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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四
小芳和小孙走后，老宋一支烟抽完，就在炕上坐不下去了。他下炕来到房外，转了一会儿，一时粱婶来做中午饭，从院门外走进院里，两个人碰了面。粱婶见到老宋，只因他们还不太熟悉，只向他打了声招呼，就进房里做饭去了。接着老宋在房外又自顾转了一会，就回头回到了房里，经过了粱婶做饭的地方，见她正忙着做饭，也没逗留，就直接进了内间房，回头又坐到了炕上去，默默的坐着。这里粱婶进了房里，就开始一心的做饭，也没注意到老宋回到了房里，等她把饭做熟，一份份的盛到碗里，就到内间房里叫人吃饭。等粱婶来到内间房，往炕上一看，人少了几个，却不知什么情况？她见老宋坐在炕上，就问老宋：“人少了五个，都哪去了？”老宋把事情一说明，粱婶心里很急，便说：“我已经把饭煮好了，等一会儿就凉了，凉过再热了吃，饭味就没那么新鲜好吃了。”
粱婶说话间，老板又从外面走进了房里。老板这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过来看看这些人的，一再是中午饭自己也不想单独在家做了，顺便来这里吃点了事。老板进来房里，见粱婶做好了饭，已盛在了碗里，叫人吃饭，人却不在，就一下子来了气，他首先骂小芳，就恨恨的说：“他妈的！小芳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不让他乱跑，就偏是不听。”老宋听了，心里有点不受用，觉得他这是指桑骂槐，有心与他辩理，觉得这是刚来到的第一天，又划不来。
老板与老宋熟识，两个人有点老交情：那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时老宋还不是施工员，两人同在一个建筑公司里干活，同是瓦工师傅，同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同磊一面墙，有说有笑的边干活，边寻开心。后来，老宋在建筑公司上升成了施工员，老板却公司辞了职，开始闯关东了。时间如流水，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老宋时运不吉，正值青云直上的时候，却受伤因伤退下在家养伤。这之间，老板却搞大了，自己从一个闯关东的打工仔，摇身成了包工头，有了个人小公司。时过境迁，现在老宋成为老板的属下，在他兜里挣钱吃饭，真是溪水倒流了！说起来，这以后的老宋，在老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老宋正忐忑着心思。老板又问起了老宋：“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老板没有抱怨老宋，他心里还有一丝对老宋的尊敬。老宋就把前后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顺口又骂起小宋来：“不长脸的王八羔子！没脑壳的小子！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回来吃饭。”
粱婶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就圆谎说：“你们都别骂了！他们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贪玩心重，晚就晚了，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吃饭。这饭真的凉透了，我就给他们热一下，再吃。现在所有在家的人，就先吃饭罢，我看也别等他们了。”
老板听了，觉得粱婶说的也是个办法，心里非常感激她。他转脸看了眼粱婶，又回过脸去，看了眼炕上其他的人，就说：“也只有这样了，既然他们出去玩了，那就让他们回来再吃。你们这些睡在炕上的人，就起来先吃饭罢。”
睡在炕上的人，现在也不要再叫醒他们了，他们刚才都还在梦乡里时，就被老板、粱婶和老宋的说话声吵醒，都坐起身来，痴呆呆的听他们讲话。这时，老板说过吃饭，都下了炕，套上鞋，走到房外洗了把手，回头就开始吃饭。
等他们吃过饭，小黄几个人还不见回来。老板就点名让高成去催。高成也是初次来关东，刚到这个地方，对横道镇人生地不熟的，对老板派给他的差使，有点难为情。老板看出他的心思，就向他讲解横道镇的情况，说：“横道镇上，并不怎么复杂，整个镇子，都在一个大山沟里，沟底是马路。所有的住户，都住在左右两边的山坡上，一条条石阶，贯通家家户户。镇上也没什么热闹看点，一处火车站，就是你们昨天晚上下车的地方；一处商场，商场设在一座老房子里，在山半腰上。一条宽的石阶小道，通达到房子里。你从这里向镇上走，到了横道镇的三岔路口，向左拐走，那是直走到火车站；向右拐走，就能去商场。我想他们肯定是去了商场了，小芳知道地方，会带着他们去。你走到三岔路口后，向右拐走。走过一段路，靠右边有条比较宽的石阶小道，直通向山上老房子。你就走这条石阶小道往山上走，顺着这条石阶小道走到头，就是商场的老房子了。我想，他们现在肯定在商场里。”老板说着话，看了眼高成，又急着说：“你先奔商场，如商场找不到他们，回头再奔火车站去找，这两个地方，肯定能找到他们。”
高成听了老板的话，心里一片明了，向老板等人打了声招呼：“我去了。”就动身奔横道镇上走。他一路到了横道镇，按老板指给的路线，就直奔商场。等他进了商场，还真的找到了小黄他们。高成一见到小黄这些人，那是喜不胜喜，但心里也为他们着急。几步走过来，就催他们快回。
