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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怪人怪叫:“我飞天娱蚁从不信任虚言保证,我是不见兔子不撤鹰。”

“我西雨一言九鼎。”行云丹士向亭口退:“原来是你这老混蛋!快发射你的绝活飞蜈蚣,毙了这些狗爪子,那泼妇不要你动手。”

女飞卫花容骤变,停止逼攻,收剑向后退。

“退到轿旁。”她向六位仆从急叫:“拆轿板护身,建方阵,快!”

“就算你们有甲盾护身,也难逃一死,嘿嘿嘿……”

飞天蜈蚣狂笑,卖弄地一飞冲天,上升三丈高下,升至顶端蜷缩成团,快速地一连串前空翻滚着,向下飘落。

距地面不足五尺,身形猛地伸张恢复原状,翻正身形,双脚向地面点落,要再次腾空而起,以便半空中发射江湖朋友闻名丧胆的蜈蚣毒镖。

“当啷……”手中的蜈蚣钩竟然失手掉落。

这瞬间,双脚沾地,无法纵起,但觉双膝一软,砰一声大震,似乎地面亦为之震动,摔了个手脚朝天。

七煞书生恰好退到附近,大吃一惊。

“屠七公,你怎么啦?”七煞书生跃来惊问。

“该死的!我的手……手脚……”飞天蜈蚣屠七公挣扎着爬起,骇然活动手脚:“突然会……会发麻,岂不是见了鬼吗?”

行云丹士一跃而至,冷笑一声。

“飞天蜈蚣,你的心脉一定有毛病。”行云丹士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人是不能不服老的,偏偏你就不服老,穷耍宝死卖弄,十几个空心筋斗,心脉承受不了,血往脑门冲,手脚怎能不发麻,没变成中风,算你走了狗屎运!去你娘的!误了我的大事。”

女飞卫与两名侍女断后,掩护四名轿夫,抬了轿子向南如飞而去。三十里外是咸宁城,一进村镇便安全了。

飞天蜈蚣无暇理会行云丹士的冷嘲热讽,仔细检查右手的脉门、曲池、肩俞……和右腿的各穴道。

“你在找什么?屠七公。”七煞书生愕然问。

“我发誓,决不是心脉老化有毛病。”飞天轻松怪叫:“而是手脚某一条经脉,某一处穴道,被什么鬼东西碰着了。可是……可是……却又没有异状呀!”

“不会是被鬼作弄了吧?”行云丹士嘴上仍然不饶人。

“闭上你的臭嘴!”飞天蜈蚣火冒三干丈,一把抓起蜈蚣钩、凶狠地说:“你是不是要考验我飞天蜈蚣老不老?嗯?”

“屠老鬼,我怕你。”行云丹士向后退:“和你这种死鸭子似地嘴硬的人在一起办事,真他娘的活该倒霉,我认了

“王八养的臭杂毛……休走……”飞天蜈蚣大骂,一跃三丈余。可是,行云丹士已远出六七丈外去了,—身形如行云流水,向北冉冉而去,行云的道号,可不是白叫的。

飞天蜈蚣的轻功,在短距离内确是快得像飞,但三五起落之后便每下愈况,后力不继了。

七煞书生也大感无趣,随后急追。

“屠七公,算了算了。”七煞书生一面追一面叫唤:“牛鼻子事没办成,白丢了四色珍宝,也够他难受的了,怪不得他嘴上缺镶。喂!珍宝分给我一份呀……”

三人愈追愈远,把亭中的晁凌风忘了。

口口口口口口

歇脚亭的亭柱下,木架上放了一桶茶,挂了几个竹碗,两只竹茶勺。

晁凌风的神色显得颇为轻松,他用茶勺舀了一碗茶,坐在亭栏凳上,颇为惬意地喝茶,目光落在往北的官道。

远处,已看不到七煞书生三个人。

那是往武昌府的方向,他不愿跟上去自找麻烦。

身后,传来极轻微的,只有他才能听得到的声息。

“喂!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几件换洗衣裤,值不了几个钱。”他并没回头,拍拍自己的腰囊:“这里面有金银,革囊中有杂物,用得着的时候,还真值几个钱。”

噗一声响,身后有人将他的包裹丢在一旁。

同一刹那,他的右手抓住了伸向他左肩胁下的一只苍老的手。

“能从在下身边将随身物品偷走的人,还真找不出几个。”他将那只苍老的手推开,这才泰然扭头回顾。

身后的亭栏外,一位斑白胡子乱糟糟,面容显得苍老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右胁下挟了一根紫竹杖,穿一袭灰袍,背上有包裹,既不像花子,也不像个穷混混,那双老眼是唯一显得有精神的器官。

“小子,似乎老夫也老了,十年来是第一次失手。”灰袍老人踊身跳入亭中:“只要让我老人家近身,连大闺女的胸围子也保不住,你……”

“老不正经,别说那种有伤风化的话好不好。”他笑笑,舀另一碗茶递过:“喝口茶解渴,老伯。人老并不是坏事,世间有一大半的人,活不到老伯你这种年纪呢!不怕老伯你生气,老而不荒谬,才能受人尊敬;掏大闺女的胸围子.那是我这种年轻小伙子的事,对不对?”

“对,对极了,你小子还真不含糊。”灰袍老人放回茶碗,解下包裹丢在凳上:“贵姓呀?”

“小姓显,晁凌风。”他抱拳行礼:“请教老伯高名上姓。”

“柏大空。小子,你该知道我。”

“很抱歉,小可足迹不曾北出洞庭,不认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