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2章 两只常观妙

    很快水加好了,甜甜先将木柴摆了个形状,一边摆一边和常观妙说:“火要空心才能生,而且木柴太粗了,不容易点着,必须先用麦秸点火。”

    她一边说一边做,果然火很快烧起,烧得旺旺的。

    水也开了,甜甜从常观妙手里接过鸟蛋,放进锅里,盖上木头锅盖。

    全程常观妙就是站着,非常轻松,还顺便学了点生活技能。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锅里蛋浮起来了,甜甜把火扑灭,灶膛中精准地只剩下一点点炉灰,完全没浪费。

    两人捞出鸟蛋,又坐回树墩边捧起稀饭。

    甜甜看到常观妙直接开始喝稀饭,半点没有要吃鸟蛋的意思,问她:“你不吃蛋吗?”

    常观妙:“你掏的鸟蛋,你找的柴火,你烧的水,我没劳动,不吃。”

    甜甜不说话了。

    她低下头开始剥蛋壳,剥到一半用勺子弄成两截,把另一截没剥的递给常观妙。

    常观妙抬头。

    “你明天要上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就算你欠我的。”

    甜甜看常观妙表情没变化,试探说:“以后我们各干各的,做饭和家务归我,上工赚工分归你,大家平分。”

    常观妙觉得挺公平的,赞同了这个提议。

    她发现旧历的小孩真是早熟,才六岁,就能条理清晰懂事得不行了,换作星际时代,二十岁成年都没有这么利落能干。

    甜甜埋下头喝粥,肩膀微松。

    常观妙剥开那半边鸟蛋,鸟蛋微烫,蛋白滑腻,蛋黄喷香,虽然没有调料,却有食材自带的鲜美,因为这个鸟蛋本身就大,吃完半个后,常观妙体会到了一整天中第一次饱腹感。

    之后两人都洗了澡,虽然是夏天,因为洗了澡身上凉快,加上白天一番折腾,两人都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常观妙吃了甜甜做的稀饭,往田里去了。

    路上她遇到背个小包袱的施艳。

    施艳看见常观妙就没好气:“这下好了,我要回娘家了,你满意了吧?”

    原来昨天村长兼大队长说要把工分扣掉,把米面拿回来,施艳的婆婆第一个就不干了,论战斗力,施艳婆婆比施艳还强,还是落败而归,只得不情不愿地把东西交了回去。

    这年头他们村的粮食收成本来就不好,他们一大家子好多张口,就指着这点额外的粮食,而且昨天施艳才知道,原来甜甜这个工分和米面补贴还不是一次性的,是每个月都有,县里直接给的!

    施艳一听是又气又急,可是已经没了办法,不仅如此,上工的男人们回来知道后,更是全家都指责她,施艳这个暴脾气,差点操刀子干架,最后两方闹得不可开交,施艳一气之下,决定回娘家。

    常观妙:“回娘家探亲,挺好的。”

    施艳被她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想再说什么,常观妙已经走出好几米外,她胸膛起伏好几下,最后恨恨脚跺地,扭头走了。

    常观妙来到田地里,发现除了大队长,就是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先去和田里耕作的大队长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先去东边耕地把,刚插上秧苗,唉,最近大家都不积极,这时节再不干活,到冬天又要饿肚子。”村长抽着旱烟发愁。

    常观妙:“不干活不是没有工分吗?”

    村长:“上工就有,但上了工总有人偷懒的,觉得是给别人卖力,不想干。”

    “而且我们这的地也不好,东一小块西一小块,山沟边上有一点,北面坡上有一点,不好种地,今年还好,还没下雨,往年下暴雨就没个停,到时候洪水一冲,全白干了,谁愿意干呢?”

    “这边几块地还算好的,不容易被淹,就是盐碱地,老有盐斑,也不好种。”村长给常观妙指了指,正好是刚才他让常观妙去的那头。

    常观妙拎着锄头去了,那边有两个男人在,一个撑着锄头休息,一个在中耕。

    看见常观妙来,那个靠着锄头休息的“呸”一下吐出嘴里的草杆。

    常观妙无视了他,去看旁边干活的人怎么操作的。

    “出生起就没干过农活吧,疯病好利索了没,看的懂吗?”那人出口嘲讽。

    旁边干活的大哥提醒常观妙:“这是施艳她男人,张田民。”

    昨天张田民家因为常观妙领走了甜甜的事,闹得全村都知道了,现在都变成了村里笑话,此时看见常观妙,可不就没点好气。

    常观妙:“看的懂。”

    她在农业局辅助农学家的时候学过一些基础知识。

    “看的懂是吧?”张田民举起锄头,用力往下一锄往上一翻,神情挑衅不屑,“来,学一个看看!”

    常观妙往他锄的那块地底看了眼,淡淡道:“中耕是为了除草拔秧松土,让肥料和土壤混合,你往下翻这么深,全是沙土,会弄坏秧苗。”

    说着,她用行动示范了一遍自己的确会。

    旁边大哥看了,乐呵呵对她竖起大拇指:“大妹子,你是这个!顶呱呱啊!”

    张田民锄头一扔。

    “会松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比谁的地好,谁的苗活得久,你一个女人家的,不去正经嫁人生孩子,来搅合我们男人种地的事,吃饱了没事干!”

    他还对那米面耿耿于怀。

    村长看见这边动静就过来了,听到张田民的话,用烟杆子重重敲张田民的头,怒道:“要不是你这种偷懒的人多了,我能让小常刚病好就来干力气活吗!不老老实实种地,还说什么男女的,现在都新中国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想种啊,可以,你给我滚回家去!今天工分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