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面前这个旋风，却越刮越清亮，我象在清亮的水里，面对一个水中漩涡一般，更奇怪的是，我感到那旋风很是温柔，轻拂着我的脸，用博大温暖的胸怀拥抱着我，我看到了我爸爸！

    呀！这么说来，真和我爸有那种关系，要不，她比我爸小三十多岁，我爸甚至比她爸都大，她怎么管我爸叫哥？

    我虽然仍旧举着神刀，但我无论如何对我父亲也下不了手啊，怪的是，我口袋里的额其合也不叫了，我爸现在是鬼，额其合怎么不发威了？

    或者一开始就没救了。送苗木的重载货车的大厢板，无缘无故地开了扣儿，翻转了下来，正好砸在大厢板旁侧水阮玲的头上，那一下子就能把她的头骨砸碎了，把她的脑浆砸个一塌糊涂。

    哎呀，你果真没走远，又绕过来了呀！

    小水被一条毯子盖着，我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向盖她脸的毯子伸出手去。

    如果我爸不出事，她没准登堂入室，做我的“小妈”呢！

    其实，她没我大，只是她习惯这么说罢了，我看她几乎除了罗奶以外，跟谁都自称为“姐”。

    更何况，我多少对她还存有爱恋啊！

    真是的，小妈呀，你长得虽然算不上怎么怎么地好看，但是，你极富青春的气息，看你的脸颊，弹力十足。

    结果，给我点上去，把我烧得抓心挠肝的。

    我赶到西北山我们单位苗圃的时候，小水已经没救了。

    你的唇，有一窝蜜，你的鼻息同兰若馨，你的眉，一根一根的，如同工笔重彩画出来的一般，你的你的你的呀！

    我回头看看，见她和所有临近的人都对我投以惊恐的眼神。

    当然是它来过，也许它现在还在人群里，还在不远处。要命的是，它知道我能来现场，这时正是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它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也下手！

    我爸用他满是胡茬儿的脸来爱抚我，我说，“爸，是你吗？”

    摇头是什么意思？就是否定呗，说小水不是他害的，那是谁害的？难道你和杀你的恶鬼在一起？！

    这回你这个书记负责吧！多么年轻的生命啊，就这样香消玉殒随风散去，这得是多么蓬勃的生命啊！

    我爸再一次做噤声动作，并摇了摇头。

    安主任压低声音说，“医院不开死亡证明书，谁还敢开？还有，小水是因公死亡，还有许多事要办呢，单位和她们家能达成多大程度上的和解还不好说呢，有的就漫天要价，她不送到医院的太平间，送到哪儿去。”

    “小红，你干啥？”安主任惊恐地叫着，制止我。

    那时，虽然又打又喊的，但心里还是胆胆儿突突的，现在，我有额其合，我有神刀，我不怕你！

    到野外，动不动就起这种小旋风，有的同学就向小旋风扔土拉卡，手里有条帚和锹也向旋风投去，大部分同学都喊，“旋风旋风你是鬼，三把镰刀砍你腿！”

    我慌忙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额其合和神刀，大声喊道，“呔！你敢靠向我！”

    机关里的人差不多都在。

    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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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