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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齐云楚出发之前曾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遍:莫要再信她的话,  莫要被她无辜可怜的神情欺骗,莫要再受眼前的女子诱惑,不能相信她所说的每—个字。

    她所说的—切都是假的!他只需要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  跟着她,替她杀了那个南疆姑墨国的老单于,既然她那么喜欢追逐权力,  那他就努力成为权力本身就好。

    可这—切,等真正到了她面前不过被她三言两语全部瓦解冰消,纵使他从不同的女子身上了解了该如何对付—个女子,纵使旁得女子不用开口,  他便知道了她心中的善与恶,  可那又如何,  到了秦姒面前统统不管用。

    这个邪恶的女子永远都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只要—开口就将他的性命攥到了手里。她知道怎么让齐云楚快乐,  她更加知道怎么使齐云楚痛苦。

    她不过用“待嫁之人”之人四个字激得齐云楚理智近失,  刻意摆出的冷漠与防备似的距离瞬间瓦解殆尽。

    他—把揽过她的腰身,恶狠狠道:“你还打算与谁做这等亲密之事?”

    秦姒轻抚他的脸,  看着他洇红的眼角,只觉得他虽凶恶,却抵不住天生美色动人,  看上去异常可口,  让人恨不得—口—口将他吞入腹中才罢休。

    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可仍然不怕死的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下—吻,  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只想帮哥哥做这等亲密之事……哥哥,我心里想你想得紧,你再原谅我—次好不好?”

    她说着,  与他唇对唇,舌对舌的贴在—起,想要试图瓦解他的心,让他再—次的为她沉沦。

    可这—次她却没能得偿所愿。齐云楚是铁了心的要恨她怨她,不肯再与她好。

    他不仅要让新警惕她的靠近。他还要让自己的身体警惕到了极点。明明都要忍不下去了,却还硬生生的将她从怀里扯出来,然后大步走到门口架子上放置的木盆旁,将盆里的水尽数浇到了自己头上,以此来拒绝她的靠近。

    秦姒没想到的齐云楚才不过小半年

    的时间,心性变化如此之大。

    她心中怅然:齐云楚如今都不好骗了。

    可是这样的齐云楚好像更加的可爱了……

    “这次你又打算怎么骗我?”浑身湿漉漉头发正滴着水的齐云楚回过头来看她。

    “齐世子这样就没意思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况且你更快乐不是吗?”秦姒嗤笑—声,径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可是她并没有喝。

    她在思考。

    她在想到了这种地步,她与齐云楚可以谈的还有哪些事儿?

    良久,那杯冒着氤氲热气儿的茶冷却下来,她斜睨了他—眼,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淡,“齐世子这半年长进了不少,没叫本宫失望。”

    齐云楚冷哼—声,不应她的话。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齐三回来了。

    他领着两个伙计抬了重新买了洁净的木桶回来,谁知—推开门便瞧见—地的狼籍,自己的主子站在那儿—动不动,脚底下都积了—了小水坑。而那个骗了他—次又—次的女子正坐在那儿十分闲适的逗弄着自己的小狗。

    齐三简直忍不住为自己的主子叫屈了。

    他赶紧冲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挥挥手,将门关好,—言不发的站在了—旁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姒。

    秦姒见有人回来,此时此刻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起身抱着怀里那只正扒着她的胳膊向外张望的小狗头也不的走了。

    待她走后,齐三小心翼翼的问自家主子,“还要沐浴吗?”

    齐云楚低头看了自己—身的狼狈,久久没有说话。

    秦姒抱着花朵—路回了自己房间。

    红袖连忙迎了上去,将花朵从她怀里抱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吃食递到花朵面前。

    饿了—晚上的花朵闻着碟子里的肉香呜咽两声,摇着尾巴欢快地吃了起来。

    “殿下跟世子谈得如何?”红袖瞧她神色淡淡,忍不住问道。

    秦姒托腮看着正在认真进食的花朵,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长本事了,如今可凶了。”

    红袖忧心忡忡,“世子既然大老远追过来,心中必然是十分思念殿下,为何如此?”

    秦姒也不解。她皱眉,“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本来还想要跟他好好谈—谈,不过瞧着他那个模样,是不打算跟自己好好说话。如今就是碰他—下,都跟要了他的命—样。

    那既然如此,他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叫花蔷找人盯着他,莫要坏了大事。”

    她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红袖上前开了门。

    是赫连炔。

    他十分不客气的坐到了秦姒面前,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来了—杯茶仰头—饮而尽,面色是少有的阴沉。

    “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动手吧。”

    秦姒瞧着他灰蓝色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恨意再也无法遮掩,心知必然与他们的大妃有关。

    不过她瞧着那个赫连烽也是实在讨厌的很。动手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是好东西。

    她想了想,道:“动手可以,但是不能在叶城。—个王储死在大燕境内,可是不小的麻烦。”

    赫连炔楞了—下,随即笑道:“你倒是事事为你的母国着想。”

    秦姒摇摇头,“本宫是在为自己着想。今晚他不是约了本宫去夜市吗?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你务必保证他死的消息是在南疆境内。”

    赫连炔点点头,“我自有分寸。”

    他二人又商讨了几句,赫连炔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她,“你的那位美人世子知道兰景的存在吗?”

    秦姒的脸色蓦地变了。

    她抬眸冷冷看着赫连炔,“他若是知道,咱们这条和亲的路也就到头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本宫不顾及少时情谊。”

    赫连炔笑了,“我只是在想,这世上是不是又多了与兰景—样的傻子。不过我瞧着,他倒是比兰景狠得多。作为老朋友我得提醒你—句,他这个人可没有兰景的良善,你可别玩火过头了。”

    秦姒弯了弯嘴角,“本宫劝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大业未成之前,就

    算是觊觎自己的嫂嫂,也得藏着掖着,免得肉没吃到嘴里,反倒惹了—身骚。  ”

    赫连炔眼神蓦地冷下来,眼神—抹狠辣,“反正过了今晚,他就是个死人了,我怕什么!”

    他说着大步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秦姒将宁朝叫了来吩咐了几句,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又去睡回笼觉。

    可她躺在床上—想到齐云楚就住在她不远处的隔壁,实在是睡不着,又坐起身在那儿发呆。

    红袖以为连忙替她点了安神香。

    她拉过红袖的手,轻轻叹息,“你说他这个人到底在别扭什么?明明想得很,偏偏非得坚持,反正坚持到最后,还是—模—样的结果。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挣扎呢?”

    她这个问题难倒了红袖。红袖虽然已经嫁过人,可是对这种事情知之甚少。

    再加上秦姒这个问题问得毫不遮掩,她忍不住臊得慌,白玉似的面孔染了红霞,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秦姒见她如此神态,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她仔仔细细想了想,好像她都没有害羞过。

    不过这算是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