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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驱邪
毕业典礼前一天晚上是学校一年一度的狂欢夜，每年的今天都热闹非凡，宿舍不落锁，寝室不断电，广场篮球场足球场灯火辉煌，笑的笑闹的闹，全然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氛围，是毕业季的名场面之一。
等到真正毕业的时候，室友之间在校园门口送别，那又会是另一个名场面了——甭管男生女生，几乎人人都泪眼婆娑哭得像狗。
但狂欢夜的一切却是注定要与谈梓巍无缘了，因为当天上午他正在经纪人的陪同下赶往机场。
谈梓巍坐在后座瞥向窗外，看着路边的建筑往后退去，心说我果然没看错人，这经纪人行事确实果断。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吃麻辣烫的时候，谈梓巍与计卿铭聊了很多有的没的，要不是因为第二天要拍广告所以被经纪人勒令早睡早起——早睡是为了保证皮肤状态佳，早起是为了防止水肿，万一水肿还能消消——谈梓巍能再聊一个深夜。
次日下午，在拍广告的棚里休息的间隙，靳影和摄影师一起回看第一段底片,看是否有必要调整一下表现风格，看完之后，摄影师对谈梓巍这个新人相当满意。
不管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还是只是场面话而已，谈梓巍与靳影都谦虚地道了谢。
同时，作为谈梓巍唯一的宣发人员，靳影又补了句请他做后期的时候千万注意别把他家艺人调成了惨白的阿宝色。
“那样太阴间了。”他说。
本是叮嘱外加随口一句吐槽，摄影师还没怎么样呢，一旁的广告导演倒有些急了：“靳总，求别提那个词行么，怪忌讳的。”
“您不是不迷信的吗？”这个导演靳影以前打过交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么疑神疑鬼的一面。
“再说了，我家艺人能辟邪，放心拍。”
听到这句话，摄影师和导演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谈梓巍，只见他站在那里乖乖待命，一身上下里里外外，从脸到腿，从妆容到衣服，哪哪都出彩。
“一般不是都说丑的能辟邪吗？”看着那张俊脸，摄影师跟导演心说难道我瞎了？
然后经纪人跟他们提了一嘴，说谈梓巍从小跟着道士长大，导演则压低声音把《无静》剧组闹鬼停工的传闻说了一下，末了加了那句著名语录：“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离他们稍远一点的谈梓巍任由化妆师帮他补妆，嘴角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抖动，很难说是因为李导故作神秘的样子，还是因为听到那个熟悉的剧组名。
从摄影棚回学校的路上，谈梓巍还笑靳影：“之前不是让我不要给别人留下封建迷信的印象吗，怎么你又跟人说了我被师父养大的事，不怕被人诟病啦？”
靳影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我这叫对症下药，既然他开始信这个，那咱就先给足人家安全感，不然你以为后面为什么对你态度更热情了。”
“要不是你比他先开口，我还以为你打算给我接个驱鬼辟邪的活儿呢。”
“别瞎说，咱可是要走根正苗红路线的人。”靳经纪人如是说。
结果当天晚上，谈梓巍就收到了刘旻的微信。
刘旻是谁？《无静》剧组的导演。
找他何事？想请他去驱邪做法。
也不知刘导从哪儿听说了谈梓巍家是开道观的，更不知道他怎么就敢相信年纪轻轻的谈梓巍有这个能力，总之他问谈梓巍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过去一趟，当然，越快越好。
刘导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谈梓巍正和靳影一起往靳影家搬东西，谈梓巍点开刘旻消息时没有刻意避开旁边的靳影，所以被他瞧了个正着。
见谈梓巍没有回复，靳影一把抢过手机，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好的。
“他们现在转到邻省拍戏了，又不远，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怎么就替我答应了。”谈梓巍想说我刚刚不是在犹豫，只是在思索要如何说服你。
“这不是你老本行吗，有钱不赚王八蛋。”靳影记得谈梓巍说过，他小时候没少跟着师父一起干这样的活儿。
谈梓巍冷冷地盯着他：“之前是谁说叫我不要搞封建迷信，免得被人举报。”
靳影：“你好歹也在《无静》剧组工作过，这不是考虑到你对这个剧组可能存在的特殊感情嘛，怎么说里面也有你的劳动成果。”虽然不露正脸。
谈梓巍双手抱胸：“说实话。”
靳影：“这是刘导请你帮的忙，酬金多少都是其次，重点是让导演欠你个人情。”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二话不说，当场就给谈梓巍定了第二天飞往邻省的飞机票，这才有了俩人在毕业典礼前一天出现在飞机场的画面。
到的时候，靳影还在絮叨：“到那之后一定拿出你的本事好好表现，绝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犹犹豫豫的。”
谈梓巍还没说什么，车已在泊车位上停好，俩人一人一边从车上下来，他从平静的思绪中抽离。
看着经纪人帮他排队值机，谈梓巍心想靳影莫不是给大明星当经纪人忙前忙后惯了，忘了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小透明了吧。
接过登机牌之后，谈梓巍就靳影刚才那句叮咛解释：“不瞒你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是打定主意要过去的。”
估摸着靳影大概是要跟自己打嘴仗，谈梓巍佯装出着急的神色：“飞机快起飞了，我得赶快进去了，靳哥你快回去吧。”
