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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峙

    五年级的时候,妈妈参加民办教师转正考试,全区一共录取20名民办教师,妈妈考了第四名。

    爸爸高兴坏了,我们全家都喜气洋洋,妈妈就要去长安师范学院学习两年,两年后妈妈就是公办教师了。

    妈妈一边准备上学的东西,一边和爸爸说着自己的担忧。两年时间,我和哥哥就都要爸爸照顾了,妈妈上学后不但没有收入了,还需要生活费,家里的担子都落到了爸爸身上了。爸爸笑着说:没关系,就两年时间吗,我一定会照顾好孩子,钱仔细用也没问题,你放心去上学吧,苦两年,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妈妈去上学的那一年,哥哥已经上初二了,显然爸爸的办公室就不能凑合了。爸爸换了稍大些的办公室,隔开我们三就挤在一起。

    住在学校的日子总是有很多便利,比如我永远都不会迟到。那时候早读铃响起我才从爸爸办公室往教室走。那时候冬天特别冷,每一个办公室都会生炉子,课间我会冲回办公室烤火。那时候打吊瓶的吊瓶是玻璃瓶,瓶塞是白色橡皮的,我会给里边灌满开水,改好橡皮盖,确定不渗水后,塞到棉袄底下,特别暖和。

    哥哥也许是跟着妈妈的缘故,自理能力很强,早上如果在食堂吃饭去学校就会迟到,所以哥哥起的很早,自己给自己下碗面条吃。面条是提前压好晒干放在纸箱子里,菜也是先一天晚上准备好,吃完饭哥哥迅速的洗完碗就出发了,中午哥哥在中学学生食堂吃饭,晚上我们在食堂打饭。

    妈妈一个月回来一回,一般都是周六下午回来,周一早上回学校。

    刚开始妈妈回家我还是满心欢喜,因为妈妈从她们学校食堂会带好吃的回来,香喷喷的小笼包子、还有豆腐乳,都是我最爱吃的。周六晚上爸爸办公室会很热闹,妈妈讲学校里有趣的事情,爸爸会说这个月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妈妈会在办公室给我们做饭,哥哥总是在旁边帮妈妈干活。

    一个月不见我的妈妈总会发现我的一大堆问题,从周天早上就慢慢爆发了。

    首先会说的头发没洗干净,压着我洗头,妈妈的手好重,仿佛要把这一个月的脏东西都从头皮上抠下来一般,生疼。我抱怨太疼了,她总说太脏了,更用力了,以至于每一次妈妈要回家之前,我的头皮就开始疼。

    从小在食堂吃饭,都是师傅集中洗碗,我根本就没有养成洗碗的习惯。妈妈做完饭,哥哥总是自然的就去洗碗,妈妈让我帮忙,我放碗的声音大一些,妈妈马上就会吼我,要求我轻拿轻放,索性吃完饭我就早早溜出去了。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就是爸爸眼里只有妈妈,好像没有我的存在,有一次周末吃早饭,饭桌上有一碟油炸花生米。

    我那时候不喜欢用筷子,在食堂基本都是用勺子,爸爸也没有对我必须学会用筷子做要求。食堂吃油炸花生米,爸爸总会先给我碗里拨一些让我慢慢吃,可是这天早上,爸爸夹了一颗花生米就喂到妈妈嘴里,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我特别的失落,我已经习惯和爸爸两个人,妈妈回来后爸爸好像根本看不见我似的,我心里满是不舒服,左手把碟子抬起来,右手拿着勺子狠狠的挖了一大勺,然后用力放下盘子,表达我的不满。妈妈立即呵斥道:吃饭要有规矩,那么大声音干嘛。

    自由散漫的我突然间觉得特别失落,把自己面前的碗直接扣在了桌子上,跑掉了.......

    每一次妈妈回来,都是开心的开始,不愉快的分开。我的衣服爸爸没有洗干净、我走路脚不抬高等等很多问题...

    妈妈回家的那一天看到我各种问题,心里着急,就想速成,想把我身上的毛病和问题一股脑的纠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