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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伯父,蔚湘不是故意的——”陆湛是唯一敢与叶继儒谈论的人,习惯性要走近她保护着她。

不料她被他的接近吓到了,面无血色地退回房中。

房门碰声巨响,是沉静空间内唯一的控诉。

所有人皆尴尬地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只有急怒攻心的叶继儒立起身,准备走向女儿的房间。

“伯父,给她自己一人静一静。”陆湛挡住了他。

“她是怎么了?交上了坏朋友了吗?一定是,否则她哪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陆湛,你说,她交了什么坏朋友?我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最清楚,对不对?!”他威厉地质询陆湛,无法原谅女儿的反常。

反了、反了!他教育太失败了吗?他乖巧的女儿居然敢甩门、敢违抗长辈的命令?

成何体统!

“伯父,她只是气我,给她一点时间。”

“我去叫蔚湘出来——”叶夫人终究舍不得女儿饿着。从没罚过女儿,她娇娇弱弱的身体怎么禁得住一餐不食?

但叶继儒怒气未歇,硬是横了心地阻止:

“不许叫!让她反省了,写悔过书来给我,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陆湛以眼神制止叶夫人的劝说。摆明着不给蔚湘吃午饭,可没说背地里不许偷端进房,叶教授到底也会心软,面子拉不下,怎么可能真的饿着掌上明珠?

“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一点半的飞机,不宜再耽搁,我走了。”

“你们真的不会有事吧?”叶夫人送他到玄关。情况弄得这么僵,谁还有心吃饭,留下客人也不自在。

陆湛打开大门,有礼地告别叶家人,才道:

“没事的,下个礼拜就会合好如初了。”这样的说辞,只有外人才会相信,而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他不是蔚湘想爱的男人,因此没有筹码去获得她的原谅。五、六年的呵疼怜爱,最后只换来“坏人”两个字,世间最痴愚的人,没有人比得他更彻底了。

事情总要有所解决,即使蔚湘不要他,他也容不得她投入那个垃圾的怀中。他早该有所行动了,不是吗?

※ ※ ※

为了惩罚她的叛逆,叶蔚湘被禁足,在寒假之前的假日,都不许出门,连寒假都得看父亲怒气消了与否决定她可以出门的次数。

家人舍不得饿着她,中午风波过后,母亲与兄长都进来送一些食物,也想听她心中在想什么,最后无功而返,仍是不忘叮咛她要写悔过书,亲自向父亲道歉。

夜深了,即使是周末,叶家依然有十点熄灯的习愤。

她坐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书桌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晚餐,连同下午的点心,没一样进入她腹内。

一袭柔白的棉睡衣实难抵御冬天的冷意,将自己缩成一团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委屈、心事,无法对至亲的人倾吐,胀满了胸臆,就是说不出唇;软弱的身躯期望投入那具温暖的怀中接受抚慰,只要他轻拍、轻搂,心便安定了下来。只有他才是她的世界,然而恋情对于他而言是太浪费时间的事,他总是忙的,打打杀杀、逞凶斗狠给了他十足的快感,能拨出柔情的一面给她依靠是多么不容易。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的调剂。他那双阒黑眼眸中狂热的光芒只为他未来的事业闪动,不是为她。

因为不愿想明天以后,也没有打算让生命存活得那么久,所以他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以前他可以随时面对死亡,但现在他必须顾及她这个——麻烦。

似乎她总造成别人的困扰,全都因为她没用且软弱。

由于有这样的顾忌,所以除非他自动前来,否则纵有千万思念,她也不敢任意去打扰他,怕他烦。既是自己选的路,眼泪当然要往肚子里吞,此刻的泪水倾泄、独自黯然销魂,全是自找的,不能怨,不能悔,泪——也只能偷偷地流。

窗口那边传来奇异的声响,她泪眼婆娑地抬头,讶异得圆瞠了杏眼。呀……呀……

怎么可能卜这里是大楼约五楼,并且大楼四周装有保全设备,每一个入口处都有警卫呀,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耿雄谦正站立在窗外十公分不到的平台上轻敲她的窗户!

她连忙跑过去拉开玻璃窗,让他跳了进来,双手紧抓住他衣服,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来到她房间;这里是五楼呢!

“你怎么又哭了?”他皱着眉,伸手抚她面颊,弄了一手湿。

她很快地拭干泪水,急切低问:

“你怎么上来的?”

他低首吻了她好一会,才领她到窗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