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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误会一场

    解玄选择了前者,尽管并不想放开邵野,但他还是被解自秋亲自领回车上,推了一针麻醉剂。

    药效很快发作,解玄保持着原来的坐姿,额头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但即便在睡梦中,他依然攥紧了拳头。

    正好方便了解自秋再给他抽一管子血。

    “让你见笑了,我这弟弟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解决完解玄这个麻烦,解自秋回过头来对着邵野抱歉地笑了笑。

    对上对方略显惊讶地眼神,解释道:“我是他堂哥,别误会,他家里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邵野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但这一刻依然被逗笑了。右边那颗歪着的小虎牙露了出来,让人顿觉少年气十足。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邵野捂着脖子的手一直忘了放下来,这会子经过提醒,身体本能地畏缩了一下:“不必了吧——”

    奈何解自秋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强硬:“后颈的腺体对于omega来说很重要,如果出现意外,有可能会影响到以后信息素分泌。”

    考虑到小家伙的顾虑,解自秋善解人意地补充道:“抛开其他不说,我也是一名医生。”

    邵野想,如果腺体能干脆不再产生信息素就更好了,比起变成omega,他宁愿做一只什么也闻不到的beta。但想归想,鉴于对方一直客客气气的,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讪讪地拿开了自己的手。

    虽说基于特殊的生理构造,咬破腺体并不会产生大量的血迹,但是皮下深刻的淤伤以及迅速红肿起来的破碎肌肤,都在控诉着某人之前的粗暴行径。

    “啧,看起来可真惨。”解自秋用消过毒的棉签轻轻擦拭着邵野脖子上被咬的痕迹。附着在其上密密麻麻的神经末梢,注定了这里强于其他部位百倍的敏感和脆弱。

    这简直像是在对待敌人或者俘虏,而不是一只需要被人呵护的omega。

    解自秋神情有些复杂:“他发起疯来就是头野兽,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抱怨也就到此为止了,更多话并不适合由他说出口。例如,其实解玄如今的状态已经收敛许多,若是换成几年前,根本没人敢不设防就近他的身。

    解自秋简单地替邵野做了些处理,最后还体贴地在医用纱布外面,覆盖了一层气味阻隔贴。

    他瞧着那孩子倒是个要强的,整个过程都没吭一声,一直咬着下嘴唇,死死盯住车厢内一块卷了边的地毯。只有当他碰到腺体的时候,才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因为职业的缘故,解自秋平日里接触到的omega大多数都像是温室里娇养的花。

    “不过我还真是好奇,解玄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拐了个小男朋友?”

    “不是这样的!”邵野想也不想就立刻否认。

    他脸涨得通红,险些激动地站起来。

    见解自秋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盯着他,又想到对方毕竟是解玄的堂哥,还好心帮他包扎了伤口。

    “我们只是互相帮助,不对,是解玄帮了我的忙。”邵野紧张的时候语无伦次的毛病并没有因着换了身体就此消失。

    尽管一回忆起被标记的场面,他依然会汗毛直竖,有种强忍着想要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帮忙是吗?”解自秋细细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

    邵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指这种突发情况。先前我来的时候,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人。”

    “如果早知道你们会过来,还带着抑制剂,我也就不会出此下策了。”

    小朋友看上去只是单纯地一脸纠结,解自秋的担心仿佛有点多余,但他还是依着惯有的严谨一步一步循循善诱,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

    “他跑这么远也就算了,你怎么会也跟着过来?知道他要跳河?”

    再听见“跳河”两个字,邵野脸都青了。不过再想想也是自己有错在先,才会引发这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他只得尴尬地说:“是我不小心拿了他的药。”

    虽然不知道那是何等珍贵的药,才逼得解玄一气之下纵身一跃,但是为着原主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愚蠢行为,邵野在刚穿来的头一天就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什么药?”

    解自秋一直微笑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邵野抓抓脑袋:“我也不知道。对了,那瓶子应该还在地上,当时就随手一丢。”

    解自秋闻言,半边身子探出车门:“都找一下,看看附近地上有没有药瓶。”

    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了,黑衣人们一个个不得不打着手电仔细搜寻,很快一个白色药瓶被送到解自秋手上。

    空的?

    解自秋同样一愣,对上邵野肯定的眼神之后,拿在手中仔细检查。标签被格外谨慎地撕掉了,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专业医生对于药品的熟悉程度,解自秋特意拧开瓶盖闻了味道。

    α-xin5601。

    解自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种新型药物在市面上才刚刚流通没多久,翻译过来的名字倒是通俗易懂:镇定性安睡干扰剂。

    而解自秋之所以能了解这么清楚,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这药是他亲自坐诊开给解玄的。

    大约半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解玄都会以紧张头痛到睡不了觉为由来找他看病,一番检查做下来,除了波动略高于常人的信息素数值,解自秋再找不到其他原因,于是保险起见给他开了这种药,一次最多给一到两粒。只是未曾想疏忽大意,竟叫解玄积少成多偷藏了一整瓶。

    解自秋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低估了自家堂弟。如此心思缜密的计划,纰漏竟出在一只omega身上吗?

    “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解自秋定了定神道。

    “邵野。”邵野颇为不好意思。

    “那么,邵野同学,”解自秋视线对上他,晃了一下手里的小瓶子,“能告诉我这里面的药都去哪儿了吗?”

    邵野回忆起自己刚醒过来时胃肠翻涌的恶心感,尝试着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大概,是被我给吃了吧——”

    邵野有点心虚地揪着自己外套上的拉链。他本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东西是自己这具身体搞没的已经实锤了。

    解自秋觉得自己此刻脑子很混乱,但是作为一个年长者,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情绪表现出来。

    他顿了一下,再次艰难地发问:“全部吗?”

    邵野想了想,既然瓶子是空的……