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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呃”戚漾觉得这种事情非黑应该不会给俩孩子说,但是万一呢?虽然这次她可能护不住这俩娃,但是能让他们晚点挨打也算是她尽力了,“那你们知不知道大白二白三白带回来的信是你们师父要的还是给别人的?”

    “唔,好像是给师叔祖的”,沈莹歌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听师父提过一嘴,这次的信条是师叔祖要的。

    “家主要的?也就是说家主也知道念儿的事,那去问家主就好了”,戚漾心里想着,便对沈莹歌和白望卿说道,“我知道了,等你们师父醒来就说我帮她把信送给家主了。”

    “嗯嗯,多谢漾师伯,漾师伯再见”,沈莹歌和白望卿乖巧道。

    “嗯”,戚漾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劝到,“你们要不收手吧,或者早点去家主那里避避,这次我估计也承受不住非师妹的怒火了。”

    “好的,谢谢漾师伯”,沈莹歌和白望卿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漾师伯真是个好人。

    戚漾得到回应后转身离开,沈莹歌和白望卿目送着戚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然后手拉手的向院子里跳去,反正祸已经闯了,多点少点都一样,还不如再好好玩玩呢。

    “大师姐”,戚漾这边走到家主殿内,守在门口的弟子弯腰拱手冲戚漾行了礼,道,“大师姐是来找家主的吗?家主现在不在。”

    “家主去哪了?”戚漾问到。

    “好像是念儿小姐有个朋友来找,家主不让念儿小姐出去,念儿小姐现在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家主和家主夫人过去劝慰了”。

    戚漾秀眉微蹙,转而舒展,淡淡道,“那我去家主的书房里等,家主回来你通禀一声”。

    “是”。

    戚漾是前家主李焱唯一的嫡传弟子,若非凌倾突然的到来,只怕现在坐在家主之位的就是这位戚大师姐了,而凌倾家主也倍感抱歉,因此下令除非一些家主才能进入的地方,戚漾都能随意进出。

    而戚漾对此也没什么感觉,只要对家族好谁当家主都一样,正好她还觉得当家主麻烦呢,有凌倾做家主她也能放心的专心钻研自己的武功。

    推开书房门,戚漾一进屋子,就看到红木地板上落着几张纸,抬头一看,窗子大开着,大概是窗子没关,风吹进来把纸张吹落了。

    戚漾捡起纸张,向窗子边走去,打算把窗子关上。本来出于礼仪,戚漾并不打算看纸上的内容,但是在关窗子时不小心瞄了一眼纸上的字,这一瞄,也让戚漾遽然愣在当场。

    窗子“啪”的一声关住,而戚漾无知无觉,她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一个时辰后,凌倾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推开书房门,就见戚漾面对着紧闭的窗子,一动也不动的杵在那。

    “阿漾你怎么站在那,过来坐,我让弟子给你送杯茶进来”,凌倾也没有多想,他现在心神俱疲,刚才已经从守门弟子那里知道阿漾过来了,便直接招呼道。

    今天柳霜来找念儿出去,他自然没同意,柳霜哦了一声就走了,他还奇怪呢,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但看着念儿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里,凌倾自觉理亏,又不知道怎么哄念儿,便去找夫人青灵支招。等凌倾找到青灵,两人手里捧着百香楼的胭脂又回来后,发现念儿的房门紧闭。凌倾还以为念儿在闹脾气,于是和青灵在念儿门口哄了念儿半天,但不管怎么说念儿都不吭一声,这时两人才觉得情况不对,还以为念儿想不开,便要将门撞开,结果轻轻一碰房门就开了,屋里哪还有念儿的身影,早就跟着柳霜翻墙跑了。

    柳家真是遗传狡诈,别让他逮到那个柳霜,不然腿给他打折。

    “师父是柳啸雪害死的,对吗?”听到凌倾声音,戚漾这才回神,缓慢的转过身,手里将那几张纸扬起,满脸泪水,声音嘶哑道,“为什么不给师父报仇,师父死的那么冤。”

    看到戚漾手上的纸张,凌倾心生不妙,连忙翻着自己的书桌,记录柳啸雪害死师兄的所有纸条都不见了。

    “别找了,风把这些纸吹到了地上,被我捡了起来”,戚漾冷笑一声,怒不择言道,“凌家主这是当家主久了,生怕得罪了第一家族让自己的荣华富贵打水漂了?”

