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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旧相识

    第二天一早,蓝雨珩就找来了,还带着两个陌生的男人。那会儿晏河清刚拉开半面窗帘,乌木爻还赖在床上。

    “又死了一个人。”蓝雨珩闷闷不乐道。

    “他们是谁?”晏河清又是一晚上无解的睡眠障碍,强行嚼咖啡叶提神。

    “这位是吸血鬼猎人白尚安。”蓝雨珩指了指留着长头发的那个,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短头发戴墨镜的,“这位是他的搭档索塔。”

    白尚安向他们点头致意,索塔举起手晃了晃。

    “他们来做什么?”晏河清又问道。

    “彻底排除掉吸血鬼作案的可能。”蓝雨珩说得头头是道,晏河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但又不好拆穿人家,说到底……都是给人家打工。他们也是,蓝雨珩也是。

    乌木爻在脑后梳了个短短的小尾巴,嘴里嚼着富含咖啡叶成分的清洁口胶,半天没说话,还旁若无人地去叫里间的俩人。

    里间俩人其实早就醒了,但非常默契地没有开门出来。

    ……主要是莫殊好不容易才终于把尾巴藏起来。

    看着带着两个少年人出来的乌木爻,索塔突然吹了声口哨:“哟,都有孩子了。”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乌木爻声音的起伏不大,但低沉了许多,有那么点威胁的意思。

    晏河清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斗南下意识拉了一把莫殊。

    索塔还想说什么,白尚安拦住了他:“我来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蓝雨珩在一边不明所以,但依旧点点头。几个人围在了旅店小小的桌子旁。

    “我们现在所处的街道是东敏一街,东敏街区这一带近一周发生了四起状似吸血鬼杀人的案件,但事实上,我们查了两天,整个雾疆都没有吸血鬼的踪迹。”白尚安打开了一份地图,标注了五起案件的发生地,“昨天又发生了一起,我们猜测这依旧不是吸血鬼所为。”

    “每个人都被吸干了?”晏河清问道。

    “每个人都被吸干了。”白尚安拿出一份纸质的资料,“死者都是十五到十七岁的青少年,相互之间并无关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些人仿佛就只是普普通通地死在了街角小巷。最开始也没有人在意,直到利特家的小儿子也中了招,上报圣堂,才引起人们的注意。”

    “没有公开?”乌木爻问道。

    “没有公开。”白尚安把资料递给他,“前些日子纳什的瘟疫已经搞得人心惶惶,庆典期间除非是影响巨大的事件,否则一般不会轻易公开。”

    “很符合圣堂的作风。”乌木爻把资料递给晏河清。

    “即便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晏河清颇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他烦死圣堂了。

    “雾疆太大,引起恐慌会很危险。”白尚安倚在墙边,神色冷淡,“不过虽然一般群众不知情,做灰色生意的人却知道不少事情。已经有传言说,今年是灾年。”

    “他们年年都这么传。”乌木爻的语气淡淡的,“那些不入流的占卜师什么都说得出来。”

    “确实。”白尚安对此似乎颇有同感,“这份资料给你们,我们现在要去昨晚的事发地点看看,一起吗?”

    没人反对。

    只是乌木爻跟那两个人之间的感觉着实有些奇怪。

    走在路上,晏河清不止一次回头去看远远坠在最后的乌木爻和那两个吸血鬼猎人,不知道他在跟他们聊些什么。

    前方的蓝雨珩独自带头,也不管他们跟没跟上,这一头一尾导致他们的队伍被拉得很长。

    “晏先生,在担心阿爻先生吗?”斗南在他第三次回头时问道。

    “……不,只是觉得他有些怪。”晏河清果断否认。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阿爻先生太神秘了点。”斗南自顾自地说着,“他从来没说过那些故人,他过去的时光,还有很多很多,大概我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才认识几天,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晏河清有点想抽烟了,他买了新的烟,却也没丢掉装了好多糖的那个皱巴巴的烟盒。可又一想斗南和莫殊都在旁边,他也不好吞云吐雾地给人造成不良影响,于是还是放下了伸向口袋的手,“每个人都有过去,也都有不为人知的经历,都有秘密。本来我们就不是很熟悉的人。即便是很熟悉的人,也未必会知根知底。”

    “即便如此,这样不会觉得,对方永远都有自己触及不到的地方吗?如果是关系很近的人,比如……亲人、爱人,那种感觉并不好过,有种恒久不变的距离感。”斗南是这么觉得的。

    “人是需要距离感的,太近了很多东西都看清了,有些幻想就会破灭得很彻底。即便是夫妻,也需要距离。”晏河清掰了块糖放进嘴里含着,“而且,我觉得爱一个人……其实对方的过去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你要参与的是他的未来,要接受的是他的现在,有些东西知不知道是无所谓的。不过前提是对方没有被过去的某些东西羁绊住。比如恋恋不忘的旧情人,或者是巨额债务什么的。”

    “晏先生的想法好……成熟。”斗南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合适不合适。晏河清成熟吗?

    “喂,我也是奔三的人了。”准确一点说是二十七岁。

    “那晏先生谈过恋爱吗?”

    “谈过。”

    “和……那位什么沃利小姐,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不是。”

    “现在还在谈吗?”

    “没有。”

    “为什么?”

    “他结婚了。”

    “咦——晏先生居然被抛弃了!”斗南顿时瞪大了眼睛脑补出十万三千字长文。

    “不是,我们是和平分手。不懂别瞎说……只是,迫于压力。”

    “家里人给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