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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冲突

    “呼呼呼”的一阵青烟响,美貌的公子嗅了嗅腋窝,面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对这来自三佛齐的香料很是欣赏,忽觉腰间一紧,柳眉顿时紧蹙,伸手便是一个巴掌扇在了正在为自己穿衣的女人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连周围侍立的丫鬟都浑身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艳丽的女人抚着红肿的面颊,退开了,只是脸上带着的不是哀戚而是憎恨。

    “苏槿儿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你这是什么用什么表情在看本公子?”怒极的黄礼伸手便卡住了苏槿儿的脖子,修长的指甲顿时在胜雪的脖子上留下了几点红印。

    黄礼面露狰狞,“你是我的东西知道吗?你谁都不能想,谁都不能碰!只能想着我!只能想着我!”

    “咳咳咳”苏槿儿白皙的面颊因憋气瞬间变得通红,但冷笑犹自挂在脸上。

    黄礼双眼一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几首破烂的yín词艳曲就把你魂勾走了?还真是青楼出来的娼妇。我告诉你,当年王诩没碰到你,现在就更别想了。他别妄想,你也是。”

    卡在脖子上的手掌一推,苏槿儿顿时摔倒在地,双手抚着脖子气喘不已。

    “少爷,谭管家在外面候着了。”通报的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

    “都要走了还不消停,让他进来,本公子不想出去。”黄礼横了一眼伏在地上气喘的女人,兀自坐在了椅子上。

    俄而,老管家便出现在了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老人不由得心中忧虑,自己四川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留着少爷一人担当起家业,他实在担心。

    “谭管家来了,进来坐啊。”黄礼也不起身迎接,甚至不正眼看看老人,只是瞧着兰花指品着茶水。

    老人叹了叹气,迈进门槛一步,便站在了原地,“老朽即刻便要去四川了,生意上的事都已经安排周详了和行商会的白二爷谈的生意也妥当了,少爷若还有什么不甚明了之处,可以问问郝信义..”

    “好了好了好了.知道了。”黄礼一脸不耐地放下茶杯,粗暴地打断老人的话。

    老人深陷的眼窝闪过一丝哀色,顿了顿,又接着道:“还请少爷遣走下人,老朽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啪”一声,黄礼将茶杯砸在了苏槿儿的身上,怒喝道:“聋了?叫你滚,没听见?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黄礼将满腔不耐烦的怨气撒在了几个女人身上,苏槿儿缓缓地站起身,散乱的发髻遮住了容颜,捂住被砸着的腰身,走了出去。几个丫鬟也闻声跑开了。

    老人是面如沉水,似垂还睡的暗含着深深的无奈和叹息,他还犹记得当年和黄老爷一起由四川而来江南时候的场景,那天好像也是柳絮纷飞的时节。如今他似乎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只是此时,他还必须要做最后的叮嘱,算是一个最后的交代。

    老人回过神来语气中较平常多了些谨慎和郑重,“我们黄家立足江南不久,虽也被外人称为江南四大家之一,但论资历,论实力,论人脉都远不及其他三家。而且,我们和王家的生意重叠很多,处处都要受到王家的牵制,难有很大的作为。如今,正好有个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前,但是老朽又要去四川处置那边的财货,所以”

    “什么难得的机会,谭管家你快快说来,这次我要弄死王诩这个狗东西。”黄礼喜形于色,他不会忘了一直以来在风月场上王诩处处和自己比拼为难的事。

    “少爷且听老朽说来,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少爷你万万不能错失。眼下,王夏分家,夏家掌握了王家的大部分财产,但是却背上了窃主的骂名,如此名声自然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而且王老爷一向对待其他商人不薄,所以会有很大一部分商人背离夏家,我们要做的便是将他们争取过来,削弱夏家,扩大我们的实力。”老人的声音沉稳坚定,没有丝毫的兴奋和喜悦,他深知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商场博弈,而非是探囊取物般的手到擒来。

    “所以,老朽想来,我们可以和有来往的商人们联络,让他们讲这个事散布出去,同时,适当地压低一些货物的价格,争取更多的人过来。甚至可以联合王诩。”由于四川之事紧急,所以老人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好好谋划,只能给眼前的少爷一个大概的方向,但他相信若是少爷能听他的话,同时重用郝信义,即便不能重创夏家,也能扩大自家的势力。

    “什么联合王诩?谭管家这事也只有你能想出来,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身份?能和那只丧家犬联合?我呸!”黄礼涂脂抹粉的脸上此刻说不出的扭曲。

    谭白笏深深一叹道:“联合王诩乃是分化王家原本势力的最佳办法,况且你主他从,什么时候高兴吃掉他主动权也在你啊。”

    黄礼冷冷一笑:“我巴不得踩死蚂蚁一样的踩死那条狗,还要我浪费粮食喂他吗?”

    “谭管家,马车备好了,船已经在码头等候多时了。”门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提醒道。

    谭白笏几度欲言又止,伫立了半响,才道:“望少爷听老朽一言,好自为之把。”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黄礼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心头顿生歹计,急忙唤来小厮,“你去打听打听白二爷住在哪家酒楼,等会我要去拜访。还有,那个郝信义现在在干什么?”

    小厮恭敬地答道:“他去送谭管家了。”

    “蠢材,我是问你他现在在管什么?”

    小厮浑身一寒,庆幸还好没有挨打,赶紧说道:“谭管家告诉下面的人了,说生意都要问问他。”

    “等他回来,让他滚去当钱庄掌柜,就说是我说的。”黄礼忽然又想起一事,吩咐道:“去请陈寅陈公子,说本公子晚上在闻香院设宴,让他把王诩也叫上。”

    “是”小厮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黄礼继而朝着内室阴笑道:“槿儿你不是很想见王诩吗?今晚就成全你,让你见见那条狗现在是副什么德行。”

    虽说现在搬出了王家,但好在所想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远,王诩刚到仓房门口,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仓房门口。

    忽然,一个人影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冲冲地一把拉住了王诩:“你做的好事!”

    王诩先是一惊,待看清楚了来人之后,不由地苦笑道:“谦之,不知邵牧有何处得罪,还望谦之言明。”

    陈寅一脸不满道:“上次去酒坊场走上一圈,就把买扑权拿下了,还不告诉我等,说这该怎么罚?”

    王诩做赔道:“任由谦之兄处置。”

    “哼哼,这还差不多,且跟哥哥走吧。”陈寅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王诩就上了马车。

    “邵牧你最近可得罪不少人呐!”陈寅有些幸灾乐祸道。

    “哦?!”王诩心里一紧,倒想知道陈寅有没有什么消息,急忙问道:“还请谦之不吝赐教。”

    “第一个就是哥哥我!”陈寅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

    王诩一笑道:“这个邵牧日后定当赎罪。”

    “待会可要多罚两杯,还有个人嘛,邵牧你也识得。”陈寅卖起了关子。

    “谦之可是要急煞我也。”

    “你可还记得黄明义?”陈寅提点道。

    “这个是自然。”王诩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他了,好像黄礼对自己是有些敌意的。

    “这可说来话长,且让为兄慢慢给你说道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应付我的几首词吗?”陈寅故作老成地问。

    “当然记得。”王诩也想知道自己的词怎么又教苏槿儿唱去了,还有马华、许谦以及黄礼等人的关系。

    “是你的词惹了大祸。”陈寅面色凝重道。

    “谦之就别在说笑了。”王诩知道陈寅是在故意急他,是故他也摆出脸色。

    “好好好,话说上次我拿着你给的词去了闻香院,同去的还有明义等人。我见众人都在,于是......”陈寅不好意思看了看王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