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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姐姐,你真幸福”

    子珍关心地问:“你找到了朋友没有”

    “没有。”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当天红四军在东固住了下来。

    听说红四军要在东固休整一周。贺子珍便和**商量:“我一年多没有见到爹娘了,刚才听小妹贺怡说,二老在青原山净居寺,我想忙里偷闲地去看看父母。”

    **随口道:“人之常情嘛按理说我也应该去拜见岳父母大人。”

    贺子珍善解人意地说:“你是一军之将,万人之上的大忙人,我去就代表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没有什么好孝敬二老的,我看就把那些伙食尾子带去吧。”

    贺子珍道:“我先代表老人谢谢你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贺子珍回答:“我想明天一早。”

    **直言道:“你一个人去我是不放心的。”

    贺子珍笑了:“我想让小妹与我一块去。”

    “要得”**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贺子珍和贺怡刚刚来到父母身边不到一个小时,**和他的警卫员骑着马就赶到了,拜见了岳父母大人。贺子珍忙问:“不是说好的吗,我在妈这儿住几天,你怎么来了”

    **笑着回答:“我一个人挺寂寞的,正好下午没事,就来看你来了。再说还有岳父母大人呢。”

    “你真会说话。”

    贺焕文一看这情形,当即安排做饭,吃了饭好送**和贺子珍走。

    贺怡快言快语道:“姐夫,你来了说明你是个懂礼貌的人,可是要把姐姐带走,这就不对了”

    贺子珍啧了小妹一眼,道:“不是你姐夫让我走的,是爹妈的意思。”

    贺怡道:“姐姐,咱们不是说好要陪妈妈说几天话吗”

    **道:“小妹,姐夫今天听你的好不好让你姐住下,我自己走可以了吧”

    贺怡笑了:“姐夫答应了,姐姐你可以不走了。”

    贺子珍苦笑道:“小妹,你不知道我也有事要做,所以今天我也得走。”

    贺怡也直言快语道:“好好好,落了个姐夫听了我的话,姐姐变了卦。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一周后,部队要离开东固了。

    送别是在村西的天低树下。

    正当贺氏姐妹依依惜别的时候,曾山的警卫员小袁找到了贺怡,说:“曾书记有事找你去一趟。”

    贺子珍放开了拥抱的贺怡,道:“小妹,你去吧”

    贺怡擦拭一下泪水,说:“姐姐,我们还能何时相见”

    “时间不会长的。快去吧”

    “姐姐,我走了,你要保重。”贺怡不情愿地离开了贺子珍,向曾山的住所走去。

    曾山是当时的**赣西特委书记,他要找贺怡是交待一项特殊任务。那就是红四军留下的伤病员中有一位重要人士,名叫毛泽覃**的小弟,因在大余战斗中负伤,不能随军行动,需要在东固给以安排。

    曾山道:“小贺,你姐夫向我交待一项重要任务,有一位特殊的伤员要留下来,我们研究来研究去,认为你去护理最合适。不然我们交待不了。”

    贺怡开话了:“你们说得这么神秘,这位伤员到底是谁呀”

    曾山回答:“红四军三十一团一营的党代表毛泽覃,因在大余战斗中腿部负伤,不能随部队行动,党组织决定让他留下来任**赣西特委委员、东固区委书记,一面养伤,一面工作。为了照顾和掩护毛泽覃,赣西特委特别指派你去照料和护理,看有什么意见”

    贺怡马上意识到男女的另外的那层意思,马上问:“是你们的命令,还是姐夫、姐姐的意思”

    曾山回答:“不,是我们的安排,没有他们的意见。”

    “如果是你们的安排我服从,是他们命令我不执行”贺怡以前没有见过毛泽覃,但听姐姐说起过,他是**的小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红军干部。贺怡二话没说,高兴地接受了任务。

    后来她们结为恩爱夫妻,有的说是**的有意安排,有的说是贺子珍的撮合,实际上没有此事,纯属巧合,抑或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怡走近毛泽覃

    贺怡与毛泽覃初次见面是在红军家属李大婶家。

    李大婶名叫李淑兰,家在李家湾南面的山坡上。房前有修竹,屋后有小河,独门独院,幽雅僻静。院落内四间房,坐南朝北。儿子当红军走后,正好空出一间,供毛泽覃养伤。此时,毛泽覃由于腿部受伤,不能坐,只能半躺半仰着,在看一本**宣言。他看得认真投入,以致于贺怡和李大婶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发现。

    李大婶开言道:“毛书记,你看谁来了”

    毛泽覃听到有人喊他,才慢慢地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见李大婶领着一位妙龄女子伫立在面前。那妹子长得楚楚动人,看样子,至多不过十七、八岁,通身洋溢着少女的健美。

    李大婶又道:“她叫贺怡,贺子珍的妹妹,是组织安排来照顾你的。”

