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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两两相逼

    “属下明白了,那么帝世子该如何?”

    那声音突然一变,便是当头棒喝,“大胆!”

    碰的一声,那人直直的向那道紫色的身影跪了下去,顾不得膝盖上刺骨钻心的疼痛便已经俯首下去连声求饶,“殿下饶命,属下该死!求殿下息怒!”

    “帝世子的身后是整个大历,大历一日有余息,一日不倒,那么他便是我朝的贵中之贵,狗奴才,你还真把他当做可欺的质子?”那人突然向前蹬了一脚,那一身禁军装束的男子便向后飞了数米之远,口中一甜,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可即使如此,那人还是匍匐着向那人爬去,口中惶恐不已,仿若那少年是个地狱罗刹,“求,求殿下饶命……属下若再多言一句,愿,愿自剜舌根……”

    “滚。”少年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看着那人如蒙大赦一般的落荒而逃,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正当他向前迈出一步时,右后方骤然有一声清脆的树叶践踏之声跳入他的耳朵,他迅速转头,随即一声厉喝,树叶纷转而下,“是谁!滚出来!”

    苏紫在树后挪动步子,随即一道浅黄色的身影由暗处逐渐转明,与此同时,苏紫眼眸募的睁大,待真正看清对面的人是谁时,不由咂舌,“东陵……”

    东陵眉眼一跳,显然也没想到苏紫竟然会在这里,一时之间也不敢确定苏紫听到了多少,但苏紫是帝无痕的人,无论听到多少,苏紫不能留!

    东陵负手朝苏紫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踩踏在扶桑落花之上,直到行至苏紫的面前,两人仅剩下一指的距离,“你听到了多少。”他声音淡淡,眸中幽深的让人看不清,与以往那位温润如玉的四皇子大相径庭。

    苏紫微微仰头,目光只触及到东陵削薄如峰般的鼻梁,直挺而拔尖,光洁的下颚,微凸起的颧骨,以及平整还未长出喉结的喉咙,这么近,近到苏紫都能看清东陵侧脸上细腻的毛孔与细如白瓷般的肤色。

    苏紫不自然的后退了半步,目光警惕的看着东陵,他隐藏的太深吗。苏紫看着他的神情窥探不出丝毫的情绪,“你觉得,我应该听到什么?”她竟然没有用敬语,且自称我,称呼他为你?!真是胆大,可东陵却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苏紫的无礼。

    “呵,苏紫。乘我还有理智的时候,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你会死的。”东陵逼近半步,苏紫便后退半步,再次逼近,苏紫便再次后退,苏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退,只是很敏感的觉得不妙,若东陵生气,亦或是面色阴沉,又或者是怒目而待,苏紫都有办法化险为夷,可偏偏他却沉稳的问她听到了什么,那样淡泊的语气好似不在意她是否说出这足以砍头的机密,可是他的话却那样逼人,让苏紫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后背抵住了一棵扶桑尽落的大树,苏紫已经无路可退。

    “我死?”苏紫突然一笑,眼中漆黑如墨般的颜色深的几欲变成墨紫色,仿若幽幽深谷中一朵花开欲燃的双生紫藤萝。“你听着东陵,我不会死,我会活下去,活到我厌恶活着为止。你们这些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的贵族子弟可知什么是死活?”苏紫顿了顿,面目有些恶狠,随即心下一横,既然已经见识了对方的真面目,那么苏紫不介意再说明白一点。

    “你们这些皇权贵胄只知道终日沉迷于花天酒肉之中,贪图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在北方百姓旱灾死伤无数的时候,你们一边推卸责任,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钱,自己清廉只够温饱,一边却带着无数舞姬踏入奢华的酒楼,品尝着那一顿就可以足够灾民生活十年的佳酿山珍!你们一边跨上名响天下的难得的好马驰骋在皇城围场之中陷入利益的争夺,一边却说我朝兵马需韬光养晦暂时不宜出战,让边境的百姓啃食树根,吞咽沙石!过着以血温饱的生活!你们这些皇族只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只知道自己的大好前途!手握财权随意践踏他人的性命与自尊,扮演着一个又一个糜烂放荡的纨绔子弟的角色!你们是最完美的戏子,最高贵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