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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中水晶瓶子开始插满鲜花,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随时欢迎主人回来。

    入夜,连环巡视跳舞厅擦得铮亮的地板,仿佛看见累累坠坠挂满缨络的大吊灯晶光四射,圆舞曲悠扬奏起。他们回来了,偕满堂宾客翩翩起舞。

    电话铃骤然响起,打断连环的遐思,他去接电话,“香公馆。”他说。

    那边沉默很久很久,然后一位女子的声音说:“打错了。”

    连环疑窦顿起,不,这不是错号,声音太过熟悉,分明是个故人,盼望得知消息。

    连环温和地问:“哪一位,是香夫人吗?”

    那一头骤然挂断,只余“嘟嘟”之声。

    连环才觉得冒昧了,怎么可能是她,别胡思乱想了。

    他终于熄了灯,回到小屋去。

    老连累到极点,在长沙发上盹着,呼吸匀净,一起一落,把往日苦难丢得老远老远,他此刻并无他求,只图这口安乐茶饭。

    人各有志,连环并不觉得父亲有什么不对,至少他知道何去何从,连环却还不晓得自己将扮演何等样角色,心中那一丝不安又搅动起来。

    香氏父女回家那一天,恰逢连环毕业考试,天一亮就赶到科场去,没有见到他们。

    连嫂说:“连环并不在佣人名单上。”

    他们听到车号,鱼贯迎出来见东家。

    香氏只向众人略点点头,便退到房间去休息。

    老连这样形容:“大小姐紧紧拉着徐少爷的手。”呵呵笑着。

    阿紫呢,连环渴望听到她的消息。

    连氏夫妇没有说起她。

    香权赐这次回来,并不打算隐居,一连举行好几个盛会。

    推开窗户,连环可以听到忽明忽暗的笙歌声,真感慨,明明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

    父亲故意不同他提及大屋动态,硬是要把他自主人家分离,叫他做一个独立的人。用心良苦。

    连环到空地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