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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都别想。”一用力,她把自己塞回他怀中。

“但是你得理不饶人,每次都把人家气得半死,我要怎样偏袒你?”对橙儿的暴烈性子,他无能为力。

“我们家都是女孩子,二姐柔弱、小妹天真,娘又长期卧病,若没有我和大姐的强势捍卫,早就被人家欺侮死。”

“有人以欺侮人为业?”

“是没有,可有人拿它当娱乐,见人不好过,心里会暗地开心。”

“不谈这个,说说你家里的事。”

他喜欢她说起家人时,脸上浮现的柔和光晕,这样的橙儿不再盛气凌人,不再尖锐。

“娘打我晓事就生病,我和墨儿几乎是大姐、二姐带大。墨儿虽笨却乖巧,反而是我常惹麻烦,我好胜不服输又坚持己见,爹娘常说,我要是男孩子就好。

我们石头村里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川,村里小孩以抓鱼虾当游戏,我不一样,我把它当营生。我研究水流方向、鱼群产卵季节、鱼的栖息地方,大多时候,我是村里抓鱼最多的小孩,因为我想拿河里的东西将全家人喂饱饱。“”爹说你很聪明。“

“我但愿能用聪明去换银两,这样……爹不用上苏家当夫子、娘不早死,我们姐妹不会四处分散。”“晓得吗?我们家虽穷,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

话到这里,她哽咽,靠在他怀里,她想寻求亲情……

抱住橙儿,继祯心疼她的强悍,原来,她的性格来自艰困环境,为此责难于她,不属厚道。

他该努力的是——多宠爱她,也许很多很多的疼爱,才能创造出她的柔软性情。

天渐渐大亮,这回,他们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没继续交谈。

“怪了,又死掉两盆花,这一整排盆栽都没事,单单靠窗这两盆,我连换过十盆,还是活不成。”

尽管压低嗓音,清醒的继祯和橙儿还是把话听得一清二楚。那是管理园子花草的长工在屋外交谈。

“会不会这里照不到阳光?”另一个蹲下身,挪挪花盆。

“怎么可能,晌午时候不就这里的阳光最盛。”

“难不成新少奶奶是专吸花气的精怪?否则每次都死靠窗的这两盆,别的花都没事……说不通……”

“别满口胡说,新少奶奶是咱们家的福神啊!没有她,大少爷的病怎好得起来,你的话要传出去,包管你没工作。”

“你不觉得……少爷的病好得太奇怪,说不得真有些邪门。”

“什么邪门,就是冲喜罗!你不懂吗?”

“冲喜真有效,每个人生了病甭看大夫,找个人来冲冲不就得了。”

“我不同你闲嗑牙,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动作快些,把这两盆挪走,换上新盆栽,免得总管说咱们不认真。”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房内,橙儿支起上身,抬眼望他,满眼净是不解,想不出为什么会单单死掉临窗两盆花。

“你有没有听过,冲喜会把花儿弄死?”她是绝不承认自己是精怪,要真有那等本领,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贪官和苏家整死。

是啊!怎会单单死掉靠窗的那两盆花?念头在继祯脑海里转过干百回。慢慢地,他的眼睛从迷蒙到澄澈,一兴奋,他从床上直直坐起。

“你想,它们为什么会死?”他问。

‘不晓得啊!我又没弄它们。“把账算在她头上,不公允。

“你有!”他说得笃定。

“我有?你也相信我是专吸花气的精怪?”

“你想想,每次你都顺手把药倒在哪里?”

“就往窗外倒……难道是……药?”她瞠大了眼,满眼难解。这一推想,事情变得可怕。

“有可能!”

点点头,他回想一年多前初发病,不过是受点风寒,结果吃两天药,益发没力气下床,慢慢地胃口渐差、全身无力,成天意识浑噩不清,睡睡醒醒、身体日虚。

再回想,他是从几时起痊愈的?

婚后第一天,橙儿和如意起冲突,橙儿顺手将药汁往外倒,还说了句——药没用,吃进身体里反成毒害。

接下来,她天天倒药、天天逼他吃饭、出门运动……原来,他身体好起来,和冲喜无关,是橙儿的误打误撞救下他。

药有问题……那么在这个家里,谁想害死他?

事情未想透彻,门板上两声敲叩,打断他的沉思。

如意领丫头入门,照例,她们送来早膳和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