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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回 你说,笛声婉转

    杨巍与紫衣双目相对,定是认出了对方,继而,两人入了座。

    时间易逝去,光阴好似流水。转眼便是夜晚。

    夜晚的江南算是最美的,漫天是数不尽的星辰,像一对对眼睛,看着那下界灯火通明的一切。

    接着,一抹笛音,传遍了丞相府内···那是黑夜里,最让人温馨如梦的曲子,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紫衣此刻,正在闺房里,发呆的坐着。想着那白天经历的一切,还有那个像风一样的白衣男子。

    “不知,他此刻正在做什么?他是否还会记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自己呢?”继而,她又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次想念。

    一抹优雅的笛音,传入她的房里,那是来自岁月的一抹响动,从无数年的风雪里便就一直在,此时却又切切实实的出现在尘封的记忆里。

    “此时以致深夜,不知和人竟在这相府内吹奏笛声?”带着心上的些许疑惑和好奇,循着那扑朔迷离的笛音,一路走去,穿过报廊和过堂,路过假山与池沼,算是到了后院。

    “这里···会是谁居住的呢?”见一所屋子灯火通明,时人未睡。便前去敲门问谒:“小女子深夜听闻笛音,好像曾经在梦里听到过的曲儿,不知可否进来,与您一同欣赏?”这也是西域人士的一番豪爽,像那中土的女子,向来遵循古代圣贤的三从四德,夜早入寝,闭门不语,恐是给予她十次大胆,便也不会深夜探访陌生人家。

    “小女子冒犯了···”见无人答语,便还是衡量一番,决心推门而入。那扇朱红砂门缓缓推开,是一间别致的小屋。小屋内,陈列着几个书架,上面不少名书列传。旁边,放置着一些乐器,书画,甚是典雅。更为奇特的便是案桌上,放置的那抹檀香,袅袅生烟。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迷离而朦胧的香气。

    “这味道,好生熟识,莫非这是,熏衣?”女子心上有一抹震惊。“怪不得这味道如此熟识,就是不曾想到,这中原之人也有这如此爱好熏衣之人,现在想来,怕此间是那杨巍公子所居住,那日我与他共要一副面具,他便也是看到那熏衣颜料甚是别致,就是不知,公子此时在何处。”

    桌案上,还有一张仕女图,翩翩仙女,不落凡尘。

    “这模样···好生熟悉是我···”女子又是一惊,这画像上是女子白日在那面具摊前出神的样子,甚是美好,恍若那人间仙子。

    “这公子···怎会画我画像···难道也是轻薄浮躁之人么?”女子又摇了摇头,打乱了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只见那画像旁侧,是几句诗词:

    江南雨,墨色分离,不知今夕何夕?素问人间市集,烟花冷淡,岁月无题。前生往事,波光明灭,情谊难切。

    柳岸边,女子站立,模样挥之不去。自知人家冷暖,不闪不避,烈火不惧。修行千载,殊途同归,紫色梦推

    今日遂题此事,以告慰心灵,愿此子一切安好。

    唐历三年三月二十日,杨巍书。

    女子此时,只觉受宠若惊,兴许是懂得一些事情,神色中异彩连连。脑海中,又闪出了一副画卷:

    满世界都是紫色的花海,女子清晨推开门来,看着满目的花儿,惊喜之极。

    女子:是你回来了么?

    熏衣:是我回来了···

    女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等了好久。

    熏衣:我也找了好久,流浪了好久。

    女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熏衣:我在你脚下,我在你旁边,我在这片花的海洋里,我在···你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

    女子:你在说什么啊,快出来,我···我想你

    熏衣:呵呵···你知道那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女子:是什么?我不懂,我要你出来。

    熏衣:是爱情,是等待···是···

    女子:我知道啊,爱情需要等待嘛。

    熏衣:是爱情,是等待···是···

    女子:你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快出来···

    熏衣:是爱情,是等待,是···

    女子:你究竟在哪里?你快出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于是,空中只是跌宕这那么一句话,“是爱情,是等待···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那片盛开有薰衣草的地方,在哪漫山遍野的万花深处里,有一块碑。其实,它可能只是一块石头,渐渐被紫色的海洋掩埋,渐渐地埋藏在地下,渐渐地被人们忽略···

    ······

    “嗯?这究竟怎么回事,最近总在胡思乱想一些东西···”女子还在观赏那副画卷,于是一阵笛声传来进来。

    “我知道了,这声音···是在房顶···”

    紫衣此时出了房门,向院子里面走去。目光却是已投向了房顶上面。

    笛音辗转在高空里,在所有人的梦里,伴随着一抹温暖,飘向远方,很远很远···

    那抹白色身影,在月夜的星辰下,更显得有一丝寂寥和落寞,他一个人,在房顶上,在空中,吹奏者时间带不走的忧伤。

    紫衣看着,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子,真的是有些不想去打扰了。转身便想离开时,却听到上空传来一阵声音:

    “姑娘,应该在下面站了很久了吧,如果不介意,不妨上来坐坐···”杨巍不悲不喜的说道。

    “公子···那,就打扰了···”话罢,脚底生风,飞将而上,便落在了房顶上,恍若仙子一般。

    “姑娘真是好身手,怕是习武之人吧。”杨巍仍旧说道,表情仍是不悲不喜。其实,像他这种,只愿把情感藏在书中画中,琴中曲中的人,才最让人忧伤,一生都不会表达情感,大抵便就如此番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