靳影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距离飞机正式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敲了敲表，道：“我信你就有鬼了。”
谈梓巍扬了扬手里的登机牌：“可不就有嘛。”
等到真正毕业的时候，室友之间在校园门口送别，那又会是另一个名场面了——甭管男生女生，几乎人人都泪眼婆娑哭得像狗。
但狂欢夜的一切却是注定要与谈梓巍无缘了，因为当天上午他正在经纪人的陪同下赶往机场。
谈梓巍坐在后座瞥向窗外，看着路边的建筑往后退去，心说我果然没看错人，这经纪人行事确实果断。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吃麻辣烫的时候，谈梓巍与计卿铭聊了很多有的没的，要不是因为第二天要拍广告所以被经纪人勒令早睡早起——早睡是为了保证皮肤状态佳，早起是为了防止水肿，万一水肿还能消消——谈梓巍能再聊一个深夜。
次日下午，在拍广告的棚里休息的间隙，靳影和摄影师一起回看第一段底片,看是否有必要调整一下表现风格，看完之后，摄影师对谈梓巍这个新人相当满意。
不管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还是只是场面话而已，谈梓巍与靳影都谦虚地道了谢。
同时，作为谈梓巍唯一的宣发人员，靳影又补了句请他做后期的时候千万注意别把他家艺人调成了惨白的阿宝色。
“那样太阴间了。”他说。
本是叮嘱外加随口一句吐槽，摄影师还没怎么样呢，一旁的广告导演倒有些急了：“靳总，求别提那个词行么，怪忌讳的。”
“您不是不迷信的吗？”这个导演靳影以前打过交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么疑神疑鬼的一面。
“再说了，我家艺人能辟邪，放心拍。”
听到这句话，摄影师和导演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谈梓巍，只见他站在那里乖乖待命，一身上下里里外外，从脸到腿，从妆容到衣服，哪哪都出彩。
“一般不是都说丑的能辟邪吗？”看着那张俊脸，摄影师跟导演心说难道我瞎了？
然后经纪人跟他们提了一嘴，说谈梓巍从小跟着道士长大，导演则压低声音把《无静》剧组闹鬼停工的传闻说了一下，末了加了那句著名语录：“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离他们稍远一点的谈梓巍任由化妆师帮他补妆，嘴角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抖动，很难说是因为李导故作神秘的样子，还是因为听到那个熟悉的剧组名。
从摄影棚回学校的路上，谈梓巍还笑靳影：“之前不是让我不要给别人留下封建迷信的印象吗，怎么你又跟人说了我被师父养大的事，不怕被人诟病啦？”
靳影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我这叫对症下药，既然他开始信这个，那咱就先给足人家安全感，不然你以为后面为什么对你态度更热情了。”
“要不是你比他先开口，我还以为你打算给我接个驱鬼辟邪的活儿呢。”
“别瞎说，咱可是要走根正苗红路线的人。”靳经纪人如是说。
结果当天晚上，谈梓巍就收到了刘旻的微信。
刘旻是谁？《无静》剧组的导演。
找他何事？想请他去驱邪做法。
也不知刘导从哪儿听说了谈梓巍家是开道观的，更不知道他怎么就敢相信年纪轻轻的谈梓巍有这个能力，总之他问谈梓巍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过去一趟，当然，越快越好。
刘导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谈梓巍正和靳影一起往靳影家搬东西，谈梓巍点开刘旻消息时没有刻意避开旁边的靳影，所以被他瞧了个正着。
见谈梓巍没有回复，靳影一把抢过手机，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好的。
“他们现在转到邻省拍戏了，又不远，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怎么就替我答应了。”谈梓巍想说我刚刚不是在犹豫，只是在思索要如何说服你。
“这不是你老本行吗，有钱不赚王八蛋。”靳影记得谈梓巍说过，他小时候没少跟着师父一起干这样的活儿。
谈梓巍冷冷地盯着他：“之前是谁说叫我不要搞封建迷信，免得被人举报。”
靳影：“你好歹也在《无静》剧组工作过，这不是考虑到你对这个剧组可能存在的特殊感情嘛，怎么说里面也有你的劳动成果。”虽然不露正脸。
谈梓巍双手抱胸：“说实话。”
靳影：“这是刘导请你帮的忙，酬金多少都是其次，重点是让导演欠你个人情。”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二话不说，当场就给谈梓巍定了第二天飞往邻省的飞机票，这才有了俩人在毕业典礼前一天出现在飞机场的画面。
到的时候，靳影还在絮叨：“到那之后一定拿出你的本事好好表现，绝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犹犹豫豫的。”
谈梓巍还没说什么，车已在泊车位上停好，俩人一人一边从车上下来，他从平静的思绪中抽离。
看着经纪人帮他排队值机，谈梓巍心想靳影莫不是给大明星当经纪人忙前忙后惯了，忘了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小透明了吧。
接过登机牌之后，谈梓巍就靳影刚才那句叮咛解释：“不瞒你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是打定主意要过去的。”
估摸着靳影大概是要跟自己打嘴仗，谈梓巍佯装出着急的神色：“飞机快起飞了，我得赶快进去了，靳哥你快回去吧。”
靳影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距离飞机正式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敲了敲表，道：“我信你就有鬼了。”
谈梓巍扬了扬手里的登机牌：“可不就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