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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天真累的筋疲力倦,我简直乏力招呼她,任她在一旁发表意见,我只捧着碗吃面看电视。

电视新闻报告:“王子今次途径香港作非正式访问,将居留数天,随即返国……”

南施随即扭熄了电视,“真无聊,有什么好看?”

我白她一眼,干涉我自由。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听?”

我三扒两拨,吃完了面。“我累了。”

“叫你好好的做人。”她说。

我打个呵欠,“你查到那个招风耳是什么人没有?”

“明天再说,”南施放弃。

“多谢你关心我。”

“宝琳。”

“什么?”我眼睛都睁不开。

“你少与那个大鼻子上街,这些洋人没安着好心。”

“哼,”我冷笑,“你放心,外国人想在握身上拣便宜,没这么容易!”

“我是怕史提芬知道。”她说。

史提芬,我忽然想起超现实主义名家鲁梭的画,棕色的色调,一个女人躺睡在沙漠中,身边一条狗也在睡。史提芬会不会睡在沙漠中,抑或在摩洛哥看肚皮舞?这傻蛋,他什么都做得出。他没想到的是,虽然他等了我九年,此刻我却在等他。

“他会明白的。”我说。

“别当他太大方。”南施警告说道。

“知道了。”

南施说:“睡前听一首‘热情的沙漠’吧。”

在我的白眼中南施走了。

女佣人却打电话来说:“马小姐,明天我家有点事,我不来了,后天替你补回钟数。”

屎!我心想。我最畏惧的时刻终于来临,没有什么比佣人请假更能震撼现代女人的心。

但郝思嘉说的:明天又是另外一天。

我蒙头昏迷在床上。

门铃大作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一看,九点半,一心以为女佣回心转意,大乐,连忙跳起来,连拖鞋也补给穿,就赶去开门。

一拉开门。

“你呀,招风耳。”我失望。

“你以为是谁?魅力王子?”他笑问。

“这么早!”我擦眼。

“嘿,你没化妆,看上去小了十年。”他很愉快。

“这种恭维,我受不了,”我问:“你来干吗?天天来,要不要替你在这里放一张办公桌?”

他递上花,我接过,打个呵欠,“人家会以为你追求我。”

他看着我,“你穿布睡衣别饶风味,有点象娃娃了。”

“你会不会做咖啡?厨房有工具,请动手,还有,佣人告假,你把那些隔夜杯碟给洗一洗。”我又打一个呵欠。

“喂!”他嚷。

“嚷什么嚷的?”我凶霸霸的说:“到朋友家,不帮忙,行吗?”

“那你有做些什么?”他不服气。

“我?我要洗头洗澡,一会儿熨衣服——干吗?”我没那么好气。

“嘿!”他走进厨房。

我开了热水莲蓬头大淋一番,啊,活着还是好的,多么舒服。

我换好衣服到厨房去探访占姆士,只见他满头大汗,卷起袖子在那里操作,咖啡香喷喷地在炉上。

我倒了一杯喝。“不错呵,奴隶,加把劲。”

他不怒反笑,“要不要拖地板?”他问。

“咦,换了运动装?正好熨衣服是最佳运动,没做过家务是不是??你真好福气。”我拍拍他肩膀。

他摇摇头,拿我没折。

当我熨衣服的时候,他坐在一边凉风扇。“嘘。”他边喝咖啡边说:“真辛苦。”

我笑,“流过汗的咖啡特别香。”

“所言不谬。”

我大笑。

“你是多么自由。”他忽然说。

“并不见得,”我说:“我有我的束缚,我是名利的奴隶。”

他不响。

“你也相当自由呀,”我说:“未婚妻并不管你,你可以天天带花来探访我低三下四的东方女郎,可恨我不是捕鱼的蛋家女人。”

他很困惑,“都说东方女人有传统的温柔美德。”

“失传了,抱歉。”

“那也不必屡屡羞辱我。”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向往咱们在唐人街开洗衣店的日子?随地吐痰,提防小手,当经过跳板时应小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