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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钱面前不讲原则

    赴陇闻别过脸不屑地“切”了一声“在前面前啊,啥原则都能丢。毕竟我是那种贪财好色的下流贱格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夏连江从身侧拿过电视遥控,把音量键调大了几格。

    今天的他褪去了平日一如既往的高傲和冷漠,哭到微红的眼角倒是多了几分惹人怜爱。

    赴陇闻从他身上看出了他隐匿在心里的孤寂和抑郁,才发现其实这个人的和平日里看到的很不一样。他只是表现出自己想让人看见的那一面罢了。

    “这话说的”赴陇闻拆开他扔过来的蛋糕,咬了一口,巧克力甜腻的味道立马溢满口腔。他把蛋糕咽了下去,弯腰捡起了一张不知何时飘落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站着三个人,由一个板着脸非常严正的人和一位远山芙蓉的女性各站在左右两侧,穿着正装的夏连江坐在中间的高椅上,刘海被利落地梳成了背头,眼神里依旧是淡淡的疏离。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穿着随意的小少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浪潮般袭来,让他有些恍惚。这个人平日自身带着不愿被发掘的强势,不懂撒娇不懂索要,把所有的不甘都埋藏在心里,但有时候却也会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人于心不忍。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所谓财不露白,他这个有钱无人知的禾稈冚珍珠一直抱着低调就是最好的自我保护的良好心态。

    “有啊,你家里人基因挺不错啊。”

    “拿来“夏连江一把抢过扔进旁边垃圾桶“那是小三,我妈在我懂事的时候早没了”他的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赴陇闻抬起头,语气沉了下来“抱歉”

    反观自己家里也不差多少,他绞尽脑汁实在找不出一句安慰人的好话。

    氤氳的香气由窗边飘来,他站起身走过去拉开窗帘。一束温暖柔和的光亮透过薄雾射进了屋内。

    “羡慕吗?”赴陇闻问道

    “啥?”夏连江神情肃然地吃掉手上最后一口蛋糕,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说实话我也挺羡慕的”他答非所问,眼底里埋藏着不被看透的思绪。

    “神经病”虽然这么说他也把目光投了过去,定睛看了好久。

    淡色的白光从头顶上小小的灯罩里投射出来,窗户斜对面那家人的孩子一蹦一跳地把学校劳作课的手工拿给爸爸看,爸爸很高兴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了些什么,他就去厨房帮妈妈端菜了。

    羡慕啊,怎么能不羡慕呢。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遇见各式各样的幸福。可是他呢?

    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几乎没有亲人,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

    大家都只是在这个无意义的生活的奴隶罢了。

    时间仿佛骤停了好几秒,落落穆穆的房子里里外外都失去了声息。

    忸怩的情绪开始在脑海中怒嚣起来,二人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直到夏连江让他一会儿把纸箱子带下去,这才打破了这个奥妙的氛围。

    “你当我收破烂的?”这话听起来像是揶揄,但他的嘴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被依靠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看在你同桌差点残废的面上行行好。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夏连江心里一酸,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回房间“客厅的灯别关,任他开着。”他用指腹点了点墙壁示意

    “我tm真是欠你了是吗?这送客态度”声音里参杂着不悦的味道,但赴陇闻手里的动作却是很诚实。

    “你刚刚吃我蛋糕了,这是回礼”夏连江回敬。

    “我还把你扛回来了呢,你咋不说”赴陇闻拿了个垃圾袋,起身把快递箱一一拎起扛在肩上。

    夏连江把房门留了条缝,让客厅的白光能照在他的床头。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到床边躺下来,却心烦意乱的睡不着觉。

    赴陇闻隔着房门睨着他,神色静宁而灌注。夏连江睡觉并不安分,睡得难受了就会把被子一脚蹬开。赴陇闻对这画面轻咳两声一笑而过。

    外面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着,雨滴不时打落在窗纱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夏连江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推不开砸不烂也没有钥匙,永远保留着陌生的距离感。

    夏连江把脸埋在枕头里,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凌晨时分

    躺在床铺上睡觉的夏连江猛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颤抖着望着天花板,额前的刘海已被汗水打湿。他用手肘挡在了自己的额前,深深地喘了几声大气“咳咳咳咳"

    他又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梦境的起因他已经忘了,但那种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害被掀开的恐惧却像涌泉般侵/占着他的全身。

    "该死"夏连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颤抖。他强迫着自己平复着心中的恐惧,但却发现这样做丝毫不起作用。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把装着药剂的盒子拆开放到嘴边,药物经口部运送至呼吸道后顺着食管缓缓流入,一股清凉流向胸腔,他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他伸长手臂推开房门,睨着客厅外空荡荡的沙发叹了口气。短暂的热闹过后所有的孤独都会无限放大,这种一切回归静寂感觉真的很糟糕。

    接下来的两天周末去了路口的医生家打了两针破伤风,拢共才花了十来块钱。把医药费交了之后,他又坐车去附近的中型超市买了一些咖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