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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探伤情

    落日渐渐归隐了,此刻正悬挂在鹿屠斋宛若斜飞的屋檐之上,像一个巨大的红色灯笼,映衬着这座巨大宫殿的宏伟大气,苍凉雄壮。

    一只飞鸟从地面腾空而起,斜斜掠过暮霭降临的天空,然后无数只飞鸟同时升空,阴影投下,汇成一片浓密不见光的暗云。

    一阵钟磬之声自鹿屠斋前缓缓响起,声色悠远,音韵渺茫,从鹿屠斋向四周徐徐扩散。而似是应和一般,在鹿屠斋四周方向,同时传来五道钟声,瞬间笼罩了整个鹿屠门。

    “吱”开门之声拖出冗长的杂音,木门敞开一半,一道人影从缝隙之间闪了进来。这是一间堆放杂物之处,房内大半空间皆都被繁多事样占据,上面尘土厚厚一层,蛛网纵横。而在靠墙不大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床,此刻,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一个少年。

    少年尚在沉睡之中,就连开门之声都未曾听闻。而由他在睡梦之中还紧皱的眉头可知,少年睡得并不安稳。

    来人手中端着一个铜质托盘,盘上几只瓷瓶错落而放,瓶上红绸塞口,若靠的近了,能隐约闻到一股清香味道,袅袅不散。

    他慢慢走近床边,将托盘放至床边矮小木桌之上,坐下来,望向少年的眼神一片怜惜。

    片刻之后,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睡梦之中,张池唯觉得浑身燥热异常,头痛欲裂,却偏偏作声不得,只能在床上不断翻来覆去,以稍解疼痛。奈何痛感并未有稍稍减弱,在身体之内汹涌澎湃,几番辗转,恍惚醒来。

    眼中似有泪光隐动,入目仅见模糊一片,有淡淡光线射入瞳孔,床边一道巨大的阴影,隐约成人形。片刻之后,张池终是开了眼睛,然后便是看见谢思仁温暖的笑容。

    张池先是一惊,随后一喜,道:“谢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他手一撑,便想坐起来。但稍一动作,就发觉身上酸软无力,略一用力,周身皆痛,额头便渗出了汗水。

    谢思仁手疾眼快,在张池刚初一动,被伸手制止了他。谢思仁扶住张池,令他缓缓躺回床上,低声柔道:“张师弟,你现在尚有伤在身,万不可轻举妄动。”

    张池一愣,今日之事便是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寒阳斋内,徐忠明、李浩然,那股厚重如山、倾压而下的气势,那种无法喘息、却又拼命想要喘息的挣扎,一幕一幕,汹涌而来。

    谢思仁看着张池逐渐阴沉的表情,道:“现在可都忆起来了?”

    张池点点头,却是未说一句话。

    “张师弟,你入我鹿屠门之前,未经历过入门比试。所以可能并不认识李浩然。”谢思仁望着张池,叹一口气,道,“他,便是在今年入门比试中拔得头筹之人。据当日观战师兄说,李浩然的修为,就算较之入门一年的弟子,怕亦是不遑多让,唯有未经实战,故尚有差距。想来入门之后,略加调教,必定是惊世之辈。”

    张池低下头,小声道:“谢师兄,不怕你笑话,今日我在他的气势之下,竟连一会都抵御不住,就已感到难过异常。”随后他抬起头来,急急道:“师兄,我直到现在仍没有一点修为,跟今日寒阳斋内同门相比,已是差别甚远。我真的适合在鹿屠门修习吗?”

    谢思仁伸手抚摸张池的头发,耐心道:“师弟,你入门之前并未接触过术法,现今比他们不过甚是正常。只是一点,万不可轻动放弃之心。”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崭新书册,册面蓝色无图,仅在边缘处有四个大字,张池略观一眼,只见赫然是《寒阳心法》。

    谢思仁将书册交于张池手中,道:“师弟,这乃是我寒阳院入门心法,本该今日由师父授予你。因得突发此事,便耽搁了。现在我将心法带来给你,现在于你等而言,正是打根基之时,望你可要勤加修习,勿要懈怠。”

    张池接过心法,细细抚摸书面,怯怯对谢思仁问道:“师兄,今日之事,想必师父定是非常生气吧。师父可曾提及要进行何等处罚吗?”

    “师弟有所不知,同门之间刀剑相向,乃是我鹿屠门的大忌。却不料你初一入门,便破了规矩。听在场师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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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昏倒之后,师父便是赶到寒阳斋,大发雷霆。”谢思仁眉头皱成一团,肃言道。

    张池的心一点一点揪起来,像是缠绕了无数道绳结,一圈一圈,胸内顿时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