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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


    面罩是布的,用带子系在脑后,并没有防护作用,所以不算犯规。

    收拾好一切,他终于在催命般的督促下走出了更衣室,但令祁寄意外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被带去赛前休息室等待比赛,反而接到了一个新的通知。

    有人要见他。

    地表建筑的通风和采光设计都要明显强于地下场馆,但祁寄在这里并没有多少认真观察的机会,从更衣室出来,保.镖带着他直接从一条狭窄的单人通道直行向上,这通道曲折蜿蜒,封闭性极强,根本无法辨认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祁寄才终于来到了一片灯光明亮的区域。

    他顺着楼梯拾阶而上,又拐了好几个弯道,才终于被领到正厅。钱哥站在正厅门口,一见到祁寄,就催促他赶紧过去。

    两人向内走,正厅没有门,里面是一片富丽堂皇的陈设,钱哥一改在祁寄面前的蛮横无赖,小心又谄媚地叫了一声:“蒋少,人给您带过来了。”

    他们站的地方已经能看见正厅内景,奢华的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手臂正揽着一个风情妖.娆的红衣女人。

    男子拿着一个红酒杯,神色不虞:“妈.的,那个傻.逼要是落在我手里……”

    听见钱哥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蒋少才收了后半句,一脸不耐烦地看了过来。

    他的视线略过钱哥,落在祁寄身上,却是定住不动了。

    男孩穿着黑色修身上衣,衬得一身雪肤愈发白.皙。

    他身上带着一股这里的拳手常有的血气,不浓。这血气放在别的拳手身上是凶悍,是血腥的搏命。绕在他身上却是诱.惑,是勾人的色情。

    蒋少直接推开了身边的女人,他站起来,抬腿就要往祁寄这边走。

    满身风情的女人神态妩媚,还娇嗔地伸手拉了一下蒋少的胳膊,却被蒋少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

    女人被蛮力推倒在地,却被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蒋少几步走近,抱着臂站在祁寄面前,从头到脚地仔细把人打量了一遍。

    他的眼神直白赤.裸,水蛭一样湿腻腻地粘在人皮肤上。祁寄被看得很不舒服,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和身后的钱哥,不能躲。

    蒋少笑了一声:“你就是今晚要上台打拳的那个?”

    钱哥跟他说过名字,他根本没记,见了人才被勾起兴趣。

    祁寄面上不显,暗中皱眉:“嗯。”

    钱哥在后面狠狠捣了他一下。

    “怎么说话呢,什么态度!叫蒋少!”

    祁寄咬唇,鲜明的疼痛和诡异的颤栗从后腰被钱哥碰过的地方传遍全身,疼得他指尖一颤。

    他不能不低头,重新回答:“蒋少,我是。”

    蒋少反而没生气,还笑着,他看起来比钱哥还好说话,如果他刚刚没把怀里的女人一把甩开的话。

    “呦,声音也这么甜。”

    祁寄掐住掌心。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蒋少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致:“把面罩摘了给我看看。”

    祁寄皱眉。

    他没见过这个人,只记得章武以前提过一句,前几年那次膝击k.o出了人命之后,拳场换过老板,新老板姓蒋,是个二代,行.事飞扬跋扈,背景深不可测。

    而钱哥叫这人蒋少,还对他这么谄媚,对方身份呼之欲出。

    可祁寄不懂,他是被叫来打表演赛的,如果这个蒋少真是老板,为什么要专程见他,还对他这种态度?

    见祁寄不动,蒋少催促:“快点啊。”

    后面的钱哥气得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训祁寄:“让你摘你就摘,还愣着干什么,聋了啊?!”

    他转头还点头哈腰地和蒋少赔不是:“蒋少,他不懂规矩,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祁寄无法,只能伸手把面罩解下来。

    他用余光观察着四周,主厅每个门都有两个以上的保.镖,配了随身电.棍和对讲手表,一时很难找到薄弱的突破口。

    面罩摘下来,祁寄也不好再四处看,只能垂下眼来。

    蒋少盯着他,几乎挪不开眼睛。

    连逐渐急促的喘息声里都带上了令人厌恶的潮气。

    祁寄隐隐有些反胃,对方没有碰到他,他却莫名生出了和之前皮肤被碰触一样的晕眩和恶心。

    蒋少哑着声音问:“你多大了?”

    祁寄强压下心头不适,低声道:“二十。”

    其实他才十九,但对外习惯了说二十。

    “二十?”蒋少笑了声,“看你这样,顶多十六啊。”

    他伸过手来,居然是想去摸祁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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