老,家境却越来越好,眼看直奔小康而去。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无人知道。

    一家人生活和和美美、幸福温馨,十一年过去,那道士已经成了被讲烂的故事主角,本该被遗忘淡化,却在小胡扬快满十二岁时,那道士又来了。

    某日放学归来,小胡扬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听得耳朵起老茧的道长。

    大宝叔看来,相比十一年前,道士跟自己一样老了不少,人也越发清瘦了。他仔细端详了小胡扬许久,又摸摸捏捏一番,似有话要说、意味深长,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愈发云山雾罩。

    道士临走拿出一颗圆光溜滑、核桃大小的乳白色珠子,说道:“此乃天外之珠,是你降生之日自天外而来、落于华山之顶。此物与你有缘,将其随身携带,不要遗失,以后或有用处。贫道学艺不精、功力有限、帮不到你,结果如何,交由天定吧。”

    胡扬老妈见那道士说的诚恳,又见那珠子好看,也没听说要钱,边点头让其收下。

    老道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了,生活又回到原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殊不知,一切都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