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除了这里你哪都不能去！”

    她被他眼底的狠厉所震慑，停顿了一两秒之后，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我不要我的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面出生！”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锁着余小鱼的眼睛，像是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

    她难受地动了动身体，“你放开我。”

    顾西辞仍旧不动，她一低头，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

    “我早就说过我爱你了，就在我那天喝酒之后。”顾西辞的身形未动，不知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沉默半晌，余小鱼安静地说道，“你的爱太蛮横了，我真的接受不起。”

    她撞开了顾西辞的身体，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西辞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如果你是我呢？”余小鱼眼眸低垂，看着他的手，静静开口，“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干什么呢？”

    顾西辞心头一阵钝痛，长臂一伸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娇小冰凉的身躯，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任由他摆布。

    “小鱼，别这样对我。”他拼命压抑着声音之中的颤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一样，随意左右着他的心情。

    余小鱼趴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听着他沉重而有力的心跳。

    每一次她想要卸下防备，原谅一切的时候，就会横生枝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跟她开的恶意玩笑。

    “再说吧。”她闭上眼眸，安静地开口，“西辞，我很累了，想睡一觉了，可以吗？”

    说着，她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

    顾西辞将手放在她娇小柔弱的肩膀上，垂眸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转过身，把顾西辞推出房门之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半晌，顾西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你好好休息。”

    余小鱼没有回应，当然，顾西辞也没奢求过她会回答。

    他又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

    凌晨三点，余小鱼坐在昏暗的台灯下，正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

    一个小时后，一条床单组成的简易绳索制作完毕，她把绳索的一头系在阳台上，另一头丢了下去。

    跨坐在阳台之上，她低头看了看楼下昏暗的环境，觉得有些眩晕。

    暗自咬牙之后，她将身子向下，攀着绳索一点点向楼下滑去。

    这个动作比她想象之中还要艰难很多，她的手被床单勒得生疼，十几米的距离被拉长到无法想象，她只有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让身体慢慢下沉。

    此时天光熹微，天色隐隐泛红。

    她身上的衣服微微湿透，不知是清晨的露水还是过度紧张的冷汗。

    紫荆别院的轮廓渐渐清晰，余小鱼倒退几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两个月的地方。

    她想，这两个月，她会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