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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雷劫

    龙虎和鸣之声振聋发聩。

    仅只一声,却是绵绵不绝。

    直到不知想了多少时候,才渐渐地消弭下来,散在海天之间。

    正在低头独自喃喃的景真,被这一声唤醒。

    双目中的悲凉蕴着一丝讶然,自语道。

    “祝武当初再是如何精彩艳艳,天资卓绝,当初凝成道基,破入筑基时也没有这般异象。

    寻常修士凝丹之时才有雷劫,难不成你只是凝成道基,迈入筑基境界,就招来了雷劫不成?!”

    景归双目中思索不断,看着闭目立在原地的祝无伤,口中又是喃喃了起来。

    “当初我与祝武在龙宫中得到隐秘,此界已是不全,天地残缺。

    至多能修成金丹,再不能往前一步,也不能再有人能行飞升之事。

    这也是龙族一夜之间举族飞升,不见踪影的缘故。

    你不信邪,非要和老天对着干,以为凭自己就能破开此方天地,白日飞升。

    可是,最终不还是落得个这般下场...”

    祝无伤体内那极速旋转的圆台状物事,越来越快。

    灵池内所有灵力都被他夺了去,如今正顺着肺腑间向上升去。

    缓缓地从顶门上钻了出来。

    旋转之势不减,掠夺天地灵气。

    平静海面上风云骤起,天地灵力像是百川归流一般,向着这处奔涌而来。

    在祝无伤头顶上方,凝成了一个漏斗状的漩涡。

    灵气便从上直接灌了进去。

    引得舟梭上中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侧目看了起来。

    他们也正在闭目修行中,忽感得周遭灵力被一股大力夺取,即使自身周而过,自己也纳不了分毫。

    心中感到奇异,睁开眼,便见到那灵气归云般的奇景。

    顾不得灵力漩涡下的刺眼白光,眯着眼,使劲看了起来。

    不消两三息,双目中泪水连连,红肿了起来,才闭上双目。

    转过头去,不再看。

    景归被祝无伤身上浩大的声势再次从回忆与感慨中唤醒。

    饶是他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此时也是双目瞪大,讷讷地看着他。

    当初祝武突破金丹时,声势远不如此,就已引来了九道至阳神雷,要将他打得神魂俱灭。

    “轰隆隆隆!”

    景归念头刚刚转过。

    祝无伤头顶上青冥就聚起乌云,其中闪着电花。

    雷声隐在其中,声势浩大,连灵气归云的奇景都遮掩了过去。

    “果然!”

    景归手一抖。

    此方天地之理早就变了,金丹那是此界至顶。

    金丹之上只要显露气息,便会遭到天罚。

    而凡是天资卓绝之人,凝成金丹时也会引来雷劫。

    往时,只有自金丹中化生出婴孩才有劫难临身,而今却是不同了。

    他能度过凝丹雷劫,全凭一点真龙血脉。

    有真龙血脉在身,他再是怎样,也不会被劈成焦炭。

    也就是靠着这一点真龙血脉,他才熬到九道至阳天雷耗尽,勉强留下一条性命。

    凝成了一枚上三品金丹。

    雷劫之后,金丹虽成,但身负重伤,动弹不得,连一个稚子小兽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更何况东海上众多虎视眈眈的恶人了。

    若不是祝武以筑基境界,逆斩了几个虚丹乃至下三品金丹修士,恐怕他也不会活下来。

    而祝武能在九道至阳雷劫下未死,一时自己记忆中的龙虎二功玄妙非常,二便是有自己这个已经凝成上三品金丹的大修看护了。

    如今他只不过是凝成道基,难道就要引来雷劫降身了吗?

    难道这些年过去了,天地大道非但没有自身修补,反而破损的更为厉害了吗?

    景归顾不得想许多,怀中抱着的玉柱向上一掷。

    悬在祝无伤头上,隔绝那阴阴雷雾。

    雷劫本事给金丹修士洗炼元婴所用。

    能在雷霆洗礼之下存活,便跻身元婴境界,享千载寿命。

    不能,自然是魂飞魄散。

    至阳雷劫更是给金丹中佼佼者所用,他们二人当初能以筑基境界过了此关,只能说是气运滔天。

    而今祝无伤不过是炼气境界,要凝成道基,迈入筑基境界,竟然能引来雷劫。

    看这模样,还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和他们一样的至阳雷劫。

    “贼老天!”

    景归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步跨出天雷劫地。

    那玉柱乃是一尊异宝,无需认主,便可使用。

    如今给祝无伤用来抵挡雷劫,倒也是...物尽其用!

    “轰隆隆!”

    雷声愈来愈大,雷云上电花仿佛蛟龙一般,闪闪不断,交织碰撞,欲要踏下云头,将祝无伤一口吞噬。

    此时,祝无伤心神全部沉在体内。

    头顶上灵气仍是远远不断的进来。

    丹田灵池像是一个气球,不断的鼓胀。

    照此下去,迟早要爆体而亡。

    他只能尽用心神,控制这狂暴纷杂的灵气,顺着经脉窍穴,不断的运转,以减轻灵池内的异状。

    狂暴不听使唤的灵气,像是一圈发了疯的野马,在祝无伤体内肆无忌惮的奔驰,留下一处处被糟蹋后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