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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波澜再起

    魏清三人早知伍云飞和姜丽琼关系匪浅,但此时撞见二人相拥也均觉不便再看,只是贸然从藏身处出来,又怕惊动对方,只得低头不去探看。伍云飞和姜丽琼相拥良久才依依分开,只听伍云飞开口问到:“今晚如何,没受委屈吧”,姜丽琼低着头双眼含波道:“云飞哥又何必管我,我白日里在相国寺中被恶人调戏,你却帮着恶人来与救我的三位义士为难,现在又何必多次一问”。

    伍云飞涨红着脸连忙辩解到:“我当时不知此事与你有关,王衙内只说让我给他帮拳,否则我怎会如此,我要是不顾着你,又怎会一得了你送来的消息就紧赶着去偷偷告知王夫人,我若有半句虚言,情愿甘受白日劈雷,叫我不能光耀伍家的门楣”。

    姜丽琼闻言赶紧伸手捂住伍云飞的嘴温言说到:“可别乱说,琼儿自知云飞哥待我极好,你又何必乱发誓言,唉,也不知这场风波可会耽误了你填补保平军空缺的事,要是因我误了你的前程,琼儿可就万死莫辞了”。

    伍云飞将姜丽琼再拥入怀道:“应当不会的,我是写了纸条用暗器偷偷射入王夫人房内的,没人瞧见,你且安心在这里再呆段时间,等我在军中立下战功,就立即舍了功劳请朝廷发文换你从教坊中脱籍,到时候娶你过门生上几个儿女,再不为这些琐事烦忧”。

    姜丽琼将头靠在伍云飞的胸口道:“听说金人这次南下已离京师不远,说不准朝廷哪天就会放你外出到军中去,你可别因为急着立功去冒风险,还是慢慢来吧,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总之我的心会始终留着给你,战事凶险,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一个人可也就活不下去了”。

    伍云飞哈哈笑道:“父亲从小就教我兵法韬略,何况我弓马娴熟,枪棍功夫亦不差,无论大内还是禁军中都怕难有敌手,要不是以前不肯趋附上司的话,凭我一身所学早已在战场上搏得了官爵,又怎会困于宫中做个低品的侍卫”,他说完又叹口气续道:“唉,本以为现在搭上了王家的线,可以走枢密院的路子在保平军中谋个留后观察的军职,就算要我花些银子或是屈意应承都无妨,只是这王衙内也太过跋扈,大违我做人的底限,但愿能尽快到军中去任职,靠着真本事去上阵杀敌立功,再不用周旋于龌蹉之中看人脸色”。姜丽琼连忙说着些贴心的话抚慰情郎,两人又闲话好一会儿才依依惜别分头离开。

    魏清三人待伍云飞走远后才从藏身处出来,魏清说到:“这伍侍卫原来是为势所迫才不得不给王楷那浪荡公子作伥,难怪他之前故意输招给我,只是可惜又可叹的是朝廷的军职竟要靠趋附勋贵豪门而来,却不是凭本领在战场上挣得”。

    肖秦川道:“情尤可谅,却非大丈夫所为,齐之饿殍尚不食嗟来之食,何况我辈乎,我虽然理解他,却不敢苟同其行事”,他顿了顿又说到:“似会之兄亦是状元及第、满腹才学,在下所素敬仰者,却因性志耿介而多受朝中大员打压,屈身于太学中未得出任中枢实职,但他却从未有过趋炎附势的想法。此番金人南下,会之兄多方联络上书朝廷极力主战,言颇恳切,据说已得圣上注目,大概稍后就会被提拔重用,不也是靠自己挣来的吗,又何必定要去依附他人”。

    魏清听提到了秦桧,正要开口询问他的近况,缚彩楼后门中忽然走出一道身影,三人一看却是李蕊,只见她缓步行到近前道:“三位公子方才既已离开,不知缘何又回到此地,还藏起来窥人隐私”。

    魏清听她话语微有嗔怪之意,连忙解释到:“我等在路上遇见到伍侍卫,恐其为人所迫将不利于姑娘,是以跟随到此,倒不是有意探听私事”。

    李蕊听他如此说,知道魏清三人确是一片好意,轻叹口气道:“琼姐姐和伍大哥两情相悦,她能觅得良伴我做姊妹的也代为开心,琼姐姐本是良家女子,可惜家门不幸落编乐籍,非官府行文不得脱身于教坊,伍大哥因之才依附王家,急于外放到军中任职,想以战功换得为琼姐姐赎身,之前他若有得罪三位的地方,还请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不要计较,莫将方才听到的事情透露他人”。

    魏清和曹路都点头应承,肖秦川也拱拱手答到:“我等岂是那些舌长的村夫愚妇,自不会有只言片语流传于外,何况伍侍卫为达一己目的不惜甘为鹰犬,我又何必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毁人前程,倒是李姑娘身为女儿身却能在烟花之地洁身自好,在下心中着实敬佩”。

    李蕊闻言轻咬嘴唇,似乎是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到:“命如浮萍,又有何德能值得上敬佩二字,肖公子家境殷实,又是文武全才的太学士子,想必此生定是大路坦荡,又哪里会知晓人在檐下的难处,不过无论如何,妾身还是要谢过诸位今日相助之情”。她说罢欠身婷婷施了一礼,也不等魏清三人还礼就转身返回缚彩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