    “阿漾,我又岂是那种人”,凌倾头疼到,他不让非黑声张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阿漾还是知道了。

    戚漾是师兄在水边捡来的弃婴,由师兄一手抚养长大,教她读书识字,武功剑法,如父如母操心着一切,因而戚漾与师兄感情最好。师兄意外死去对她打击很大,她不吃不喝为师兄守灵七天,最后昏迷在灵堂上这才有机会将她抬了回来。第二天戚漾醒来后,又如之前师兄在世时一样正常饮食,正常练功,若非戚漾每隔几日便去师兄坟头祭拜,大家还以为戚漾忘记了师兄去世了呢。

    如今被戚漾知道了师兄死亡真相,只怕她会被仇恨蒙蔽,孤身去找揽清报仇,凌倾也想要报仇,但无凭无据又怎能报仇。

    “那你是哪种人?你若不敢我便自己去”,戚漾此刻内心里充斥着仇恨,师父在世时手把手教自己剑法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而面前这个被师父信任着的“师弟”竟然贪生怕死不敢为师父报仇,这样师父在九泉之下又岂会瞑目。

    “你去了又能怎样?阿漾,我们没有证据”,凌倾一把拉住戚漾,语速极快的解释道,“现在你去了就是恶意挑事,必遭揽清弟子及他们的拥护者群起而攻之,死了也是白死,你手里的这些也只是佐证罢了,根本站不住脚。”

    “那又怎样,父债子还,我只要杀了那柳风便值了”,戚漾甩开凌倾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刚要拉开房门,就听凌倾又说道,

    “你杀得了柳风吗?不说他自己本身就武功高强,他的身边还有诸多门人弟子保护,你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的师父,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无辜惨死在柳啸雪的阴谋下”,戚漾扶着门,缓缓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到,她好想师父啊,梦里全是他,可惜醒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活着。

    “总会有办法找到证据的”,凌倾走到戚漾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经让黑子努力搜集证据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一定能找到柳啸雪谋害师兄的证据的,到时候我会亲自给柳风下战书,为师兄报仇。”

    “可是证据真的这么好找早就找到了,我忍不了那么久”,戚漾满腔愤恨无处发泄,正在使劲想有什么办法能早点杀掉柳风为师父报仇时,突然想到那会儿在门口遇见常墨迹时,常墨迹讲的那出戏,灵光乍现,急切的问道,“念儿是不是在和柳风的弟弟柳霜来往?”

    “你怎么知道?”凌倾疑问到,他早就封锁了消息。

    “这,非师妹的鸽子意外跑到了我那里”,戚漾这才从手心里拿出那三个字条,连同那几张被她捏的皱巴巴的纸眼不见心不烦的递给了凌倾。

    “果然,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算计”,凌倾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并没有人通过官府发布抓捕女杀手的委托,“是,念儿确实被那个柳霜迷惑了。”

    得到凌倾肯定的回答,戚漾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让念儿和柳霜在一起,柳风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提亲,我们假意答应,等到二人成亲时,就在婚席上下药,先将柳风抓起来,再慢慢审问就是了”。

    “这样并不讲道义”,凌倾思考了一瞬就果断拒绝了,看着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戚漾,凌倾只好打感情牌,“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话念儿该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念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一口一个漾姐姐的叫着,你就忍心吗?”

    “那师父的仇不报了吗?如果没有师父,你和念儿恐怕现在不知道在哪呢,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师父施恩不图报,但是你们就真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吗?”听到凌倾说起念儿,戚漾也犹豫了一下,念儿是唯一一个不怕自己,还经常给自己送吃食和小玩意儿的,但是一想到当初抱着师父冰冷的尸体时的无助与迷惘,就坚定了下来,她可以后面补偿念儿,但是为师父报仇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了。

    “你”

    “算我求你了,好吗,我求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戚漾跪到了凌倾面前,悲哀绝望的哭求着,她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这根稻草虽然可能无法将她救上去,但终归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而且这对家族也是有利的,只要杀了柳风,揽清肯定会大乱,到时候留故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家族,你凌倾的名字也会更加响亮。”戚漾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劝说凌倾答应的机会。

    “我没有那个意思,阿漾你先起来吧,你让我考虑考虑”,凌倾很无奈,他并不想看到戚漾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戚漾方才说的成为天下第一家族时,凌倾可耻的心动了,他为自己有这个想法感到羞耻惭愧。

    “家主,我”

    “什么也别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不会考虑你的计划”,凌倾苦笑一声,他心中已经答应了。

    这天下第一家族的名头就是推动凌倾早日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朵浪花,果然,他就是个伪君子。

    “好”,戚漾答应一声,然后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凌倾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地坐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弟子非黑,来向家主请罪”。

    门外,非黑单膝跪地,向凌倾请罪到,“非黑有罪,办事不利,误将重要的消息泄露,还请家主责罚。”

    “原因”,凌倾冷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让一点风都没有,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的非黑打了个寒颤。

    “信鸽回来后,我没有及时将消息取出,导致信鸽飞到了大师姐那里,被大师姐发现”,非黑悔不则已。

    “自己去执刑殿领三十鞭,下次再犯,就去领鱼骨鞭吧。”

    “是,非黑领罚”,家主还是仁慈的,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也只是普通鞭子,没有领上那有铁倒刺的鱼骨鞭,不然的话,自己这一身皮肉只怕都要绽开了。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家族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有一件令人啧啧称奇的事,那就是极白院内在七日后传来了沈莹歌和白望卿的惨叫声,众人不明原因,只知那天非黑最疼爱的两个宝贝徒弟哭的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