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118章 他也想认回女儿

    李薇珑非但没有把江寒松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女儿,还给从前用过的私人侦探所打了个电话。

    请他们查查这个号码的所在地,是不是诈骗电话。

    第二天事务所就回话了,电话归属地是在a国c州,能查到的客户名是c先生。

    c,chang先生吗?姓氏和地点都对上了。莫非江寒松真有个孩子在国内?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找事务所做,而她虽然信赖他们的办事能力,心下还是难免有些慌张。

    她和熹熹都知道“李晴熹”是谁,但别人不知道啊。如果沈乖乖真的是江寒松的女儿,亲生父亲主张要回女儿的话,法律会不会更支持他?

    问过顾律师,律师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可她还是很难安心,就像只属于自己的珍宝,却被别人觊觎着。

    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呀。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等到了事务所给她打听来一堆街头巷尾的传说。

    原来,江寒松是读高中时和同班的女孩相恋,那姑娘没考上本科,在省城里读了个大专,毕业后分配回了l县。

    念完大学的江寒松要回去找她结婚,父母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惋惜,总觉得自家儿子应该留在京市,至少也留在省城才对——但女方当时的工作,也算得上体面,江父江母便也没有十分反对,反倒在再三确认儿子的心意之后,帮他们订了婚。

    若是就这样下去,故事也就该走向平静无波的美满方向。

    可是,就在他们订婚之后,领证之前,女孩的弟弟和人口角,一时血热,把对方给打死了——这场口角到底因何而起,现在是打听不到了,但当年刚好赶上“严打”,那姑娘的弟弟,也就被判了死刑。

    这一回,江家父母不干了。

    他们的儿子好不容易读了好大学,为了个女孩回到l县,多少都有些吃亏,而这女孩现在,竟还成了杀人犯的姐姐!

    谁要跟杀人犯家里做亲戚!

    但那会儿,江寒松已经和那姑娘偷吃过禁果了——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的社会环境下,婚前就做那种事,是可以被当作“流氓罪”拉出去判刑的。

    江寒松的父母要悔婚,女方家当然不肯同意,放出了她已经怀孕的消息——指望这样还能留住这门婚事。

    可江家哪里是那么好拿捏的?不知道怎么操作了一番,女孩没几天就跟别人领了结婚证,然后才和江寒松提了分手。

    江寒松当时正在省城里办工作关系和户口,他已经知道父母的态度了,只好抓紧时间筹谋换个地方工作,再把喜欢的女孩接出来——只要户口从家里转出来,他总能领到结婚证的吧?

    可户口还没落下来,爱人的分手信却先到了。

    他火烧火燎赶回去县里,几天前的爱人却再也不肯见他,只有她的丈夫,拿着红艳艳的结婚证给他看,还威胁他再敢来找她,就剁了他的手。

    江寒松有什么反应,那就不是县城里的八卦通们能知道的事情了。

    总之在那之后,他就去了省城,只过了几个月,又去了a国。

    “你们问那个姑娘有没有怀孕?不知道,听说是有的,那会儿哪有人假装怀孕啊!生没生下来?这就更不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她男人呢,哪里知道她生没生。医院记录?哎呀,你们城里人,真的是,她没有单位开的证明,哪个医院给她接生啊。真要生,找个产婆在家里也就生了。”

    事务所给李薇珑放了这么一段录音,说话的声音,像个老阿姨。

    “要是生了孩子会怎么办?嗨,她能怎么办啊,找个人家送掉,再不然托人卖掉。那阵子我们这里搞这个行当的人,还是很多的,亲戚朋友里总有一两家是买来的小孩。我大姑子姐的女儿就是买来的,两百多块吧,那会儿不算少了……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留着自己养吧。她男人肯要个别人玩过的女人已经不错了,还要替别人养孩子?谁肯啊。”

    直听得李薇珑面色发青。

    “叫什么名字,啊,周什么玉来着,周彩玉,对,周彩玉。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呀,搬走好多年了。反正她男人对她不好啊,经常打她,以前老是鼻青脸肿的,我们看着都觉得她怪可怜的。”

    “对啊,可怜啊,女人裤腰带松是她自己不对,但是男人要是有心肠的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周也给他做饭洗衣服,也给他洗脚暖床,后来还给他生了个儿子……除了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乱搞了一把,私孩子也没让他养,怎么就不像话了?他怎么能忍心对自己老婆下那么重的手。”

    事务所的人按掉录音,问李薇珑:“李小姐要接着找这位女士吗?l县出生的周彩玉,知道这个信息的话,其实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在哪里。”

    李薇珑像是被针戳了一下,连连摇头。

    笑话,她找周彩玉干什么?

    证明她是沈乖乖的生母?她巴不得这两个人永远都不要来打扰她和熹熹的生活呢。

    结清了侦探事务所的佣金,她起身离开,去停车库上了自己的车,却不急着发动,而是坐在驾驶席里,深深呼吸了几回,才定下神来。

    今天听到的这些事,本来也是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接触到的事情。

    她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某位女士怀着孩子却被婆家嫌弃不能结婚;也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娶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却在婚后时常对她饱以老拳;更不会有人宁可卖掉或者送掉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肯和一个家暴男离婚。

    这都他妈的是什么事儿!

    李薇珑捶了方向盘一拳,学着乐团门卫陈师傅的口吻骂了一句,胸口郁气才稍稍减弱。

    如若沈乖乖真是这段孽缘的见证,她能从这样变态的继父和无能的生母身边被卖出去,简直都算是她的运气了。

    否则那男人连老婆都能暴打,又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更加柔弱而“生带原罪”的继女!

    至于江寒松,悲催是真悲催,但无能幼稚,也是真的无能,真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