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沉沉的，丝毫没有得到休息的迹象。纱制的窗帘被风拂过，带起的朝阳细细碎碎打在脸上，偶尔落进眼睛里，虽不刺眼，但也不舒适。

    时钟的啪嗒啪嗒声渐渐清晰，苏宛秋慢慢回过神，环顾一圈，这是自己的房间。已经不记得是何时睡着的，最后的画面还是学姐抱着自己轻轻拍背的场景。

    由于呜咽，那时耳畔听不清学姐说过什么，好像是“没关系”“不要怕”之类的话语，还有，天好黑，还有，夜好凉。

    掀开被子踩上软绵绵的拖鞋，木质的地板发出咯吱的响声，苏宛秋一步一步走向了客厅。

    推开门的瞬间就可以闻到咖啡的香味，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学姐忙碌的身影，在她开口前，目光便与之相交。

    “起来了吗？刚好，来一起吃早餐！”乔妍露出灿烂的笑脸，一边解开围裙，一边不忘嘱咐，“快去刷牙洗脸～”

    周末的早晨，苏宛秋总能喝到好喝的咖啡，还能吃到好吃的早餐，起初有提议帮忙，只是什么也不会的苏宛秋只能在一旁摆起碗筷，然后——坐着。于是乔妍决定让她打扫客厅，还有饭后洗碗。

    苏宛秋用清水轻轻拍打脸颊，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如此陌生，拿起毛巾擦拭，拨浪鼓似晃了晃脑袋，思绪依旧混沌不堪。

    坐在椅子上捧起咖啡，少女依旧心不在焉。

    “今天的煎蛋我可是很有信心！”乔妍打破寂静，笑着敲了敲盘子。

    “学姐。”

    “嗯？”

    “我昨天，是哭了吗？”

    那是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记忆里言祁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意识到时眼泪已经开始往下落，仿佛断线的珠子般，怎么都止不住。苏宛秋不明白，困惑地“啊诶”中，是仿佛被什么抓着心，很痛，却说不出口。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她这是在——难过吗？

    乔妍显然不知如何回答苏宛秋的问题，愣了一会儿，切了一小块鸡蛋，递到了苏宛秋面前。少女也很听话地一口含进了嘴里，鼓起的腮帮微微动着，逗得乔妍笑出了声。

    “没有哦。”

    “？”

    “如果宛秋不觉得是哭，那就不是。”

    苏宛秋眼里的乔妍，是一个温柔成熟的人，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油墨香，让苏宛秋感到很安心。咽下鸡蛋，少女绽放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虽然未知的情愫还在心底蔓延，但是这样悠闲温暖的清晨，苏宛秋还是想好好感受它，不明白的，总有某一个时刻会明白。

    “今天我不需要写生，要去哪里逛逛吗？还是去图书馆？”

    收拾餐具的时候，乔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宛秋眨巴着眼睛，“想去图书馆。”

    “ok！那就快点收拾好去图书馆吧～”凑到洗碗池，乔妍接过苏宛秋手中洗好的盘子，“不快点就找不到好位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