小宋和小芳都是最怕自己叔叔的人。老板长相有威：高个头，长脸旁，尖下颏，脸是赤红面皮，那是不怒生威型的；老宋是个性格耐和的人，中等身材，平常挂着一付笑脸，讲话不笑不说，他待小宋就像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还教他手艺。在小宋的记忆里，从没有打骂过自己的印象。小宋最崇拜自己的叔叔，惟怕惹叔叔生气。老宋饭前骂小宋，那也是老板给逼的，他觉得老板指桑骂槐，心里气不过，骂小宋几句，是出内心里对老板的一口恶气。
小宋第一个往商场外走，他也顾不得向大家怏怏着再看一时了。接着，小赵，小孙，小黄，小芳随后，这里高成进了商场，起先只顾着找人，没来得及看上商场一眼。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就想看一看这么大的商场，可又耽误了时间，又怕老板责怪他，他就一眼瞄过去，看了眼商场的一角，也就转身随着大家往回走。
几个人去横道镇的时候，有说有笑的慢步行过去。回来的时候，步子就放快了些。真是“回家心切”那句话。不一会的工夫，储木场眼看着近了，远远望见老宋站在办公区的院门口，等候着他们。等他们走到了老宋面前后，老宋就抱怨了他们一声：“你们跑到外面去玩，怎么连中午饭也不知道吃了？”说完，也随着大家一同回了院子里。
几个人走进院子，又进了房里，见老板已不在房里，大家心里松了口气。粱婶正和其他几个人闲聊，此刻见这些人回来了，也不聊了，向他们一笑，话也没吭一声，就动身开始给他们热饭。等饭热好了，又一份份的盛到碗里，便向大家说：“你们先吃饭罢，我回家有点事，先走一时了。你们吃过了，把碗筷放到案桌上，我回来和锅一块洗。”说完，就转身向外走了。
粱婶走后，大家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谈论在横道镇上的所见所闻，都是很是高兴。老宋在一旁说：“你们还高兴呢！幸亏老板有事走了，不然的话，就有你们“好看”的了！”说着话，向门外看了眼，见粱婶走远，又接着说：“还害的粱婶等了你们好长时间。”其实，粱婶的责任是负责饮食，锅碗洗过走人，菜没有了，就向老板要钱自己到市场去买。
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吃，吃累了，就歇一歇再吃，大家还有说有笑的，谁也没把老宋的话听进心里去。等吃饱饭了，都把碗筷往案桌上一放，又说说笑笑的走进内间房，把鞋子一脱，爬到炕上休息了。他们这是在横道镇上逛了半天，此时感到身疲力乏，也就不再出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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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和小孙走后，老宋一支烟抽完，就在炕上坐不下去了。他下炕来到房外，转了一会儿，一时粱婶来做中午饭，从院门外走进院里，两个人碰了面。粱婶见到老宋，只因他们还不太熟悉，只向他打了声招呼，就进房里做饭去了。接着老宋在房外又自顾转了一会，就回头回到了房里，经过了粱婶做饭的地方，见她正忙着做饭，也没逗留，就直接进了内间房，回头又坐到了炕上去，默默的坐着。这里粱婶进了房里，就开始一心的做饭，也没注意到老宋回到了房里，等她把饭做熟，一份份的盛到碗里，就到内间房里叫人吃饭。等粱婶来到内间房，往炕上一看，人少了几个，却不知什么情况？她见老宋坐在炕上，就问老宋：“人少了五个，都哪去了？”老宋把事情一说明，粱婶心里很急，便说：“我已经把饭煮好了，等一会儿就凉了，凉过再热了吃，饭味就没那么新鲜好吃了。”
粱婶说话间，老板又从外面走进了房里。老板这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过来看看这些人的，一再是中午饭自己也不想单独在家做了，顺便来这里吃点了事。老板进来房里，见粱婶做好了饭，已盛在了碗里，叫人吃饭，人却不在，就一下子来了气，他首先骂小芳，就恨恨的说：“他妈的！小芳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不让他乱跑，就偏是不听。”老宋听了，心里有点不受用，觉得他这是指桑骂槐，有心与他辩理，觉得这是刚来到的第一天，又划不来。
老板与老宋熟识，两个人有点老交情：那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时老宋还不是施工员，两人同在一个建筑公司里干活，同是瓦工师傅，同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同磊一面墙，有说有笑的边干活，边寻开心。后来，老宋在建筑公司上升成了施工员，老板却公司辞了职，开始闯关东了。时间如流水，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老宋时运不吉，正值青云直上的时候，却受伤因伤退下在家养伤。这之间，老板却搞大了，自己从一个闯关东的打工仔，摇身成了包工头，有了个人小公司。时过境迁，现在老宋成为老板的属下，在他兜里挣钱吃饭，真是溪水倒流了！说起来，这以后的老宋，在老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老宋正忐忑着心思。老板又问起了老宋：“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老板没有抱怨老宋，他心里还有一丝对老宋的尊敬。老宋就把前后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顺口又骂起小宋来：“不长脸的王八羔子！没脑壳的小子！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回来吃饭。”
