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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抵中央之城

    三个月后。

    如今已临近秋末,发白的日头提供不了太多的暖意,阵阵萧瑟的北风又似乎带着极北苦寒之地的冰霜气息,吹得人瑟瑟发抖。天空之下,广袤平原上满是作物收割后的秸秆,一条宽阔的大道就这样从天边蔓延至此。

    这条道路极宽,哪怕是一支拥有数百人、上百辆马车的商队走在上面都不会显得拥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多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清一色的银白盔甲,每人怀中都抱着一根数米高的旗杆,顶端各种各样的旗帜正迎着北风肆意飘扬,最前的那面旗子上绣的是只两足站立、手握火球的狮子。

    十几名骑士身后,两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周围是另外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领头的那名骑士则与其他人装束不同,并没有身着钢铁盔甲,而是罩了一件深色皮甲,骑在他那匹纯黑且不带一根杂毛的骏马背上晃晃悠悠地前行着。

    亚麻色的半长卷发,不苟言笑的中年面容,这位浑身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再向后,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队紧紧跟随,这些马车是用来拉货而并非给人乘坐,所以连个挡风的棚子也没有,因此每一位马车夫的脸颊都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

    突然间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穿着皮甲的那名骑士催着自己快下的骏马紧赶两步,追上了最前端相对靠右的那辆马车,他伸手一掀车帘,车帘后面便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还没到吗?”——马车中的少年问道。

    中年骑士出人预料地轻轻一笑,他向那少年侧着脑袋,然后抬起左手远远地一指,说道:“那就是中央之城了。”

    一听即将抵达中央之城,少年忙不迭地探出脑袋,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顺着脚下的道路眺望过去,一望无际的旷野尽头,出现在他视线以内的是一座令人仰止的高山,——同时也正是中央之城。

    以高山为主体,大量人工建筑依山而建,放眼望去,不知山高几何、建筑几多,尽管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仍旧能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感受到那股让人心生渺小之感的恢弘气势。

    山脚之下是鳞次栉比的居民建筑,数目多得数不过来数不过来。最外围,由一块块巨石层叠而成的城墙围成一圈,自其建成伊始,至今已不知为这座古老城池抵挡了多少灾难,令其挺过毁于战火的厄运,除了“固若金汤”这四个字,一时间很难找到其他词语来形容这一圈城墙的防御。

    此时此刻,原本仅有几片薄云的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片稍厚的乌云遮挡住了阳光,虽然如此,却还是有一束阳光透过乌云的缝隙,斜斜地笼罩住了那既是山、又是城的“中央之城”。

    ……

    “这些人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穿着一身秋衣的阿福站在道路一侧,不住地打量着从眼前过去的这支队伍,好家伙,如果跟人家这支商队比起来的话,莱利的那支商队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最让阿福感到气愤的是,眼看着他和蒙特祖玛历经千辛万苦就要抵达中央之城了,结果偏偏这个时候要给这支商队让路,非得要等人家走完了他们才可以走,这上哪儿说理去。

    “估计是哪个地方的豪强吧,”蒙特祖玛同样一肚子不快活,“仗着有钱有势了不起啊,要是真把我给惹毛了,找个机会看我不砸烂他们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