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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酒楼查案

    “话说当年盘石一战,可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啊。前太子昀与宋老爷子率军不过是八万之众,便直破敌军二十万之多。在草粮尽失的情况下,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招引君入瓮便拿下敌军首级。”说书先生环顾了下四周,满意地看到周围急迫的眼神,喝了口水,挥着手中那把扇骨,敲着手心道,“今日何某要讲的便是如何请君入瓮。”

    会仙楼上宾客满座,装潢雅致的大堂内却无太过嘈杂的声音,唯有那位说书先生正站在堂中央,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二十四年前晋梁交战的□□。

    文人雅士或往来商贩皆停下手中食箸,或倾耳倾听,或低眉沉思,均沉浸在当年那场声势浩大却突如其来的战事中。

    是啊,谁能忘记二十二年前,作为晋国友好邻邦的梁国会突如其来地攻打晋国边城盘石,在晋国百姓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仅仅调集了八万大军,但仍旧无法抵抗梁国的二十万大军。晋国已然宋岌岌可危。

    前太子昀临危受命,前往盘石城,以足智多谋暂且拖延了一阵时日,只是谁晓得军士在外,晋国朝廷的粮饷竟一拖再拖,太子昀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士气也每况愈下。正在这时,富甲天下的宋家长子宋自阳竟率领江湖仗义人士,带着五十万担的白米与其他军需物品及时赶到,挽救了就快一发不可收拾的残局。

    “就这样,宋自阳不过射出一箭,便正从梁国首领的眉心处穿过!梁军大乱,一时群龙无首,太子昀施计从城外围突袭,便轻易取得盘石大战的胜利。至此,梁国不敢再犯。”

    说书先生说完最后一句,抚须而笑。围观着的听众或满意地抚掌,或顿足而叹,又或是拍着桌子大叫“再来一段”。

    “帕!”

    一锭十两纹银隔空飞来,力道刚刚好,恰巧落在说书人身前的桌子上。说书先生抬头一瞧,朝着纹银的去处望去,却见有两人正落座于大堂的靠窗处。

    其中一人身着绿色短褂子,留着小小的八字胡,正学着他的样子抚须而笑,而另外一个人则身着红衣,带着带面纱的斗笠,看不清模样,只是身子骨似乎都不健壮。

    “公子,这银子?”说书先生有些不确定,毕竟出手便是十两银子的人实在少见。

    那小“八字胡”嘿嘿一笑,声音微沉:“说的好,这是小爷我赏你的。”

    说书人赶紧朝那两人走近了几步,打个偮道:“多谢这位公子了。”

    说罢,说书人领着身旁的小跟班绕着酒楼的桌子走动起来,以期获得一些赏钱。

    红衣人慢慢地喝下一口茶,环顾了下周围,再对着身旁的人道:“小妹,不过是来问话的,穿成这样做什么?你那个胡子真是难看。”

    宋锦绣嘿嘿一笑,颇得意地摸了两把粘在唇鼻之间的八字胡,凑过去道:“这仲州城有谁不认识我们?若要真问起来,不定能问到什么实话。这样多好,谁都认不出我们来了。”

    “哼!”宋锦颜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说书人绕过屏风,来到一个桌子前,看着桌边两位姿容清俊的公子不禁怔了怔,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啊!

    随后低头恭敬道:“请公子们随意给些。”

    “啪!”

    又是十两纹银收入囊中,说书先生眉笑颜开地道谢走开了。

    “你倒是出手大方。”黑衣男子抬眸一瞥,眼中闪过几分讥诮。

    白衣男子轻摇折扇,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屏风旁的另外一桌,浅笑道:“没办法啊,谁让有人出价如此之高呢,我若出的少了,岂不是落人笑柄。”

    “别人的家事你倒是管的很宽,还拉着我来。”杜涵冷笑,“你当我很闲吗?”

    叶轻棠对他的挖苦不以为意,反而还露出自得其乐的笑容,道:“宋伯父可说了,若宋四小姐再惹事,需得提早完婚,我若不拉着杜兄助她一臂之力,免她一些波折,恐怕你我都要受池鱼之灾。”

    杜涵沉眸思索半晌,又压低声音问道:“你说方才那说书人所说之事是否属实?若二十四年前果真如此,他倒也果真值得人钦佩。”

    叶轻棠收起笑意,瞥了眼杜涵微沉的面容,又不由得一笑:“此事见仁见智,杜兄何必挂怀,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杜涵瞥了眼他没心没肺的笑容,没再吭声。

    说书先生最后停驻在宋锦绣姐妹俩的桌边,又打了个偮道:“多谢二位公子的赏钱,我明日还会在此说书,若有何想听的段子,不妨说来,我可做做准备。”

    宋锦绣伸出手摆了摆,对着说书人道:“段子我倒不需再听了,明日偏要启程赶路了。只是在下倒有一事想要请问下先生。”

    说书人一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公子有何事想问尽管问吧,我何某在仲州城是有名的百晓生,只要是有点来头的,我大抵都晓得其中的来龙去脉。”他说完,觉得似乎说得有些夸张了,不由顿了顿道,“当然,也有我不晓得的事。”

    宋锦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上前揪着他的胡子问他到底哪来的百晓生称号?上次她问他十年前的明隆镖局是被何方人士灭门的,他竟然只是摇头答不知。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反正若以四小姐的身份来问,他必定又是那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唉,谁让自家那个老爷子关照好了城中百姓,说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与江湖上的事扯上关系。故大家只要事关一些江湖秘闻,都对宋家子女三缄其口。

    宋锦绣干干地一笑。继续问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否记得三个月前宋家大公子与一个叫荷儿的卖唱女在这个酒楼里说过什么?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说书人一听,立刻舒展开方才因专心侧耳倾听而紧皱的眉头,笑道:“原来公子要问的是这件事。”他也不客气,直接搬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来道,“这事你可问对了人了,我是一向都在会仙楼说书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话说三个月前……”

    “先生就莫要说书了,我就只想知道大概。”宋锦绣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