粱婶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就圆谎说：“你们都别骂了！他们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贪玩心重，晚就晚了，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吃饭。这饭真的凉透了，我就给他们热一下，再吃。现在所有在家的人，就先吃饭罢，我看也别等他们了。”
老板听了，觉得粱婶说的也是个办法，心里非常感激她。他转脸看了眼粱婶，又回过脸去，看了眼炕上其他的人，就说：“也只有这样了，既然他们出去玩了，那就让他们回来再吃。你们这些睡在炕上的人，就起来先吃饭罢。”
睡在炕上的人，现在也不要再叫醒他们了，他们刚才都还在梦乡里时，就被老板、粱婶和老宋的说话声吵醒，都坐起身来，痴呆呆的听他们讲话。这时，老板说过吃饭，都下了炕，套上鞋，走到房外洗了把手，回头就开始吃饭。
等他们吃过饭，小黄几个人还不见回来。老板就点名让高成去催。高成也是初次来关东，刚到这个地方，对横道镇人生地不熟的，对老板派给他的差使，有点难为情。老板看出他的心思，就向他讲解横道镇的情况，说：“横道镇上，并不怎么复杂，整个镇子，都在一个大山沟里，沟底是马路。所有的住户，都住在左右两边的山坡上，一条条石阶，贯通家家户户。镇上也没什么热闹看点，一处火车站，就是你们昨天晚上下车的地方；一处商场，商场设在一座老房子里，在山半腰上。一条宽的石阶小道，通达到房子里。你从这里向镇上走，到了横道镇的三岔路口，向左拐走，那是直走到火车站；向右拐走，就能去商场。我想他们肯定是去了商场了，小芳知道地方，会带着他们去。你走到三岔路口后，向右拐走。走过一段路，靠右边有条比较宽的石阶小道，直通向山上老房子。你就走这条石阶小道往山上走，顺着这条石阶小道走到头，就是商场的老房子了。我想，他们现在肯定在商场里。”老板说着话，看了眼高成，又急着说：“你先奔商场，如商场找不到他们，回头再奔火车站去找，这两个地方，肯定能找到他们。”
高成听了老板的话，心里一片明了，向老板等人打了声招呼：“我去了。”就动身奔横道镇上走。他一路到了横道镇，按老板指给的路线，就直奔商场。等他进了商场，还真的找到了小黄他们。高成一见到小黄这些人，那是喜不胜喜，但心里也为他们着急。几步走过来，就催他们快回。
小宋和小芳都是最怕自己叔叔的人。老板长相有威：高个头，长脸旁，尖下颏，脸是赤红面皮，那是不怒生威型的；老宋是个性格耐和的人，中等身材，平常挂着一付笑脸，讲话不笑不说，他待小宋就像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还教他手艺。在小宋的记忆里，从没有打骂过自己的印象。小宋最崇拜自己的叔叔，惟怕惹叔叔生气。老宋饭前骂小宋，那也是老板给逼的，他觉得老板指桑骂槐，心里气不过，骂小宋几句，是出内心里对老板的一口恶气。
小宋第一个往商场外走，他也顾不得向大家怏怏着再看一时了。接着，小赵，小孙，小黄，小芳随后，这里高成进了商场，起先只顾着找人，没来得及看上商场一眼。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就想看一看这么大的商场，可又耽误了时间，又怕老板责怪他，他就一眼瞄过去，看了眼商场的一角，也就转身随着大家往回走。
几个人去横道镇的时候，有说有笑的慢步行过去。回来的时候，步子就放快了些。真是“回家心切”那句话。不一会的工夫，储木场眼看着近了，远远望见老宋站在办公区的院门口，等候着他们。等他们走到了老宋面前后，老宋就抱怨了他们一声：“你们跑到外面去玩，怎么连中午饭也不知道吃了？”说完，也随着大家一同回了院子里。
几个人走进院子，又进了房里，见老板已不在房里，大家心里松了口气。粱婶正和其他几个人闲聊，此刻见这些人回来了，也不聊了，向他们一笑，话也没吭一声，就动身开始给他们热饭。等饭热好了，又一份份的盛到碗里，便向大家说：“你们先吃饭罢，我回家有点事，先走一时了。你们吃过了，把碗筷放到案桌上，我回来和锅一块洗。”说完，就转身向外走了。
粱婶走后，大家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谈论在横道镇上的所见所闻，都是很是高兴。老宋在一旁说：“你们还高兴呢！幸亏老板有事走了，不然的话，就有你们“好看”的了！”说着话，向门外看了眼，见粱婶走远，又接着说：“还害的粱婶等了你们好长时间。”其实，粱婶的责任是负责饮食，锅碗洗过走人，菜没有了，就向老板要钱自己到市场去买。
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吃，吃累了，就歇一歇再吃，大家还有说有笑的，谁也没把老宋的话听进心里去。等吃饱饭了，都把碗筷往案桌上一放，又说说笑笑的走进内间房，把鞋子一脱，爬到炕上休息了。他们这是在横道镇上逛了半天，此时感到身疲力乏，也就不再出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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