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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牡丹遇险

      本大队与螺丝一起高中毕业的还有大葱、腱子和牡丹。他们虽分属不同的小队,但年龄相仿。四个人中,牡丹是唯一的女孩。

  据说她出生后的第一个笑容超级灿烂,如同盛开的牡丹,因而赢得了这个光鲜靓丽的头衔。上学时,加上姓,就是邱牡丹。直到现在,芳名一直都没有更改。

  长大后,她亦如牡丹花一般漂亮。身材苗条匀称,面目清纯秀丽,皮肤雪白透红,走到哪里都十分耀眼。名如其人或名符其实是人们对她的评价。

  她所在的队是第五小队。螺丝所在的队是第六小队。队序相邻,田地相邻,住房也相邻。从穿开裆裤开始,他俩就在一起玩耍,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们共同居住在一座古老的小镇上。古镇自东向西是一条长长的窄窄的残留一些古风的街道,大约两公里。拦腰截断分成两个大队。西街热闹,除了农户,还有机关、学校、商店、医院、企业、集市等等。东街冷清,除了农户还是农户。牡丹、螺丝属东街的大队。两家位于街面以北的后几排,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巷是他们共用的走道,也把两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远方,一条自北向南的小河蜿蜿蜒蜒、曲曲折折地穿插于第五、第六小队的田地之间,然后汇入古老的护城河,又流向新的远方。小河不宽,六、七米上下。河水不深,若非雨季,一点五米左右,被人们称之为细河。河上有座小桥,建造得有些奇特。在河床中间立一块长方形的大型石柱,作为桥墩,再分头搭上两块约八十公分的石板,就成了桥。不过,桥墩略高于两岸,整个桥梁结构呈“个”字形,被人们形象地称为拱背桥。

  细河、拱桥有着美好的童年记忆。他俩及其它孩子常在这里玩耍。河岸绿树成荫,河边花草繁茂。他们采野花、摘野果。石榴开花的时候,牡丹高兴得跳了起来,那鲜红的花杂、圆亮的果实的确招人喜爱。螺丝的最爱则是桑树的果子桑葚。它绿的涩,红的酸,到了熟透发紫的时候,比蜂蜜还甜。那时,他的嘴巴都吃得发乌了,仍舍不得放手。偶尔,他们也会在浅水处抓鱼。一条水蛇弯弯扭扭地游来,咬了牡丹一口。她吓得乱哭乱叫。螺丝急忙将她拉到岸上,用嘴对着伤口,象大人一样,吸了吐,吐了吸,来回弄了好几口。不一会,牡丹觉得不痛不痒不烧,居然好了。其实,水蛇无毒,民间有“水蛇咬了一个疱,一路走来一路消”的说法。懵懂期,他俩还在拱桥上玩过一种游戏,就是扮成新郎新娘过家家。至今想来,牡丹仍脸红耳热,螺丝则心往神驰,陶醉不已。只是她愈来愈优秀,他觉得两人之间就象是隔着一条鸿沟,只能把她当作女神,可仰慕而不可企求。他还觉得,她过于娇嫩,也不是干农活的料。

  骄阳似火。水田里几名妇女正在给水稻施撒化肥。有的在后脖往前搭条湿毛巾,时不时地给面部降降温。有的干脆撩起上衣的下摆,露着肚皮,把脸上的汗珠擦个痛快。人在急了的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的忌讳。

  此地的小队副队长大都由妇女担任,便于“半边天”的管理。牡丹的母亲张婶就是其中之一。眼看肥料不够,她派自己的女儿去运一袋过来,以便备齐补足。

  牡丹不敢怠慢,立即付诸行动。一袋肥料百十来斤,她用独轮手推车运输,本来不很费劲,可走到拱背桥的中间,被石板的接口抵挡了一下,车子顿时失去平衡,一下子翻到河里,还把她带了下去。

  “有人落水啦!”附近一位眼尖的农妇高喊起来,呼唤大家前来营救。

  跑得最快的是螺丝。见是牡丹,他大感意外。又见她面色惊慌,一副落汤鸡似的狼狈样,他既心疼还想笑,便迅疾下到河里,将牡丹拉拽上了岸。赶来的其它人则把车子、肥料捞了起来。

  好在河床不算太高,牡丹浑身自查了一下,发现左腿有点扭伤,走路稍有痛感,右臂有好几道鲜红的擦痕,有的还“滋滋”地渗着血。

  “走,到医院看看。”螺丝焦急地说。

  “不走,冇得么事。”牡丹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口。

  “那我强行背你去,说到做到。”他看似耍横,实际上是用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