    “你好,毛书记,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伤员,我就是你的领导了。”贺怡快言快语,也是人来熟,说完自己先咯咯地笑了。

    毛泽覃被这位妙龄女子的直率逗乐了:“是,你是我的领导,我是你的伤员。”

    这时,贺怡才开始打量面前这位被称作姐夫弟弟的毛泽覃,只见他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宽额大眼,容貌俊美,虽略显病态,但挺拔、潇洒。尤其是宽宽的前额,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确实与姐夫有些相像。贺怡说:“你长得挺像你的哥哥的。”

    毛泽覃也朗声笑了:“你也倒像你的姐姐。”

    说起贺怡的姐姐来,毛泽覃讲起了去年与贺子珍相见的一段传奇。贺子珍对于突然出现的毛泽覃,以为是丈夫回来了,细瞧不是**,闹得她好尴尬。

    李大婶见两位年轻人搭上了话后就主动引退了。

    贺怡问:“伤在哪儿”

    毛泽覃指了指左大腿的臀部,说:“昨天郎中用盐水消毒时,真真疼死我了”

    “那没有别的药吗”

    “好长时间就没有药了。”

    “里面伤到了骨头没有”

    “好在没伤到骨头。”毛泽覃说:“好险啊,只差一点点。”

    贺怡想到了药,便找到了郎中商量:“还有没有别的消毒办法”

    郎中沉思了片刻,说:“有一种中草药,很难找到,用它煎熬也行。”

    贺怡毫不犹豫地:“请你说出样子,我上山去采。”

    为寻这种草药,减少毛泽覃治疗时的痛疼,贺怡不畏艰辛,从东山到西山,从悬崖到峭壁,凡是能人到的地方她都跑到了,终于在一处蛇谷的山崖处找到了这种草药。这种药与蛇共存,贺怡赶跑了大蛇才采摘了这种草药。

    采到了这种药草,贺怡高兴得没法说,回来便与毛泽覃叙说与蛇搏斗的经过,毛泽覃听了如同神话一般。他佩服贺怡的胆量,也佩服贺怡为自己的付出,令他感动不已。他说:“有了你采的这种药,恐怕再难治的病也不难了。我的伤有救了。”

    贺怡听了心里像是流蜜:“那我就给你煎熬吧”

    毛泽覃也高兴地说:“好。”

    贺怡终日配合郎中替毛泽覃洗伤上药,熬药煎汤,悉心护理,不嫌脏累。有几次毛泽覃不想再喝那又苦又涩的中草药,都是贺怡说服了他。渐渐地毛泽覃伤势一天一个样,有所好转,他能扶着墙壁在屋子里走动,而后能在院子里走动了。贺怡非常高兴,就搀扶着他到屋外的草坪上、修竹下、小溪旁走走。随着毛泽覃的伤愈,两颗心也越来越贴近。他们一起交流思想,谈经历,谈感想,憧憬革命前途。

    当两颗心撞出爱情的火花时,他们便无话不说。先是毛泽覃向贺怡坦诚了自己曾经有过的两次婚姻的经过。他感叹地说:

    “应该说我自己曾有两个伴侣,一个是赵先桂,一个是周文楠,她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欠她们的很多很多。都是因为我参加革命,由于斗争的需要,不能不离散,现在环境异常的恶劣,天各一方,婚姻名存实亡,不知道她们还在不在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她们。”说这话时毛泽覃眼里含着泪水,声音里充满了思念之情。

    贺怡也是一位重感情的姑娘,默默地听着,她听出了对方对自己难以启齿的爱意。然而她的心也是爱着对方,可是父母早已把自己许配了他人。现在遇到一见钟情的人,她内心里更多的是压抑,面对着对方的诚心诚意,她能说些什么呢

    毛泽覃看出了对方的眼神,巧妙地问道:“是不是有人爱着你。”

    贺怡点了点头。

    在毛泽覃的追问下,她也大胆透露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勇敢地谈出来,想征求一下对方的解决方案。

    贺怡说:“一个月前,赣西特委书记唐在刚来到我们家提媒,说有个合适的人,征求我父母亲的意见。父母问是谁对方说,你老都认识,就是赣西特委秘书长刘士奇。父母没说二话,就应允了这桩婚事。刘士奇当晚还请了父母的客。”贺怡说到这里便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毛泽覃立时劝说:“父母都是为儿女操心。这个刘士奇我知道,他是1923年参加革命的老党员,怕有28岁了,比我还大6岁。

    贺怡道:“他追求过我,碍着父母的面子,我没把话挑明。有一段时候我是故意躲避他。看来还是没有躲过他。”贺怡说到这里,眼里寻求着对方的办法。

    毛泽覃说:“等我伤好了,我亲自登门做父母大人的工作。”

    “欢迎,欢迎。”贺怡一连使用了两个“欢迎”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