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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宸喆/雪无痕:你是我的“仙女”,爱你我别无所求

    《簇拥》第45、46章

    “竺嘉煊,抽什么风?”宸喆一脸忿忿,拉她进一处开阔花园,“一直以来的隐姓埋名、苦心经营,做到今天可以名正言顺地走进‘监事厅’。然后呢?被几个老家伙训了几句,你就按捺不住,是要前功尽弃吗?”

    两人咫尺之距:他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眉梢、眼角一抹余温,犹如睡莲花开,只隐在湖泊一角,可能连湖泊本身都没有发觉;她却把脸撇开,一个深呼吸,笑容重现:“不抽风了,放我离开。”

    她说得轻巧,风儿穿过发丝,尤显五官清丽,反是一抹的“笑”太过勉强,很快就挂不住了。

    宸喆把她的脸扳正,没好气地说:“少逞强,想哭就哭出来。”

    她假装不懂:“为什么要哭?”

    他不回答,看向她的眼中,冷不防地,溢出一抹心疼。正是这一抹的心疼,犹如一颗火星滴落油面,叫勉强支撑起的平静,瞬间就火烧火燎的犀利。

    啪!宸喆挨了一记耳光。

    “适可而止!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跟你动手。”宸喆左脸一片绯红,胸口起伏,还佯装动手,可惜太假。

    啪!他又挨了一记。

    她有止不住的忧伤,却一直努力地压抑;正如宸喆心底的一份情愫,是平坦地面下的一枚种子,既期待它的破土而出,也畏惧它的打破宁静——所以往事如风,连同昨日情愫,一并随风散去吧。

    “我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可怜。”她眼中尽是迷茫,另有一丝的精利,不易察觉,“我只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初次相逢的那一刻。”

    初次相逢?他愣在原地,记忆中那枚深埋地底、象征情愫的种子,竟然破土而出!春风、雨露袭来,疯长成浪漫樱花树:树冠很大、很茂盛,抬眼看去,阳光尽显温柔,还有几分慵懒;樱花簌簌,宛如女孩的欢颜,叫人欢喜,爱不释手;樱树旁,果木高低错落,无花果、木瓜,满满盈盈,一切梦幻极了——这是两人的初次相逢。

    宸喆第一次走进她家的院子,花瓣、果绒迎风扑来,他有些迷眼。待睁开,一个娇俏的女孩,出现眼前。她未察觉有人正驻足留观,只在花雨中自由嬉戏,宛若一道光,每个小动作都引来蝶舞纷飞,竞相追随。

    是仙女吗?他有些心动,情愫化作一粒种子埋进心里。

    他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一手覆上她的双眸:“你的眼泪,这里没有人看见,放开自己吧。”

    没人看见吗?她泪水氤氲。

    说是“拦腰抱住”,宸喆却是隔着衣袖,借由她的手臂,将她靠在自己肩头,很耐心地抚慰:“你不该是旷野里的鹰,你的孤单、你的不快,有一半是因为你飞得太高、太快,而所希翼的光明与关爱,一直都在,却追不上你的步伐。所以再慢一点、再宽容一点,低头看这一路,早有花团锦簇,静静为你开。”

    若放在执念,或许正是如此:她有血缘与氏族的庇佑,安排了近侍与伙伴,说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但更有一部分是追逐她的光芒,为她遮风挡雨;遇见了莫羡,清冷如他,虽然未有两情相悦,却不曾亏待。还有宸喆,站在远处,他有自己的家族立场,所以不能靠近,就只能在她的上升之途中,私下扶助。偶尔的遇见,他会冷言调侃,但这不是他的本心。在他心中,她还是初见的模样,所以很多事,他已有察觉,更不认同,却缄默不语——这是他的白月光呀。

    她突然眼泪滂沱,如决堤的水,长期压抑的情绪乘势疏泄,一倾而尽——

    她松开身后的玄武手式;他飘忽的思绪,就此回归此时此处。

    “我怎么了?”宸喆有些恍惚,满屏的记忆,陡然空白了一块,但发酵的情感蔓延心头,见她发尾有花瓣沾染,就轻柔地摘下。

    看着面前的男子,挺拔卓然,脸颊上两个红手印,她“噗哧”一声笑开。这笑清浅得很,几乎是刚一勾唇,就及时收敛,但眼角的笑意,好似小枝的烟花,寥寥的花火,但有丛丛的烟火味,漫开一片。

    “这里没发生过什么。”她弯着发丝说话,无关□□,却很是动人,“都说女人香,如陈酿。这思春的季节里,你挨得太近,就醉了一下下。”

    宸喆脸红了:“少胡说。”

    说罢,转身跑开。一路上,他搜索脑海中、空白那一幕,所仅存的疏离片段,比如“无花果”。对,就是“无花果”,但显然此处没有!

    宸喆折返原地,凶神恶煞:“竺嘉煊,你刚才对我施了‘噬魂咒’!”

    她不否认,只点点头看着,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

    淡雅的春光,映衬她的明媚。宸喆突然语塞,竟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愤慨吗?没有;惊诧吗?没有;觉得被捉弄了吗?没有;那——心里有个声音:可以抱一下吗?他的脸更红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否则——”他想唬下脸凶她,可惜没有成功,然后停顿一下,“我走了。”

    “回见。”她说。

    结果,他面红耳赤,一溜烟不见了。

    《簇拥》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